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看向韩诺,没伤没破皮,也不知道谢晨口里的这样到底是那样了。
“韩律师,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啊?”
“不用,我没事。”韩诺拉了拉谢晨的手:“谢晨,够了。”
“够什么够!”谢晨狠声道:“老子就看看,从今天开始,谁敢再请他打官司!哪个律师事务所敢用他!”
郑老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生意场上这么久,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谢晨的话外音。
别说李杰玩完儿,要是自己还留着他在事务所,自己也得跟着玩儿完。
郑老板这会儿也顾不得李杰,自打韩诺和谢晨在一起后,他就看得懂局势。
谢晨明里暗里的给他打造金牌律师的形象,虽说韩诺真实实力也确实强悍,但不论哪一个律师,都不可能常胜不败。
凡有可能输的官司,郑老板都不可能安排给他。
辛辛苦苦几十年才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惹火谢晨,自己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郑老板连忙信誓旦旦的说:“谢总,韩律师,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保管你们满意。”
不等韩诺开口,谢晨便冷声道:“最好如此!”
出了这样的事,郑老板自然没心情再待下去,找了几个人将李杰送到医院后便提前离开。
韩诺有些紧张地看一眼谢晨,这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不想等着被他骂,他转身就逃了出去。
另外一边,顾宸宇久等谢晨不回,心下也有些焦急。
他们这群人不论有事没事,隔三差五总会举行聚会,这次的聚会便是顾宸宇发起的,只是这次和以往都很不同。
顾欣然天生严重遗传疾病,从小到大,输到他身体里的血液已经不能用多少升来衡量。
几乎每一次出血过后,他都需要输入大量的血液。
即便是在医院里住着,也总因免疫缺陷出现不可控的原因,要保住他的命,只有提前准备。
然而,ab型rh阴性血的人几乎是万分之一,鉴于曾经的发生过的事,顾宸宇不敢再去冒险,也不可能因为顾欣然而冒险。
得到血液的唯一正规途径只有献血,但这对于有严重血友病的顾欣然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昨夜之事,也耗光了所有的血液储备。
顾家早已大不如前,顾宸宇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最起码表面上不能落人口实。
所以,他就想通过这群人,给各自公司里的员工做一个血液筛查,尽可能多的找到熊猫血人群,以备顾宸宇不时之需。
“韩诺!你他妈的给我站着!听到没有!”
原本韩诺不跑,谢晨还不能发火,顶多也就嘀咕几句,这一跑,一下子就给他惹上头了。
韩诺听他这种隐忍着怒气的强调,就有些发慌。
也就在拐弯的同时,对面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顾宸宇从里面走了出来。
韩诺顿时停住脚步,目光陡然一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你到底怎么回事?越喊你越跑?”
谢晨用力抓住韩诺的胳膊,将他拉过来,紧绷的脸色已经有了发怒前的征兆。
韩诺痛得皱起眉头。
气头上,谢晨也顾及不上有人没人,气得用手指着韩诺。
“人打你骂你,你不知道还手?就这么站着被人打?老子是不是说了,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都有老子给你担着,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他妈打我、跟我对着干的那股劲儿呢?!操!就会欺负我,窝里横吗?”
顾宸宇的出现,让韩诺心里涌起冰寒的风暴,他转过头,怒视谢晨:“你骂够没有?”
这样冷硬又死不悔改的表情,让原本就有火的谢晨有些控制不住脾气。
韩诺身手不差,要正儿八经动手,他还真不怎么担心他会吃亏。
但这人就是一味的忍,好像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其他的都忍忍就过。
这就让谢晨有些受不了!在这方面,他和韩诺之间的想法是完全相反。
在他看来,自己家里人他自己可以欺负,但绝不能受外面人的气,受外面人的欺负。
但他韩诺呢,对外面人大方隐忍,对自己就是横眉冷对,好像自己还不如外人!
谢晨气得肝儿颤:“你还敢跟我发脾气?你再跟老子发个脾气看看!”
看到顾宸宇,韩诺心里堵着一口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恶气。
呼吸进去的空气仿佛化作愤恨的岩浆,烧得胸腔都在剧烈发痛。
他用力打下谢晨的手指,话里透着刀锋似的锐气。
“我敢和你发脾气吗?你谢大少爷位高权重、有权有势,一句话就可以颠倒黑白,我他妈嫌命长?敢和你做对?!”
说完,他转身就走。
谢晨面色一僵,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在顾宸宇面前说出颠倒黑白四个字,指的无非就是谢晨让顾宸宇一年前的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免于担负刑事责任这件事。
谢晨就搞不明白,撞死的一不是他爹,二不是他的亲戚,对于韩诺而言,也不过就是少一场官司,他怎么就硬是杠着这件事?
商人讲究利益,撇开顾清远临死前的乞求他无法拒绝不谈,被撞的人原本就是癌症晚期、生活贫困。
他自己都愿意拿钱留给老婆孩子,让他们在他死后生活无忧,这不也是他的当事人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