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7章
    肖闻究竟为什么离开,那五年里他到底去了哪?
    或许有一个人能给他答案。
    ---
    方多米的地位在肖闻失忆之后突然发生了变化,从一个每天被人指使着干活寄人篱下的可怜小孩变成了这个家的主人,江从道就是再看不惯肖闻对他好声好气地说话,也得咬牙忍着,因为这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谎话,还得靠他自己来圆。
    只是苦了方多米,招呼没打直接陪着江从道开演,一天的时间说完了一辈子的假话。
    肖闻:“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家的装修风格还真是和我家有些相似。”
    方多米忙不迭地附和,站在肖闻身后的江从道看着他和方多米套近乎的模样,不爽地绷着脸。
    “不麻烦不麻烦......我、我本来也是一个人,这个好人帮了我不少忙,应该的!”
    他看了看江从道,后者笑了笑,望向肖闻的眼神里还有几分邀功的意思。
    肖闻:“而且你身上这个衣服,我刚好也有一件。”
    方多米憋红了脸,看着江从道的眼色解释道:“这都是好人带来的,前两天降温了,我穿上取取暖。”
    肖闻做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坐在沙发上:
    “这个抱枕......”
    江从道见事情的走向逐渐脱离掌控,开口道:
    “我前几天回了风山镇一趟,把咱们家能用的东西都拿来了。”
    他说这话没什么底气,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家,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复存在了。
    肖闻眨巴眨巴眼睛,作沉思状:“我那个车有这么能装?”
    江从道:“......”
    整一下午方多米都在和江从道贡献毕生最佳的演技,致力于让肖闻安心待在这里并且不要再疑神疑鬼。末了,肖闻还是有些纳闷,但出于对江从道的信任,并没钻太多的牛角尖。
    把人哄上床已经到了夜里的十点多,江从道趁着肖闻睡熟,偷偷摸摸地下了床。
    他溜出门,朝着不远处的一扇门走去,站定,抬手叩响。
    “你为什么在这?”
    门缓缓打开,江从道没能看见他想看见的人,并且看见他的人,表情也不太乐意。
    凌乱的头发,浓重的黑眼圈,阴恻恻的眼神,满脸都是被吵醒之后大写的不爽。
    云刃:“我还想问你呢,大半夜地敲人房门。”
    他穿着睡袍,系带松散,露出胸前的一大块皮肤,白得扎眼,看见江从道了才想起来紧一紧。
    江从道:“这不是那个姓白的住的地方吗?”
    云刃:“是啊,他叫我陪睡来着,睡到一半就提上裤子走了。”
    他打个哈欠,困得睁不开眼:“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云刃说着就要关上门,江从道赶忙伸腿卡住门缝。
    江从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姓白的和肖闻是什么关系?”
    他语速飞快,生怕云刃不听他讲完就关上门。
    “白廷舟和肖闻......”
    他撇了撇嘴,一副难以开口的表情,让江从道心里没底,生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话出来。
    云刃:“那你和肖闻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爱人。”
    不当着肖闻的面,这种话张嘴就来,说得斩钉截铁。
    云刃:“爱人啊......感情好吗?”
    他斜倚在墙上打量着江从道,眼神微妙,江从道便晓得自己来准了。
    江从道:“问这个做什么?”
    “啧,”云刃像是有所顾忌,“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唯一一个就是,你的‘爱人’不是我和白廷舟的这种关系。”
    江从道:“那他们......”
    云刃:“好了我要睡觉了,再说白廷舟要找我事了,我赚他点钱可真不容易......”
    “等等!”江从道仍旧不把腿移开,云刃却不知从哪捞来一把枪,眨眼间对准了江从道的脑袋。
    “我最烦有人打扰我睡觉,赶紧滚蛋。”
    他说完便一脚将江从道放在门槛上的脚踹开,又细又长的腿出乎意料地有力,江从道被踹了个趔趄,脑门磕在关闭的门板上,“咚”地一声响。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云刃在白廷舟手底下干事,江从道就该知道这人的行事作风,权势远超过他,身手不相上下,自己虽拿着枪,却没有掏出来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关门声惊扰,楼道碎裂的玻璃窗外飞过一群黑鸟,鸣叫着,从一行变成一群,遮住阳光,江从道驻足窗前,站在变幻的阴影之中。
    他从前记着仇恨,以为只要自己不要命,就能给父母报仇雪恨,但屡屡碰壁之后,他忽然不确定了,这条命是否真的能换来他想要的、虚无缥缈的公道。
    ---
    此次的寒潮持续时间之长,以至于寒流离开之时,就像是直接进入了冬日,江从道翻看着自己手写的日历,现在应该才刚刚十一月份。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肖闻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未曾恢复,风寒也已经痊愈。江从道整日和他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以此来逃避那些棘手的问题,假装两人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过,日子会永远这么过下去。
    他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自己还是丝毫没有长进,明知道后来的肖闻会做出什么事情,却还是因为那一点点的侥幸,猜想着肖闻当初那样做的难言之隐,继而又产生了类似的念头,想要抛下所有,和肖闻永远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