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还要说什么,江从道先一步掏出了枪。
别看这东西不大也不沉,关键时候总能解决很多问题。男人阴恻恻地剜了他一眼,被他挟持着走到了屋子里。
“新来的,你坏了这儿的规矩。”
江从道嗤笑一声,对这种装神弄鬼的行为表示不屑:
“那可真对不起。”
他说着给子弹上了膛:
“现在先放下你的狗屁规矩,把门给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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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成为货币,一分一秒都是真金白银,通过路人行走的速度大致就能判断出贫富程度,走得越慢的自然就越富有,而像江从道这样一路跑着穿街过巷的,大概率就是不剩几个子儿的穷鬼。
但只有江从道自己心里清楚他在着急什么,距离肖闻的时间清零只剩下二十分钟了,他甚至还没坐上车。
按理说方多米也能帮肖闻续上点时间,但这种事情不能心存侥幸。江从道一路将车速开到最快,但不巧赶上了人多的当头,穿过市集时喇叭摁得如催命,到肖闻楼下时还剩下五十多秒。
来不及关上车门,江从道一口气奔到四楼,开了门就往卧室里去,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心猛地一紧。
一个陌生男人正坐在肖闻的旁边,右手还握着肖闻的手背。
见江从道忽然闯入,男人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笑容中还带着嘲讽:
“嗨?”
【作者有话说】
相信我,肖闻只是在叠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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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质问
这男人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肖闻愿意让他握着自己的手?他们是什么关系?
疑问伴随着怒火,轰地一下窜了上来,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江从道快步走至床边,用力一扯将两人的手分开,翻开了肖闻的手心。
十个小时,那是别人给肖闻的十个小时。
“不能要......还给他......”
肖闻只能靠江从道活着,只能靠他活着。
阳台上的猫如果有一天接受了别人的投喂,很可能再也不会到他的窗前来了。
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明显,原本冷厉的双眼此时盛满了怒火,江从道看着肖闻,声音忽然拔高,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让你还给他!”
伴随着这一声怒喝,脖颈上爆出了青筋。变调的尾音带着颤抖,乍听是威胁,但闪烁的眸光中,是快要冲破出来的惶恐与不安。
肖闻伸手掰着他的手指,但江从道使了狠力,几根手指像是钢筋一样纹丝不动。那双手越绞越紧,将他的脸憋得发紫,进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到最后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模糊。
他大张着嘴,面上尽是痛苦的神色,窒息缓慢而煎熬,颤动的眼睫和抽搐的肌肉,丑态尽显,江从道却仍旧重复着那句话:
“还给他......”
“你......想杀了我啊......”
一些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肖闻的眼神中带着挑衅,像是笃定了江从道不敢真的要他的命,便也不再试图掰开他的手,而是将自己的手和他的叠在一起,朝着咽喉处用力。
[有本事杀了我。]
江从道感觉到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道,瞳孔骤缩,猝然松开了手。
他翻过右手的掌心,已多了十个小时。江从道隐隐松了口气,下一秒肖闻却对着他举起了掌心。
五、四、三————
他忘记了,肖闻原本就这么十个小时,全拿走相当于直接清零,所幸他还给自己留下了十秒钟,江从道来不及考虑,一个猛子扑上前,抓住了他的右手。
“真精彩。”
方才一直坐在旁边看热闹的男人笑得不怀好意:
“这就是你说的前男友吗?那你眼光可真不错。”
他看着肖闻说道,随后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那十个小时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提醒你一句,对他好一点,小心死了下地狱。”
铁门关上的声音响彻房间,余音落下,久久无人说话,肖闻揉了揉方才被抓过的地方,那里仍旧又紧又痛,很不舒服,一道淡淡的青紫伏在皮肤上,衬得他的脸更显苍白。
“咳咳......咳......”
江从道站在原地,有些心虚地动了动手指,一时间的冲动逐渐消退,沸腾的血液逐渐冷却,他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咣当”一下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那道触目惊心的淤痕使他有些愧疚,他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一旦头脑发热便会不计后果,狂躁起来正常的思绪便会戛然而止,只剩下像丛林野兽那般野蛮的占有欲。
但很快他又说服了自己,那不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对肖闻产生诸如内疚之类的情绪,明明到处留情的人是肖闻,把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人领到家里来的,也是肖闻。
思及此他又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关上门质问道:
“那个人是谁?你的......男朋友?”
那个人是个生面孔,与肖闻上次带回家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类型。
“口味还挺杂,分得清是第几个吗?”
声音不大但字字刺耳,肖闻头也不抬,拉来枕头垫在腰下:
“想多了,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