可恶, 要是这都是宁随舟计划好的,那他为什么还要邀请她?杨象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他反省的吗?
夏渔搞不懂。
但宁随舟的嫌疑很大。他策划的探险,他和甄耀祖还有着利益纠葛。
最重要的是, 他就住在甄耀祖对面, 对门发生的事情他真的一概不知吗?
“不过宁随舟的手好像有问题, 他能够在一个大男人毫无防备之下刺中他, 但不太可能致命, 甄耀祖可以反击。”兰归鹭忽然提到了这个盲点。
夏渔也想起来了, 宁随舟的手臂到现在还没好,他能写字但不一定能用力,而且后续给甄耀祖开膛破肚更是一个细致活,宁随舟不一定有这个耐力。
“什么手有问题?这男的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当然会包庇他。”
贾征听她们一人一句给宁随舟脱罪, 心里颇为不耐。他上前揪住宁随舟的领子,干家政的力气不小, 他提起宁随舟, 恶狠狠地说:“死的不是你们朋友, 失踪的也不是, 你们当然可以高高在上。”
“贾征!”宫橙橙呵斥一声,“别这样, 有人死了大家都不好受, 你不要分化内部, 反而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分化内部?我看他们就是专门来狩猎我们的,不然为什么就我们这边人不见了一半?橙橙, 你不要落单了, 小心他们把你给杀了。”
“除了宁随舟,你的嫌疑也不小啊。”盛漫火力全开说, “你难道不想杀甄耀祖?”
“你这个女人瞎说什么?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杀他?”
“哦,是吗?原本你先看上的宫橙橙,宫橙橙也对你表露了爱意,但却被甄耀祖后来居上,你难道一点都不痛恨他?”
这番话说中了贾征的阴暗心思,他确实无数次想弄死甄耀祖。这个男人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所以才会耀武扬威,没有甄家他什么都不是。
但他不能承认,只能说:“你这是纯属污蔑,我全程和橙橙在一起,她可以给我作证。”
“真的吗?你们激烈运动后肯定需要洗澡吧,你们谁去杀人都可以不被另一人发现吧。”
“诶?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突然被提到的宫橙橙懵了一下。
“其实你不喜欢甄耀祖吧,但由于他家里有钱,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容易被打压。同样的,甄耀祖也不是特别喜欢你,只不过看你漂亮成绩又好,带你出去有面子,所以才会追求你。你在脚踏几只船的时候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盛漫说得都对,所以宫橙橙没有反驳,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哎呀,我的两个继子都会齐聚在这里,我难道就不能提前打听打听一下他们同伴的消息吗?”盛漫笑意盎然,“天底下像我这样关心继子的后妈已经不多了。”
宫橙橙没有疑问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盛姐,冒昧问一个问题,甄耀祖的爸爸到底哪里吸引你了?你不像是会当别人后妈的人。”
这个问题宁随舟也想知道。虽然他很讨厌盛漫,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死爹配不上盛漫,盛漫有名气也有钱,甄家也不是超级豪门,她到底看上死爹什么了?
盛漫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秘密。而且别小瞧你亲爹,他的身家起码百倍于我,我能躺平为什么还要努力?”
是这个理。换做是他们,也会选择躺平。看宁随舟和甄耀祖的长相,甄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眼见嫌疑到了他们身上,贾征开动大脑:“按照那个警察说的话,甄耀祖的肚子里被塞有菜,那负责做饭的人会不会有问题?只有他们进过厨房。”
盛漫:“我和苏小哥一起做的饭,我确信他没有搞小动作,至于我,我负责择菜,你们要是怀疑我我也没办法,但我没有动机。”
“把甄家的孩子都弄死,你不就可以继承他们的财产了吗?”
“确实。”盛漫赞同,“那你们怀疑我吧。”
“说起来,甄耀祖的脸上涂着有颜料,别墅里有颜料吗?”夏渔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厨房在一楼,又没上锁,谁想去拿菜也都轻而易举。但颜料的话,别墅里有没有是一个问题,初次到这里的他们知不知道颜料的位置更是一个问题。
听到她提到颜料,邬伽猛地指向司时景:“他不是那个大画家吗?之前他来的时候我帮他抬行李,看到他带了很多画画用品。”
贾征一听还有人分担火力,他立马接口:“之前停电到找人的时间里他一直都不在,说不定是杀人后在处理自己身上的痕迹。”
司时景“啊”了一声,哪怕是好脾气如他都忍不住生气了:“你知道我的颜料有多贵吗?你知道白色颜料有多金贵吗?它比我的命都要重要。”
要让他把白颜料涂在一个垃圾上,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夏渔深有同感:“比起用白颜料,我还不如直接把墙皮扣下来锤成粉撒他脸上。”
其他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得到夏渔的赞同,司时景继续说,“我的手是用来做艺术品的,不是来杀垃圾的。杀他只会脏了我的手。”
司时景一向温和,但贾征他们的指认无疑是在他的雷区上跳舞,他也有着艺术家的骄傲。
保险起见,夏渔还是上楼去拿了他的颜料桶下来,里面的白色颜料很干净。
看来他的嫌疑暂时排除了。
贾征还是不服:“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你冷成那样不会自己烧火吗?”
