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道:“我可能过几天要离开这了。”
王辛:“我艹,咱们不五五了......四六分行不行?”
他一听摇钱树要跑路,顿时如临大敌,却听江从道接着说:
“赚来的这三十八年给我先留个零头,以后用着了再来找你。”
“你干嘛去啊?”
江从道没和他解释,只说自己还有点事没查清楚,要离开一段时间。两人来回扯皮,王辛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来也没能改变江从道的想法,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匹认准了就拉不回来的牛。
“行吧......诶,右边那帅哥老看你啊。”
王辛老早就发现坐在角落里穿着西装、一副正经模样的男人,用胳膊肘顶了顶江从道,往那边扬了扬下巴:
“走之前再给哥们捞一把,二八分,可以吧。”
店里灯光繁杂,却挡不住那人优越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伏着微小的驼峰,一双薄唇显得冷淡又疏离,有些违和的是一双弯弯的桃花眼,正朝着江从道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江从道打心眼里不喜欢富人,尽管那是他大多收入的来源。富人的时间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心情好便随手赏出去四五年,连眼都不眨一下。
但那些时间,对像姑姑一样的家庭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有的人终日享乐,有的人却只能勉强求生,这种落差,便是让江从道不爽的源头。
见江从道坐在吧台没有回应的意思,肖闻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王辛给兄弟使了个眼色,随后便退到了一边。
“你好。”
肖闻将手中的杯子顺势放在吧台上,摘下右手上的手套:
“我叫肖闻。”
摘掉手套握手,在人际交往中是一种表示坦诚的示好表现。江从道垂眼看了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视线顺着手指滑到掌心。
三十七年,倒也算不上是个富人。
约莫过了三秒钟,他才戴着手套敷衍地回应:“江从道。”
肖闻:“我喜欢你的声音。”
这句话放在哪都可以是一句赞美,但独独放在这种场所,听起来充满了暧昧与暗示。
但这是完完全全的一句实话,肖闻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他讨厌里面奇怪的味道和震天响的摇滚音乐。契机是一次老朋友的邀请,说这里来了一个新的驻唱,一定是他喜欢的类型。
肖闻头一次来的时候没抱什么希望,之前朋友给他介绍的几个,他三两天就能挑出来一堆缺点,又是嫌弃人家长得丑,又是嫌弃人家没品位,刁得跟大爷一样。
久而久之,肖闻就放弃了找个对象的念头,想着孤独终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刚一踏进酒吧,远远地透过人群望那么一眼,肖闻就知道自己来准了。
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
十八岁的江从道稚气未褪,但浓密有型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又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阴郁。肖闻不知不觉间已经挤到了最前排,目不转睛地瞧着坐在台上的人。
及颈的长发微卷,半扎在脑后,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垂下,模糊了江从道投向人群的眼神,肖闻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正了正衣襟。
神秘的,让人琢磨不透的,江从道越是不动声色,肖闻就越是想要探索。
他竟然开始期望,江从道的下一眼能够看向他。
肖闻自认为和那群被激素支配的凡夫俗子不一样,但那天江从道径直走到他面前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五年的时间,一秒也没犹豫。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的八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吧最靠近舞台的位置,端正地坐上一个小时,等到这一个小时的个人独唱结束,肖闻就会果断地起身离开。
他在等一个独处的机会,而今天酸雨来临,酒吧内人影稀疏,肖闻就端着一杯酒找来了。
“我每次都坐在那里——”
肖闻指了指离舞台最近的一个卡座:
“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江从道顺着他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停顿片刻,确实想起来这么一个人,每次都像小学生听课一样往那一坐,等他下场的时候就跟着站起来。
“记得一点。”
肖闻眉眼一弯,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这个点还没走,是因为下雨吗?”
江从道不做回答,肖闻权当他是默认。
“我开了车,或许可以送你一程。”
江从道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带着戒备。
肖闻:“如果你愿意的话。”
【作者有话说】
被搭讪的江从道表面:云淡风轻。实际:有点帅,看一眼,我得端住了,再看一眼,有点帅......
想要大大的海星,清蒸油炸都好啊~
ps:明天会早一点,早上十点更新。
第9章 未遂
江从道看起来并不是很乐意,面对一个对自己明显别有目的的成年男人,多些防备总是没错。
“我在这等雨停。”
这就是婉拒了,但肖闻并没有气馁,面带遗憾地摊了摊手:
“那我借给你一件雨衣吧。”
他退而求其次,这次不等江从道拒绝,转身回到方才的卡座处,拿了叠好的雨衣放在吧台上。
约不了起码也要给下次的见面创造点机会,肖闻端起杯子将里面的冰水一饮而尽,随后便只身走进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