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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这个动作温情得过分,闵琢舟呼吸沉了沉,他在这肌肤触碰着着肌肤的相拥中感到一种良久的宁静,但裴彻却忽然伸手用掌心贴了贴他的额头和脖颈,声音微哑:“好像有点烧。”
    裴彻将被子扯到他的身上严严实实地盖好,随后起身下床去找温度计。
    闵琢舟原本就有点昏昏沉沉的,任由自己陷在被子的温暖之中,看裴彻弯下腰拉开床头柜给自己找东西,他后背微微弓起,流畅的肌肉线条被床头灯光打出蜜色光亮。
    喉咙极轻地上下一滑,闵琢舟安静移开视线。
    37.8c,低烧。
    最近天气古怪得难以琢磨,时而骤冷时而回温,再加上昨天晚上折腾了半宿,人不发烧才怪。
    裴彻拧了冷毛巾贴在闵琢舟的额头,随后又用酒精擦过他的掌心,脖颈和腋下,闵琢舟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放松身体任他摆弄,看见裴彻神色认真,耳尖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闵琢舟微扬起眉梢,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暧昧,可留下那些青紫痕迹的始作俑者现在却在暗自脸红。
    “你再睡会儿,”裴彻擦完后为了防止见风又给闵琢舟重新盖好被子,“我去做点粥。”
    寒冬腊月醒来便有人为伊洗手做羹汤,说不感动是嘴硬。闵琢舟心中涌起一点酸软沸热,福至心灵,他开口叫了一声“裴先生。”
    裴彻转过视线看他。
    闵琢舟眼睛弯起,神情很直白也很自然:“过来让我亲一下。”
    裴彻闻声,露出一点有点陌生和别扭的神情,他手上动作停了,沉吟不语,似乎在做某些打破常规的心理斗争,下一刻他还是默默地凑近了,随后被闵琢舟捧住脸,嘴唇和嘴唇相触,接了个短暂又温情的吻。
    裴彻唇角将弯未弯,似乎觉得因一个主动的吻而开心雀跃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但他看向闵琢舟的目光里有无法掩饰的满足,像是寒冬中被投喂的小狗。
    千言万语皆止于克制,裴彻近乎仓促地转身进了厨房,开火为闵琢舟做早餐。
    裴彻和闵琢舟厨艺其实都还算不错,但在过去的五年间他们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不缺钟点工阿姨,如果阿姨不在,两个年轻人通常会随便点些什么外卖凑活。
    不过现在添了只小崽和他们一起住,再加上闵琢舟前阵子老往医院跑,他们下厨的次数也多了,这屋子里终年不开火的厨房总算不是摆设,里面的材料也齐活,原本样板间一样冷冰冰的房子里此时盈满了人间烟火,几乎有了“家”的雏形。
    冰箱里有新鲜的冬菇,泡软后切开,鸡肉切丁、生姜切丝、香葱成花,裴彻正在认真备菜,放在一边的手机却十分煞风景地亮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专赶在周末放假的时候发消息,他平时忙惯了,也没太在意,搁下刀在水池边上冲了冲手,用厨房纸巾擦干净后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弹出的名字时,裴彻眼神一深。
    “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
    落款是季苏白。
    第48章 落日邀约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实在太过折腾,闵琢舟早上起来就喝了点粥垫胃,随后又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原本只是想小憩,没想到再睁眼天都黑了,他陷在厚实温暖的被子里,伸手一摸前额脖颈全都是汗,烧倒是已经退了。
    闵琢舟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房间内挂着的钟,不到下午六点,但因为入冬后白天越来越短,窗外天幕尽黑,路灯次第亮起,街道上车水马龙,如同浮光不息的河流。
    趿着棉拖往卧室外走去,进入大厅,入目是裴彻把闵画搂在怀里,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看,手边还放着一盘削过皮的苹果,被人精心地切成了小块。
    一大一小也不开灯,闵琢舟刻意放低声音没打扰他们,看见闵画看着看着电视屏,又探身用小叉子戳了一颗苹果块喂进自己的嘴里,还体贴地插给裴彻一块。
    这孩子天生有点和谁亲近就会黏谁的性格,闵琢舟能看出他挺喜欢裴彻的,小崽对外腼腆得过分,如果不是特别安心,他也不会无忧无虑地靠在别人怀里。
    或许可以问问裴彻有没有时间?
    一个念头忽然从闵琢舟的脑海里涌了出来。
    娃综复播在即,这一回又加入了飞行嘉宾的设定,他原本的人选有且仅有小崽的另一枚亲舅,也就是闵再铭同志,但现在却觉得裴彻似乎也不是不行。
    但如何向网友解释他和裴彻的身份……
    闵琢舟心思一空,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裴彻提到的那两个字,公开。
    “公开”二字,轻飘飘的八个笔画,却能解决闵琢舟现在的诸多麻烦,很多争议会变成万众狂欢的八卦情怀、会变成毫无意味的唏嘘慨叹、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豪门谈资,很多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闵琢舟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情,不仅是为自己,也得为承担了诸多压力的唐琉以及公司考量。最近那姑娘虽然已经不在他面前提网上的诸多议论,但是从裴彻昨夜在车里提到的态度和语气来讲,这件事情远未到他所预期的平息程度。
    他自己可以做到不听不看不被影响,但不希望因此将压力转移给身边的人。
    “小舅舅?”
    软糯的童音忽然挤进他的思绪,闵琢舟视线微抬,看见闵画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他。
    小崽从沙发上下来,“蹬蹬蹬”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垫脚伸手,想要去摸他的额头:“还难受吗,咱们要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