“我加了柴火,但他不燃,反而要熄灭了。”司时景颇为费解,“为什么小渔一来就有火了?”
“你倒是戳一下啊。”到了夏渔的知识区,她比划了一下,“烧火也是有诀窍的,不是你把柴放进去就完事了,注意一下火苗。”
其他人:“啊?烧个火这么麻烦?”
夏渔:……可恶啊!
她果断换了话题:“那我总结一下。宁随舟、贾征和宫橙橙与死者都有矛盾,司时景和盛漫有嫌疑但不多。”
别墅里总共就剩下10个活人,但其中5个都有问题。失踪的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除了许燕洄,另外两人恐怕凶多吉少。
“事已至此,大家先都聚在客厅里哪都不要去。”夏渔做好决定,“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防止凶手再下手。”
贾征有话要说:“这群人中就我和橙橙是外来者,黑灯瞎火的,万一你们之中有人想对我下手,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宫橙橙不理解:“他们杀我们做什么?”
“那你说甄耀祖是谁杀的?失踪的云东东?”贾征不想说出那句让宫橙橙感到寒心的话,“反正我要回房间,只要把门锁上,甭管谁来我都不开门,外面下雪没有人会从窗外进来,整个房间封闭空间才最安全。”
“但是二楼有尸体。”夏渔提醒他。因为担心破坏现场,夏渔检查过后就把尸体锁在房间里了,钥匙在她这里。
贾征的表情有些扭曲,但他还是嘴硬:“起码他已经死了,再怎么说也不会诈尸。就算诈尸,我又不是杀他的人,他要索命也是先找凶手。”
宫橙橙再次反思自己挑人的眼光,她对他无语了:“尸体的事情先不说,万一你房间里就藏着失踪的那三个人呢?你这么想落单吗?”
“那也比和他们待在一起好,橙橙,你会和我一起的吧?”
宫橙橙的选择是和夏渔站一块。开玩笑,她不信警察信谁?就看这个警察之前轻轻松松扛着一个大男人上下楼,她就知道在这里她最该和谁站一起。
贾征他大受打击:“橙橙,我和你之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宁愿和凶手在一堆,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宫橙橙果断点头:“我觉得他们比你靠谱得多。”
不说别的,起码她只在警察这里感受到了安全感。
“好,你好得很。”贾征失魂落魄地踉跄了几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宫橙橙,就自顾自地上楼了。
夏渔:“?”
她正要拦住作死的他,就听见盛漫说:“尊重他人命运,他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吧。”
兰归鹭也搭话了:“他的说法站不住脚,我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不信任我们才选择一个人待着。”
也是,她就算强硬地把贾征压到客厅,他自己也会找机会跑路的,除非她把他绑起来。
在场还有四名女生三名男生,两人分坐在长桌两端,这时候也没人睡得着,于是提议玩游戏。
盛漫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熬夜的话会损伤我的美貌,我要去睡觉。”
见她朝着二楼走去,夏渔警觉:“你要去哪儿睡?”
“安心啦,我只是回房间拿一下我的护肤品,睡前也有好几道护肤程序。”盛漫说,“等会儿我睡沙发。”
“我记得仓库里有屏风,可以放在沙发前挡一下。”宁随舟想到盛漫到底是个女孩子,当着他们这群男人的面睡沙发的话有可能会不自在,即使没有电。
“真是体贴又细致。”盛漫感叹,“好儿子,要是我继承了你爹的家产,妈妈一定分你一点。”
“你不是我妈,别这么叫我。”宁随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的妈妈只有那个人。
“不经逗的孩子。”盛漫耸肩,“公主殿下们,注意了,这种男人千万不能要。”
三名女生沉默了。
夏渔陪同盛漫回房间,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人落单。客厅人多,她把室友留下来,室友可以看着其他人。
跟着盛漫上楼,夏渔还是忍不住问:“所以盛漫姐姐你为什么会嫁给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