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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吴柳轩答应的事情都是尽心尽力,这一点祝君安也知道。
    程虹想到这里不无感慨道:“当时你们那一拨里面,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以后会是团里的台柱子,结果也没留住他,真是可惜了,不过看他现在发展的这么好,现在又在旧金山有了一番成绩,真挺替他骄傲的。”
    祝君安默默听着,他和吴柳轩就像是双子星,提到一方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另一方,他们前后进入首芭,在年轻的演员中表现很突出,两个人也最亲密,祝君安先获得机会成为了主要演员,但吴柳轩也紧追其后,他们如影随形,却也因此不可避免地踩在对方的影子上。
    回到舞团的时候集训课还没有结束。教排老师在下动作指令:“下面做大跳,男孩先来,assemble en tourant完,前面都很简单,pirouette,tendu四位脚...转身顺手顺脚,如果你要做四腿,chasse就做pas de chat,一样的,一哒哒二哒哒,放前放后,一前一后走,一次rond de…”
    莱恩也在队伍里,明明是相同的动作,但是莱恩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跳别的练习,没有人能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他就像是太阳那么耀眼了,是天生的主角。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背心,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肩背的线条硬朗,下身是一条灰色的紧身裤,强壮的大/腿,腿肚肌肉也十分发达,如果离得够近,你能看到肌肉在运动时急速地颤/动,这是一副极具力量感的身躯,但是当他高高跃起的时候,甚至是滞留在空中的时候,你又会惊叹于他的轻盈。
    祝君安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在香港的夜晚,他感受过他的重量,被这力量掌控过、吞没过,他感觉浑/身发热,衣服像粘在他的身上,阻碍他的呼吸。
    祝君安逃也似的走开了。
    在接下来的排练中,莱恩明显感觉到祝君安的刻意疏远。
    示范动作的时候,他总是先指导贺一丁,让莱恩一旁观摩,他毫不避讳地和其他所有演员接触,男男女女,已婚未婚,但是就是不碰自己,怎么他身上带刺儿?
    和他讲话时,他也刻意避开眼神的直接交流,他甚至不直视他。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就杵他面前,他看不见?
    上午的排练结束了,莱恩感到心里憋着一团火,他想要私下和祝君安谈谈。
    这时却被服装老师给叫住了,她把衣服拿给他让他试穿,另外的三位主角也在试重新改过的衣服。
    莱恩没太穿过这样的衣服,心里又烦闷,扣子扣错了扣眼,崔老师赶紧过来帮忙,怕他动作太大扯坏了衣服。
    “听他们说你去录节目了,哎呀呀,真是了不起了,我这也是和明星近距离接触了。是叫《顶级舞者》?我看已经演了好几集了,没看到我们王首席呀?
    王莱恩展开双臂,配合服装老师的动作。“是之前的嘉宾有事情,临时叫我去救场的。应该是下周播。”
    就这么一会功夫,莱恩再逮不到祝君安人,食堂教师均不见他踪影,不知道他猫到哪去了。
    下午排练的时候祝君安才现身,和上午一样,祝君安躲躲闪闪,故作无事,王莱恩虎视眈眈,幽幽怨怨。
    热水打在身上,滚烫。
    夏天的浴室闷热潮湿,大家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只有角落里的单间水声不停。
    祝君安任水流从头到脚将他湮灭,如同苦行僧立于瀑布,只为洗涤心中杂念。他以为他可以应对这种成人快餐式的关系,当他发现这关系影响工作的时候,他也可以快刀斩断。那为什么还是心乱如麻?他今天看见跳舞的祝君安,才恍然大悟,他于他,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原/始的召唤。
    这不仅仅限于情欲,他更是一种内心渴望的投射,是一种对力量的向往。当他旋转起来时,仿佛把空间都包揽在他的双臂之下,这是祝君安还是一个舞者的时候也难以望其项背的。如果22岁的自己碰到26岁的莱恩,他也会向旁人一样投以崇拜的目光,这是舞者对舞者的欣赏。
    而更致命的是,看见他跳自己编的舞,他发现他竟不能完全掌握他,他比自己想得更好。他动作的处理,情感的拿捏,无需多言他就能完全领会,然后呈现给他,达到一种无论是他在试跳或设计时都未能想象过的效果。他被自己的舞蹈,或者说,被他们的舞蹈所震撼。
    是跳自己舞蹈的莱恩,是跳舞的莱恩,还是莱恩?这种不容分说的吸引,他无法理清。
    水流如思绪不断。祝君安睁开眼,他要离开浴室,这里的湿热让他喘不上气。
    宿舍的澡堂虽然浴室是隔间,更衣室却是共用的,祝君安挑的饭点来,这样基本没人,今天他显然是失算了,更衣室里赫然站立着一个果男。
    “祝导,借下shampoo。”莱恩把柜门关上,转过身来,大剌剌地展露大卫一般的身体,而浴巾就搭在他小臂上。
    太过吃惊了,祝君安石化在原地没有动作。莱恩毫不见外地接过祝君安的粉色小澡篮,靠近的时候,他的味道掠过祝君安,是古龙水混杂着些许汗味,这熟悉的气味把他拉回到一些疯狂的记忆中。
    “thanks. nice color by the way.”莱恩玩味地笑了笑,贴身经过祝君安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水声和自信的歌声。
    但是在听众离开后,佯装的歌声也停止了。
    浴室和枕头听过太多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