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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烛锐心中默默感叹幸亏今日换了钱袋没带那么多钱。
    可心中感叹还没两秒,梁策似乎比刚才更高兴了。
    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账本。
    这个账本的封皮比其他的都要颜色深一些。
    梁策翻到一张空白页,又接过纪预递来的毛笔:
    “那敢情好,烛掌事赊小店的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下不会嫌麻烦的。”
    烛锐现在心里就一个字“狠”啊!
    他算看明白了,以后就是刀子架到他脖子上都不能再踏进野渡坊一步了!
    烛衣一点也不留恋得走出门,还不忘瞪梁策一眼:
    “你们野渡坊的人都掉钱眼儿里了!”
    梁策随手摆弄着算盘:“谁让你有钱,我又不想喝西北风呢。”
    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理所应当!
    徐晨此时从二楼下来,看向门口:“掌柜的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净赚一百两银子能不高兴吗?
    梁策笑出声,将手中的账本拍在桌上,用手指轻轻点了几下:
    “记下来,春满楼掌事烛锐赊账一百两……不对一百五十两银子。”
    第四十一章 吃醋
    徐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自顾自拿起笔低头记录。
    只有目睹全过程的纪预咽了口口水,满脸不可置信。
    夜晚。
    烛锐坐在软榻上随手将阁中香点燃。
    慵懒得打了个哈欠。
    木门被轻轻敲响,烛锐“嗯?”了一声。
    “掌事,梁掌柜和他那个小徒弟来了。”
    一听到梁策的名字烛锐就哪哪都难受。
    他随手翻开桌上的那几本落了灰的书。
    满篇的之乎者也一下子搞得烛锐头晕。
    早知道就拿那几本话本子了。
    他想着,一把将这几本厚实扔在了一旁的桌上。
    门口绿儿的声音再次响起:“掌事?”
    烛锐深吸一口气,将刚燃起来的香掐灭,就当破财免灾吧,不耐烦得答应着:
    “让他们进来吧!”
    绿儿姑娘摇了摇扇子,这样子像极了烛锐:“请吧。”
    梁策深深看了眼绿儿,最终也只是轻轻挑眉:“绿儿姑娘最近像是苗条了许多。”
    绿儿眼皮垂了垂,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那掌柜的意思是绿儿原先胖喽?”
    梁策摇了摇头,勾起绿儿的下巴笑了笑:
    “倒是……越发讨人喜欢了呢。”
    绿儿正要侧脸在梁策左脸亲一口,可无意间瞟见身边纪预杀人般的脸色立刻转过了脸:
    “梁掌柜的徒弟怎么这般看着奴家,奴家……好生害怕啊。”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既然不舍得刀自家师尊,那就刀这个绿儿姑娘吧!
    梁策“嗯?”了一声,满脸惊奇得看向纪预,像是发现了什么异事。
    宝贝儿徒弟这是……吃醋了?
    纪预没有再看梁策和绿儿,有意无意得“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梁策眯眼憋笑,立刻放开绿儿姑娘的腰追了过去。
    纪预自顾自坐到椅子上,将毛笔沾上墨水,并没有打算和梁策说话。
    “纪预——小预预——”
    梁策轻轻俯身,在纪预耳边轻声唤着。
    纪预觉得耳朵痒得不行,耸了耸肩,依旧不打算理梁策:
    “烛掌事,开始吧,最后一位死者。”
    烛锐饶有兴趣得看着面前的两人。
    满脸浅笑的梁策和一脸严肃的纪预。
    觉得好笑得紧。
    可还是憋住笑开始叙述:
    “最后一位姑娘叫玲儿……”
    纪预低头标了个序号七,接着清澈熟路得几笔画出了一个火柴人。
    旁边不怎么工整得写着“玲儿”二字。
    梁策低头看着手底下这几个不同死法的火柴人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回去应该再培养培养宝贝儿徒弟的绘画功底?
    梁策打了个瞌睡,随手扒拉了几下桌布上垂下来的坠子,随口道:
    “玲儿姑娘怎么死了,真是可惜,平日里数她最会跳……”
    “舞”字还没有说出口,纪预就在一旁咳嗽了两声。
    梁策这才后知后觉,完了完了,今天回去纪预得把自己扔出野渡坊了。
    梁策连忙转移话题,看向烛锐:“继续继续。”
    “那天晚上也挺热闹的,我还是照常在房中消遣儿,可那晚是真的奇了怪了……”
    烛锐停顿了记下,起身将身后打开的窗户关上。
    入夜了,窗外天光惨淡,细软的微风夹杂着丝丝凉意。
    月渐渐凝固成墨色,吹来沉云几两。
    纪预也伸手扯紧了衣服。
    而后烛锐再次落座。
    “那晚上怪就怪在啊,平日里我这儿姑娘们不怎么来,可偏偏那天,几个姑娘都上来了。”
    梁策眼睛撇了撇身边的纪预,飞速脱下身上的外衫将纪预包裹起来。
    纪预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暗红色的外衫就晃得他晕了晕神。
    他看向梁策,梁策连忙拖着下巴满脸殷勤得冲纪预笑着。
    纪预觉得耳夹有些发烫,便立马扭过头索性忽视了梁策。
    “咳咳!你们俩能不能认真听我说啊!”
    纪预赶忙点点头:“好好好,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