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慌张没有用,于是先将人从水里抱出来,拿下架子上的毛巾用力按在出血的手腕上,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陆子安?陆子安!”
他拍了拍陆子安的脸,没有任何反应,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
客厅里响起声音,侯宁昊一进来就看见坐在地上的林惊雨,被林惊雨抱在怀中的陆子安。
“卧槽!报警了吗?!不是,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但子安哥好像没呼吸了!”
“别急,别慌。”侯宁昊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种事,他嘴里安慰着林惊雨,同时蹲下来用手摸陆子安的脖子,“跳的,人还活着,你毛巾按紧了别松手。”
“好……”
林惊雨有侯宁昊陪着,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从看到陆子安泡在水里,再到他用毛巾止血,整个过程都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宁昊哥,子安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我真刺激到他了?不知道,你等他醒了后问他吧。”
侯宁昊也不清楚陆子安这么做的原因,但联想到自己前脚刚走,陆子安后脚就割腕,他只能认为是自己说的那些话伤到了陆子安。
林惊雨轻轻触摸陆子安的脸,如果说侯宁昊刺激了他,自己做的事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知道就不说了。
自己真是个傻逼。
等救护车到来,陆子安被抬上担架,林惊雨想跟上去,却被侯宁昊拦下。
“救护车只能上一个人,你身上都湿了,去陆子安衣柜里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再给他拿些换洗衣物。”
“好。”
林惊雨没侯宁昊熟悉,知道自己去肯定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与其去添乱,不如就像侯宁昊说的那样帮忙收拾东西。
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门,里面的衣服不多,却乱七八糟堆在一起,他先给陆子安收拾衣服,才整理自己。
确定要用的东西没有遗漏,他便准备去医院,在路过浴室时,他还走进去将浴缸里的水放掉。
等林惊雨匆匆赶到医院,陆子安都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惊雨,你先去学校或者回家,我留在医院里守着。”侯宁昊接过林惊雨手中的袋子,劝他回学校。
“不行!我也要留下来!而且明天周日不上课,我要见着他从手术室里平安出来!”
但侯宁昊却强硬地让他离开。
……
陆子安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模糊,只是隐约觉得周围环境很熟悉。
“哥!你醒了!”
他眨了眨眼,等看得清楚些,就看见林惊雨激动地站在旁边。
所以,他是被发现了?
“你……”
他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很嘶哑。
“哥你等等。”
林惊雨将病床摇起来,给陆子安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才从保温杯里倒出温水慢慢让人喝下。
“……谢谢。”
陆子安道谢,接着视线落在左手手腕上,那里缠着纱布,轻轻一动,还能感受到疼痛。
“我昏了多久?”
“三天。”侯宁昊的声音在林惊雨身后响起。
陆子安看过去,就看着他提着外卖袋走进来。
“下次要死,建议你头孢配酒,或者直接跳楼,两次没死成就算了,还遭罪。”侯宁昊贴心建议。
“宁昊哥!”
林惊雨担心刺激陆子安出声阻止,但床上的人却像什么都没听见,正呆呆地看向另一边。
他们说了什么陆子安毫不在意,此时他正在心中对比两次自杀后的难受程度。
吃药断断续续地昏睡,彻底清醒时已经过去很久。
而这次才昏迷两天。
早知道当初就不吃药了,白受罪。
“行了,三天没吃东西,你不饿吗?”侯宁昊不知道陆子安多久才会醒,所以每次去买饭都会买一份白粥。
陆子安这才将视线转过来,却只看着侯宁昊,“你们谁发现的我?”
“我旁边这位。”侯宁昊先指林惊雨,然后喂了陆子安一勺粥。
“没味道,难吃。”
白粥没加任何调味品,陆子安偏头躲过第二勺,但勺子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试图撬开他的嘴。
“你活该吃没味道的白稀饭,告诉你,今天这一天你都只能吃这个。”
侯宁昊可不惯着,谁叫这人想不开割腕的,自讨苦吃。
陆子安眼见躲不开,老老实实张嘴,被一勺一勺喂饭。
吃完饭,林惊雨收拾餐盒去扔垃圾,侯宁昊留下来看着陆子安,他削了个苹果,用刀切成小块自己吃,就是没给陆子安尝尝味道。
“鉴于你勇猛的举动,我就来给你说说后遗症,没割到动脉很幸运,但伤到了肌腱,以后可能提不起重物,或者手的灵活度降低。对了,下次不要横着割,试试找准位置竖着划。”
“嗯,知道了。”陆子安认真回答。
“卧槽,你还真想试啊?!”侯宁昊现在开不得这种玩笑,“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是有第三次,我绝对不会再管你!”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走出病房,在门外与回来的林惊雨碰面。
“宁昊哥?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再待下去我能被他气死!”
林惊雨就看着侯宁昊走远。
他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刚刚陆子安完全忽视他,相必也是不想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