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和裴彻见面,闵琢舟连他们之间的信息也不常回复。
裴彻又埋头轻轻咬了口他的锁骨,声音沉闷中带着些许委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闵琢舟回了句“瞎想什么”,又以更轻的声音哑声说:“最起码不能在沙发上。”
裴彻动作一顿,似乎没听懂沙发上的人在说什么。
闵琢舟手指勾缠着他的领带,声音已经压到了近乎呢喃的分贝:“你想让闵画看见吗?”
明白闵琢舟在说什么的裴彻眸色陡然暗了下去,他忽然将闵琢舟一抱而起,大步迈进进卧室,门轴轻转,他顺脚带上了卧室的门。
主卧的大床之上,还零零散散地散落着闵琢舟日夜练习用的剧本片段,闵琢舟整个人被裴彻压在床上,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收拾一下床上的这些东西,却被裴彻不由分说地叼住嘴唇。
所有动作都尽数埋没,他只来得及发出仓促的一声低哼,整个人忽然就软了。
床上的纸页翻飞如轻柔的羽毛,无声地飘落在地上。
第102章 【正文完结】对戒
这场朦胧亲昵的交流不知持续了多久,被一声暗哑而克制的喘息画上了休止符号。
闵琢舟发丝散乱地半靠在床板上,很久才从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中挣脱出来,眼前失焦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他探身去拿旁边的抽纸,想要将手指和掌心里擦干净。
一旁的裴彻从主卧配备的浴室里出来,光洁的面庞上还挂着水珠,眉眼深邃,湿漉漉的眼眸和饱满的唇看上去特别性感。
他俯身凑过来,动作轻柔地吻了吻闵琢舟的眼皮,问:“下去洗洗吗?”
闵琢舟点头,手撑着床准备起身,谁知腰一软又躺了回去,他无声抽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自己腿软,谁折腾的谁看着办。
“这么娇气啊……”裴彻声音宠溺至极,揽住他的膝弯进到卫生间里,体贴地替闵琢舟调好水温,打上洗手凝露,细密的泡沫衬得男人的手骨感修长、又白得腻人。
流水温润地从闵琢舟的掌心滑过,在他指尖留下点点细光,裴彻眼神一暗,侧头过去和他接了个吻。
这股腻歪劲儿似乎怎么都没完了,闵琢舟轻轻“唔”了一声,微微扬起颈项向后躲开,问他:“你漱口了吗?”
“漱过了,”裴彻抬手关了水,亲昵地用嘴唇蹭过他的锁骨,问,“宝贝儿,自己的东西还这么嫌弃?”
“……闭嘴。”
闵琢舟耳根浮起一点绯色,单手卡着裴彻的下颌抬起他的头,问:“你这些都跟谁学的?”
裴彻表情何其无辜,反射着浴室灯光的眼瞳里情意满满,就像是被主人在收养中心一眼挑中的流浪小狗。
闵琢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率先错开视线,他推开裴彻,将一旁置物架上挂着的毛巾拽过来,擦完手,双手交叠勾住裴彻的脖子,语气慵倦散漫,云淡风轻地说:“抱我。”
裴彻顺势环住闵琢舟的腰,将他重新抱回床上。
潦乱的剧本散落一地,闵琢舟一张一张地重新收好,按照页码和标识梳理清楚。
他整个人懒洋洋地不太想动,于是在裴彻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看剧本,白纸黑字落入眼中,他逐渐入了迷,起身去旁边拿水性笔。
裴彻原本垂眸盯着闵琢舟的发旋,察觉到他的动作温柔地制住了他的手腕,问:“怎么了?”
闵琢舟抖了抖手中的剧本:“这个地方的台词要做标记。”
裴彻顺势将剧本拿过来,简单翻了翻,看见闵琢舟用红蓝黑三色的笔做了不少标记,字迹清隽有力,字如其人。
他对剧本内容兴趣寥寥,只若无其事地问起:“这部剧有吻戏吗?”
闵琢舟眉梢微微挑起,忽然一本正经地点头:“有,而且不少。”
裴彻脸上那轻描淡写的若无其事瞬间变化,沉着眸子握紧了手中的剧本。
那纤薄的纸页仿佛凭空变成了危机四伏的雷区,他一页一页认真至极地翻过去,任何一个字眼都宁可错杀而不肯放过。
闵琢舟伸手按住他的动作,淡淡一笑,说:“这可是要为学生们演出的,感情线很克制,怎么可能有亲密戏?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
裴彻一愣,忽地伸手捏捏闵琢舟的腰,沉声道:“是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低哑温醇的声音别有味道,带着胸腔震颤的微微共鸣,回荡在闵琢舟的耳际。
他眼中微微掀起波澜,忽然抬头凑近裴彻,两人的距离再次变得很近又格外暧昧,气息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什么都信?”闵琢舟问。
“什么都信。”裴彻答。
闵琢舟清浅一笑,凑过去啄了下裴彻的嘴唇:“那就告诉你个秘密怎么样?”
裴彻:“什么?”
闵琢舟温柔的视线匿在又长又密的眼睫之中,轻声说:“这一周,我也很想你。”
正如被拨动如水的心弦,裴彻眸光极不自然地颤抖一瞬,他手指搭在闵琢舟的后颈,将那若即若离的嘴唇再次印在了自己澎湃的爱意之中。
春日午后的阳光和煦而明艳,缕缕光线将浅雾般的纱帘透出光影,闵琢舟将浑身的力气卸在裴彻身上,被他的体温烘得昏昏欲睡。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前出现阳光晕出的漂亮光圈,他无声闭上眼睛,在男人的怀中囫囵浅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