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处理好的尸体塞进车后座,抱走熟睡的孩子,随后再次拉开卷闸门,对卢可交代道:
“如果有人敲门,立刻去找肖......里面那个人,把这个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江从道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包奶扔给卢可,驾驶着车辆扬长而去。
卢可搭眼一瞅,这奶已经过期一年了。
也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风沙在翌日清晨完全停止,清起来还见着了太阳,是个难得的好天。
“富人丢了戒指”这件事很快在平民区里传开,居民都对挨家挨户排查这件事颇有微词。
过路费上涨、水价飙升的受益者全部都住在富人区,平民没地方说理,只有挨宰的份。眼下倒好,富人区丢了个戒指,他们就得停下手里的活,连出镇的交易都做不成。
“那群狗日的混蛋,这要封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昨天有人想夜里偷跑来着,罚了五个月呢。”
“等我大赚一笔非得去十二里镇弄把枪来,把那群人都给一枪崩了。”
镇子集市的路口,江从道半开着车窗,类似的咒骂时不时传进车内,大家普遍觉得那群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找他们麻烦,但除了口头骂两句也没别的办法。
江从道戴上墨镜盖住口鼻,缓缓驶入集市的街道。
车在这里不算常见的东西,过路的人不少侧目瞧上几眼,胆子大的小孩还敢伸手摸两把。江从道无心管这些人,只时刻注意着倒车镜里一个穿着黑色外褂的身影。
这个黑影从早上开始便躲躲藏藏地跟了他一路,江从道也有意控制着车速不将人甩掉。坏鸟认得这辆车,有人跟踪正说明鸟嘴挂上了钩。
集市早餐店的水雾升起,新鲜出炉的几屉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江从道踩下刹车,买了个最便宜的,末了瞧见一旁的糖糕,松开刹车的脚顿了一下。
那是肖闻爱吃的东西,但不是每天都有,有的时候一周才能碰上一次。从前他每天都蹲在这家早餐店门口等着,买刚出锅的糖糕,趁热送到肖闻的手里。
“帅哥要买糖糕吗?还热乎的。”
江从道头一扭:“不买。”
他说着,却并不往前走,集市的路不宽,他的车占了一半,后边有人小声催促,让他不买赶紧走。江从道又看了一眼炸得金灿灿的糖糕,有些别扭地朝着老板伸出了手:
“......拿两个。”
他拿着烫手的糖糕就扔到了后座,好像只要眼不见,就能当作没买过。后备箱的小文闻着味儿跑出来,还以为这是自己今天的早饭,没张嘴就被江从道凶了回去。
后方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转而出现一辆黑皮的汽车。出了集市不远处是一片坍塌已久的废墟,那里和江从道第一次来到这儿时一个样子。
这里充当了整个镇子的垃圾场,不只是垃圾,还有那些横死的尸体,最终都会被扔到这来。
车轮压过空的易拉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倒车镜中那辆黑色的车缓缓停了下来。从那辆车的后座上依次下来两三个人,早上跟车的那个人影也在其中。
江从道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摸着腰间的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人影便已经走到了他窗前。
“打扰一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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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卷闸门忽然一阵响动,坐在屋内的卢可猛然变了脸色。
是盘查的人找来了。
肖闻即刻放下了手中的书,从床头柜里拿出那包过期的酸奶,迅速用牙咬开。卢可登时惊慌不明用意,直到肖闻掀开被子,并让她把上衣脱掉。
“趴下,胳膊屈起来放在两边,尽量把胸遮住。”
肖闻的声音低沉有力,音量不大却让人慢慢踏实下来。门外的动静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铁棍撬动门沿的吱呀声。
卢可手脚僵硬地趴在床上,肖闻一翻身将她笼住,迅速将自己的衣衫扯乱,随后又拉过被子团成一团垫在卢可的身下,使得胸前的女性特征又隐去一些。
肖闻:“你只需要保持安静,剩下的交给我。”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卢可的头发,让她因为紧张和暴露而不断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
肖闻对她来说仍旧是个陌生的男性,但卢可无路可选。
“你的头型很完美,寸头是个很不错的新发型......一会我可能会拉一下你的裤子,但不会很多,你尽量配合我......非常抱歉。”
卢可点了点头,眼泪浸湿了床单,屋外传来“嘎达”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开,随后是卷闸门拉开的一阵金属摩擦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叩叩叩——
木门被敲响,但只响了一次。站在门外的人迟疑着看了眼同伴,因为面前的屋内传来急促而又令人脸红的喘息,伴随着充满着引诱意味的男声。
“管外边的人干什么,咱们的事最重要。”
“......这样舒服吗?”
三四个人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个一脚踹开了门。
“您好,请配合检......查。”
屋内是一片狼藉,床单上到处都溅上了不明液体,听见动静的肖闻甩了甩手,手指上还有颜色奇怪的水光。
他随手扯过枕头盖在卢可的背上,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怎么一点眼色没有?比我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