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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上香
    事后,是他亲自给她擦的身子,她身上也氤氲着细腻的粉色,一双妙目湿漉漉得,偶尔半睁开,瞟他一眼,像是被浸泡的两丸水银,柔情无限。
    他单腿跪在床上,忍不住便含着她的唇缠绵地吃着,津液烫到了胸口,他还意犹未尽地捏了捏她的奶子。相思闭上眼睛,感受着周述的柔情,最后依偎在他怀中,双手勾着他的颈子,恨不得缠在他身上。
    周述侧身躺在榻上,一手枕着头,一手轻轻拨弄着相思的发丝,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明儿我休沐,你想做什么?”
    相思随口道:“我约了叁嫂去庙里上香。”
    周述闻言,点了点头:“那正好,我和叁哥送你们一起去。”
    相思皱了皱鼻子,声音闷闷得,撇了撇嘴说着:“你叁哥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肯定又要说我。我不想见到他。”
    “不想见就不见,你不用看他就是了。”周述轻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再说我陪着你,他不敢。”
    周迢虽然是庶子,但是母亲早逝,自幼长在沉孟姜膝下,和大哥周通年岁相近,更加亲密,再加上与周述之前有沙场之争,是以兄弟之间其实并不算亲近。
    “我可没觉得他会不敢。”相思侧眸看他,忽然笑了一下,故意逗他,“那要是我跟你叁哥打起来了,你帮谁?”
    周述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脸:“我叁哥一根手指头就能摁住你……”
    相思不满地推开他的手,眼珠一转:“智斗不行吗?再说,我也有帮手,宫里头随便喊两句就有人来帮我。哎呀,你还没说呢,到底帮谁?”
    周述佯装思索片刻,眉梢微挑,懒洋洋道:“帮你,成了不?”
    相思满意地“哼”了一声,翻身靠在他怀里,没多久便睡着了。
    翌日清晨,相思早早起了身,细细准备了一些礼物,都是给小辈们的,打算让周迢和叁嫂带回去分给孩子们。她特意为周翎挑了一柄弓箭,还是专门找人打造的,弓身修长,力道适中,正适合少年习武。
    周述随手拿起来拉了拉弓弦,满意地点头:“还可以,他用正好。”
    周迢斜睨了一眼,语带调侃:“公主怎么不给驸马也做一套?”
    相思正要开口,周述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笑道:“我如今是个文官,要这东西做什么?”
    周迢冷嗤一声,似乎是说了句“软蛋”,之后又不再作声,闭目养神。
    相思上香,心中所愿无外乎是平安二字。可最后,她总会悄悄地多添一个心愿——希望能有一个孩子。这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常常向周述提起,然而周述似乎从未放在心上,从不曾催促过她一句。
    偶尔见她闷闷不乐,索性宽慰说:“孩子吵闹得很,我自己其实也不太喜欢。”话虽如此,可她仍旧执念难解。
    她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心中默念,最后郑重地磕了个头,真心实意地望着佛祖,愿佛祖垂怜,庇佑她的愿望成真。
    文氏见她忧思难解,温声安慰道:“我当年也是许久才有了身孕,急也急不得。”相思感激地笑了笑,低声道谢,但心里依旧泛着愁绪,如暮霭沉沉,挥之不去。
    文氏去解签,周述与周迢进了寺庙便不知去向,周蘅便由相思照看。
    小女娃咿咿呀呀,伸手指着寺庙后那片盛开的杏花,奶声奶气地道:“要花花。”
    相思听了,莞尔一笑,屈身轻哄:“好,五婶带你去摘花花。”连珠跟在一旁,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寺庙后头是一处香客歇脚的庭院,幽静寂然,杏花开得正盛,如云似霞,风一过,零星的花瓣轻轻飘落。
    周蘅的小手够着枝头,捻下一朵杏花在掌心把玩,相思瞧着她肥嘟嘟的小脸,忍不住俯身亲了几下,笑问:“五婶给你的点心好吃吗?”
    小姑娘一边拨弄花瓣,一边奶声奶气地应道:“好吃。”
    玩了一会儿,周蘅便困倦起来,相思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吩咐连珠去马车里取一件棉衣过来。她自己则抱着孩子,在游廊间缓步踱行。廊下青砖湿润,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静谧而安然。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寺庙深处,一间偏僻的屋舍前。正要转身,忽听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相思脚步一顿,心跳微微一滞,抬眼看向门扉,掌心不由得收紧了些许。
    屋内传来周迢不耐烦的声音,语调压得极低,却依旧透着不悦:“你还要喝多久?”
