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做给我看......否则我都不走......”
“别胡闹了!”
肖闻踹了一脚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扔到沙发上,拿纸巾胡乱抹了几把流出来的鼻血。
江从道捉住他的手腕:
“要么让他滚,要么你们做给我看。”
肖闻气得脑袋一阵嗡嗡乱响,当即站起来脱去了身上最后的遮挡:
“行啊,这可是你要求的。”
随后他走至男人身边,动作娴熟地解开他的领带。江从道神情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在肖闻的手指碰到那个人的腰带时从沙发上弹起来夺门而出。
一场闹剧就此终止,江从道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消沉了一段时间,浑浑噩噩地躲在自己原本的那间房子里不出来,但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衣服、生活用品全都被他搬到了肖闻的家里。
后来他不得不回到肖闻家里拿自己的行李,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赶紧把你东西搬走啊,可算等着人了。”
“肖闻呢?”
“谁?那个房东?他把房子卖了。”
“那他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
江从道稀里糊涂地把东西搬了回来,在一本他常翻看的书本里发现了肖闻的留言。
[我去别的镇了,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嫁出去了,这都无所谓,总之我们的关系结束了,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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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江从道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敲了敲车窗,快速抹了一把眼泪打开了车门。卢可正站在车旁边,神情异常,似乎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江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我刚才听见,有人说风山镇的闸口关闭了。”
江从道眉眼一凛,卢可便更加慌乱:
“闸口关闭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吗?”
小镇封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在江从道的记忆里风山镇每年至少会封闭两三次。
因为粮食的短缺,不少人饥不择食,街边的老鼠和来路不明的蝙蝠被端上了餐桌,更不用说路边半个月都没人来清理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长期如此,小镇难免爆发瘟疫,而当第一个病例被发现的时候,闸口就会关闭。
此时已经到了黄昏傍晚,江从道趴在窗户上向外瞧了瞧,屋外光线昏暗,但风已经小了些。他穿上防尘的外衣,用一块黑布捂住了口鼻,戴上了墨镜。
江从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导致封城的原因不只是瘟疫,印象中还有几次封城并没有说明缘由。江从道一是要确认封城是否属实,再者就是查探封城究竟是何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瘟疫,那他们就必须更加警惕,前脚进镇后脚就封城,还是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很难不让人不多想。
江从道住的地方优点不多,离出入口近算一个。这边远离市区人口稀疏,房子最便宜,江从道能买得起。
闸口处的收费装置大多是自动,但一般都会配备一个管理员,江从道以前在这住的时候常来溜达,久而久之和这儿管理员混了个脸熟。
“这什么天你也往外跑?”
“别老废话,先把门给我开开。”
江从道闪身进了门岗的小屋子,毫不客气地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擦了把脸。
江从道:“封城了?”
“诶,你怎么知道,这边接了通知还没一个小时呢。”
“什么情况?”
“谁知道啊?听说是富人区那边有人丢了个戒指,怀疑是叫人偷了,要挨家挨户找呢。”
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但江从道细思总觉得不太对劲。富人区鲜少闹出什么动静,光是进出的路口就十几号人把关,几乎与平民区隔离开来。
如果是一般的戒指,那大可以再买一个,如果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就更不应该让偷窃的人逃出富人区。
“我好几个月没见过你了,话说你开着个车溜达啥呢?这路费你不嫌贵啊?”
“在这呆不下去,出去散散心。”
“真烧包,我这要是出去转两圈就没命了。”
江从道拍打着身上的沙土,翻开他的手掌看了一眼,还剩下四个小时。
他面露疑惑:“你这......?”
那人将手抽了回去,戴上了手套:
“别说了,以前都是按月发,现在是下班了发十三小时,睡了觉明早来了再发十三个小时,算上日常开销跟他妈白干一样,也不知道上边抽的什么神经,非得把人逼死不成。”
江从道听着,又想起这几个月一直上涨的过路费和物价,连每升水都比以前贵上了二十分钟,堪称暴增。
他倚着墙沉默一会,末了抓着男人的右手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拍拍屁股拧开了门。
“哎,你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说完,江从道就挥手出了门。尚未完全消停的大风掀起衣角,半长的头发被吹出兜帽,江从道独自一人走在风沙包裹的公路上,像一个流浪的独行者。
门岗的男人满头问号地向外望着,一个月不是小数目,江从道说给就给,明明他自己都穷得叮当响。
用一句话来形容江从道给人的感觉:活着挺好,死了也行。
江从道回到房子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脱去外衣就直奔里屋,肖闻正坐在床上看书,见江从道进来还跟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