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他,眼前这个alpha,真的能缓解他的症状么?
还是说alpha的到来,反倒使得他的症状被无限制地加重了呢?
闷闷的声响,那是什么?陈楠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似乎是池先生扯过他怀里的衣物,尔后背过手,毫不留情地全部丢到地板上去的声音。
“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摆出这幅样子,是要气死我之后又杀了我么?”alpha的声音就那样低沉地贴在他的耳廓,连带着耳膜也震颤起来,大脑开始嗡鸣,整个人一阵阵地发热。
此刻的陈楠已经有些无法理解池近深的话语,他兀自进行着独属于自己一人的挣扎,就连池先生低低的那句“可以吻你么?”一时间都分辨不清。
他不答,池近深就一遍遍问着,alpha能够感受到omega在自己怀中矛盾挣扎的力道,他在捶打着自己、蹬踢着自己,可这份排斥又是不纯粹的,或许正象征着某种欲拒还迎。
“我想亲你一口,可以么?楠楠……”池近深蹙眉,行动前他已在内心对自己保证,尽量不要去做会令omega生气伤心的事情,但他也有自己的欲求,这份压抑简直令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只要一个吻就能缓解,凝望着陈楠侧过头拼命抵抗着自己的侧脸,池近深在心中这样笃定。
“我想要吻你……的脸,可不可以?”池先生的声音已低沉到不成样子,陈楠的耳廓被问得变为血红色,大脑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复杂的讯息,陈楠给的回答自然是:“不行!别这样……”
真是神奇,池近深居然真的住嘴了。
虽然他下一秒便气急败坏地将陈楠整个身子都按在面前的床榻上,但的的确确,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遵循自己的欲念,全然听从了陈楠的要求。
“那我要怎么安抚你?直接咬腺体……你背过去——”池近深一边说着一边拨弄陈楠的肩膀,双臂支撑着将omega的躯体笼罩在自己的领域内,天知道失落了这么多天的他此时此刻望着怀中的人,心里有多满足。
陈楠的确也是被长时间无安抚的境况折磨得狠了,一听alpha这样说,竟也没什么异议,在池近深的视线之下便撑起自己的手臂缓慢翻过身子,令单薄的背部就那样呈现在狩猎者尖利的犬齿之下——甚至缓慢扯动衣裳,低头,勉力使脆弱的腺体显露,更方便对方标记他。
嘴唇有些发颤,池近深简直恨不得将陈楠的骨血都吮噬干净,同自己融为一体。
最终他还是违抗了陈楠的“旨意”,因为咬下腺体前,他先轻而快地烙下一吻,后才启唇,令自己的犬齿刺破那脆弱的皮肤——陈楠无力的双腿猛然间肌肉紧绷,倏而颤抖起来,尔后全身卸了力量,彻底失去动静。
陈楠晕了过去。
终于,他不再有机会拒绝自己。
略微起身,锐利的目光扫遍眼下每个角落,尔后池近深才将陈楠打横抱起,离开了这只属于厌弃者的房间,转而进入那只余omega馥郁芳香的领域。
而今的池近深虽不至于趁人之危,但他也明白,omega的“需求”,可不是简简单单咬一下就能完全缓解的。
这一次,他不再只为了满足自己。
哪怕隐忍到额角沁满汗珠,他也会尝试着一切以陈楠的需要优先。
虽然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如不只为陈楠快乐或许他这辈子也料不到,原来还有一种满足,仅仅只需要凝望着对方的失控,便是能够达成的。·
陈楠失去了意识。
在此期间,他一直做着那有关泥沼与泥沼主人的梦。
身体暖暖的,像是不久前一直被人抱在怀中,倒没有前几次那般不适,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神清气爽”。
陈楠睁开眼来。
入目的景象无比熟悉,简直令陈楠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场关于哥哥的梦,一场几经波折,他好不容易逃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仍还在原地的……梦。
虽然很快,现实已然发生的事情,一幕幕闪回在陈楠的脑海中。
像是被回忆烫到那般,陈楠差点尖叫,他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不会吧,谁快来告诉他,这些都不是真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的确是真实的、可触摸的,一切都跟自己离开前毫无分别,甚至连陈设摆放的位置、椅子挪移的角度、阳台处半成品的滑滑梯,都没有分毫的不同。
他……又被池先生抓回来了。
在堕入那场荒诞的泥沼狂欢之前,池先生曾告诉他,是哥哥……放弃了。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
陈楠咬牙,拼命抓住自己的头发,不可置信般摇头。
分明当时哥哥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
分明哥哥的态度,明显是——不多时便会回来的。
哥哥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呢?怎么会呢?分明他们都说好了,哥哥也向他保证,以后都是他们兄弟二人单独的生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门外,瓮声瓮气地传来某种动静。
无需细细分辨,陈楠便很快意识到是池先生在外面守候。
近乎没有多想,堪称慌不择路地,他鞋也没穿地跑下床,极度费力地,将这房间沉重的门扉打开了。
池先生正同张管家嘱咐关于自己饮食的事。
异动使二人转眼看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张管家依旧略微躬身打招呼后离开,而池先生……则是向陈楠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