    “无碍,我最近也没怎么喝。再说,也不关你的事。我心里有数。”周述的声音依旧平稳,从容得近乎冷淡。
    周迢嗤笑一声,似乎重重拍了一下桌上,语气更是不善:“的确不关我的事,但这是整个周府的事!母亲是让她喝,不是让你喝。”他顿了顿,又冷嘲道:“你瞧瞧你现在疼得什么样子,活该。”
    周述仍旧是不疾不徐:“不过是手臂旧伤复发,两相药力交迭,自然会有些影响。我自有应对之法。”
    周迢却愈发恼火,从牙缝里挤出冷笑:“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窍,连脑子都不灵光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
    周述声音低沉,平静却坚定:“与她无关。”
    “你不会真想就这么护着她吧?”周迢语调阴鸷,“咱们要做的事,她可是牵涉其中。她那点身份,能做个妾室已经是抬举!”
    相思心口一震,正要退后,怀里的周蘅忽然呢喃了一声:“五婶……”她一惊,顿时屏住呼吸。
    屋内的声音霎时沉寂了片刻,随即周述的声音骤然响起,冷冽而警觉:“外头是谁?”
    相思顿时心头一紧,犹豫了一瞬,才怯怯地开口:“是我……我带着薇薇来摘杏花。”
    窗扇被推开,周述出现在窗口,日光映在他眉眼间,那双深邃的眸子望向她时,没有半分的不悦。而他身后的周迢,则目光阴沉凶狠,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戾气,仿佛瞬间便可将她吞没。
    相思下意识地抱紧周蘅,心中发寒,却不敢表露分毫。
    周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伸手接过周蘅,轻轻哄了哄,语气温和:“还要拜佛吗?”
    相思摇了摇头,微微垂眸,不敢再去看周迢的目光。
    周述这才侧身对周迢道:“那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再与周迢同行,而是换了马车,与相思一同回了公主府。马车内气氛沉静,相思偷偷看了他几眼,见他神色寡淡,不知是不是因方才的事而不悦,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有听很久……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周述垂眸看她一眼,语调淡淡的:“没什么,只是叁哥提起四哥还有四哥以前外室的事,有些激动罢了。”
    相思抿了抿唇,犹豫片刻,才低声道:“他说你疼……是哪里疼?”
    周述闻言,伸出手臂,指了指那处旧伤,语气仍旧寻常:“这里。以前为了救你伤到的,碰上阴湿天气,就难受。”
    相思望着那道伤痕,心底微微发紧,抬手覆上去,轻轻揉了揉:“这样呢,会不会好些?”
    周述忽然低声唤她:“相思。”
    “嗯?”
    “笑一笑。”他语调温柔,眸色也比平日里柔和几分。
    相思怔了一瞬,抬眼睨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眉间浮起几分笑意,嫣然如花。
    这一年夏日,周述奉命前往燕州公干。
    原本不过是个清闲差事,因当地官员上书奏报,说燕州近来异象频发,恳请朝廷派员视察,皇帝便顺势将这差事指派给一直无事可做的周述。
    相思一听要分别,心里百般不舍,软磨硬泡地向许安平求情,央求再叁。许安平本就不耐烦,最后干脆一甩笔,嘴上嫌弃道:“成日腻在一块儿也不嫌烦,罢了罢了,和你那驸马快马加鞭滚去燕州吧!”
    相思得了圣旨,心里高兴得很,距离上次随周述去邕州已过去四年,难得又能一起出行。这次不同于邕州的西南风光,燕州地处西北,风沙猎猎,气候干燥得很。她初来乍到便觉唇上发涩,轻轻抬手揉了揉,继而指给周述看。
    周述垂眸看她,忽而俯身,舌尖在她干裂的唇上转了一圈,温热湿润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覆上,相思瞪大了眼,抬手就要推他。可周述已然退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唇,语调平淡得像是理所当然:“这样不就好了?”
    相思又羞又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燕州城中一切井然有序,当地官员前来迎接,事情并不紧急,周述便有了闲暇,陪相思四处走走。
    燕州因与铁勒浑政权接壤,街上多有戍边军士出入,豪迈与肃杀的气息交错,市井间又别有一番风味。相思瞧中了一家点心铺,柜台上摆着一种形似半弯残月的糕点,皮薄酥脆,金黄诱人,名唤“半月酥”。
    她正好奇,店家便笑着讲起这半月酥的来历:“这半月酥皮迭九层,裹着沙棘蜜和黄米酒酿,表面再撒一层青盐。这是当年戍边将士的妻子们,在长定河畔望月思夫,想着能不能把对丈夫的思念揉进饼里,让他吃到嘴里,也能记着家里的牵挂。”
    相思听着,眼眸微动,接过一块咬了一口,外酥内软,甜而不腻,回味微微泛着青盐的咸香,确实别有风味。她笑着转身,将手中半月酥递到周述唇边,轻声道:“你尝尝。”
    周述低头咬了一口,点点头,道:“好吃。”
    相思看着远方长街,戍边军士牵马而行,偶有刀剑撞击声清脆入耳,天幕下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宁,可谁知这安宁的背后,又藏着多少人未曾言说的离别。她轻叹一声:“只希望天下再无兵戈,夫妻都能团圆。”
    周述侧首望她,眼底浮起一丝温色,声音低低的,却似一缕沉稳的风:“会如公主所愿。”
    (我最近买了稻香村的那个黑豆起子馍,妈呀,超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