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予的吻很轻,却很郑重。宁绎知被这么亲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他怕一动对面就停了,他就再也感受不到这么崇高的爱意。
此时此刻,宁绎知感觉到他是真的被人当成一个宝贝来真心爱护和守护。这么多年,也只有祝明予这么对他。
祝明予的爱很纯粹,不掺杂质,就如他本人一样诚挚和纯真。
“你怎么光看着我——”祝明予害羞嗔怪的话音未落,更深情的吻便吞没了所有的话语。
他们吻得热烈,因为发自内心地认可对方,发自肺腑地欣赏彼此的闪光点。灵魂的合二为一远比肉体要更让人颤栗。
风静树止,万籁俱寂,雨歇夜清。过去与未来的世界辽阔,现在唯有他们二人。
祝明予出神地望着宁绎知眼睛里倒映出的人影,“很奇怪,我有时候看你感觉像在看自己,明明我俩完全不像。”
“不奇怪。”宁绎知说。
因为他每每拥抱祝明予,皆感觉灵魂中残缺的那块被严丝合缝地填上,也终于知道圆满二字为何意。
作者有话说
没开车啊,小祝还没成年呢!
后面会有点点虐,但也就还好,应该。
第64章 祸水东引
接下来的日子便走向了流程化的模式,半个月出高考分,再过个几天就填报志愿。
宁绎知的年级第一毫无惊喜,从转校过来就是第一,除了那次失心疯似的断崖下滑,一直到结束也没人能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正常考的分加上竞赛的分,稳稳当当地报了第一志愿的学校,中途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能上哪个专业,只管报就是了。
祝明予的志愿填报则困难许多。他的分数比几次模考都要再好上些,但又好得有些不上不下,报高了怕滑档,报低了又觉得有些亏。他想离宁绎知的学校近一点,可选择的范围便又少了一圈。再说,祝小少爷比较任性,不感兴趣的专业那是万万不想读的,稍微有点兴趣的专业则又都透露着些毕业就会失业的半死不活的美感。
除了内部因素,祝康培和陈媛两位大佛的连番阻挠斗法,也是干扰的极大因素。祝明予考到这个分数,祝康培自然是喜出望外,在一众老板面前狠狠长脸。但他不满祝明予不好好呆在他眼皮底下,竟然要跑到飞机两三个小时的北方去念大学。
“娄宁那么多好学校,你就不能挑一个?住家里不比住宿舍强?”祝康培连番电话轰炸,“你嫌在娄宁呆久了,那娄宁隔壁的省市也不行?北方那天气你能适应吗?”
陈媛的话则更加赤裸,将读大学和人生大事深度捆绑,“你来妈妈这边好了,北方有啥好去的。你在那里念大学,那不就人脉也都积累在北方,以后你想要在北方工作啊?到时候你大学谈个女朋友也是北方人。小予,听妈的,北方和咱文化差太多了,两家人要闹矛盾的,还是找个本地女朋友省心……”
两夫妻离婚许久,倒是对在外地上学的看法一致。
祝明予权当耳旁风,将二人说的话跟对方都说了一遍,这回两个人倒是都不坚持祝明予留在南方的想法了,而是将炮火精准攻击到对方。
祝康培愤怒于陈媛离了婚后对祝明予不管不顾,他把儿子培养成人中龙凤后想不费吹灰之力地过来摘桃,开始刷亲妈的存在感了。
“呸,小予,你可别上那婆娘的当。你千万别听她的,她现在的城市还不如娄宁,爸支持你去外面看看,男孩子老躲在家里成的了什么事!”
陈媛则是也骂了祝康培一通,“乌龟王八蛋,他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做人质,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照顾你,怎么着,想让你留在他边上,好继续给那女的做出气筒吗?”
祝明予挂了电话,电脑屏幕依旧停留在填报志愿的网页。
宁绎知坐在地毯上,旁边的床上摆了好几本志愿填报的书籍,一本书上圈圈划划,全是祝明予可能要报的专业和学校。
他拿笔又圈了一个专业,见祝明予终于挂了电话,便在一旁凉凉地说:“你管他们死活呢?在电话里吵半天,有一个给出实际方案的吗?”
“呜呜呜,你说得对。”祝明予飞扑过来,拿头蹭宁绎知的脖子,“还是我们宁老师靠谱。”
宁绎知被他哄成了翘嘴,跟他有商有量的,终于把填报的三个志愿定了下来。
不管最后录取哪个学校,都逃不出那块大学城的范围。
填完志愿后,二人又把去雁盱的高铁票和酒店给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掰着手指等那天的到来。
二中对面的房子已经退了,娄宁市区的房子又还在出租,祝明予只得又住回溪桥镇的老宅。虽然最后一个闲散的无所事事的暑假闷在这乡下怪无聊的,但每天看看书打打游戏,跟宁绎知腻歪两下,日子过得也算和美。
宁绎知最近身上的中药味道变得浓郁很多,听说是于娟这些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医院又加了几味药的剂量。
他白天在厂里打工,又要照顾于娟,奔波来奔波去,看着消瘦了些,也黑了些。
他这才来了一会儿,便又要回去了。祝明予很心疼,摸摸他的脸颊,说:“你妈妈吃了药有好些吗?”
宁绎知摇摇头,穿上鞋子,说:“她这是心病,没辙。”他走出门外,想了想又回过头,手抵着门,略微弯下腰与祝明予讲话,“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