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道第一次和肖闻上床的时候畏手畏脚,得靠肖闻手把手来教。尽管一开始肖闻教得是如何让他成为下面的那个,江从道一摇头二撒娇,肖闻就趴下了。
他想着想着,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来,一步三个台阶上了楼,直到打开门看见肖闻正给方多米加餐开小灶,心情一下坠落谷底,连旗都降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方多米一脸“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也很懵逼”的表情,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肖闻则端出一碗香喷喷的饭,放到方多米跟前。
见江从道回来,肖闻瞧了他一眼道:“我们借住这里,你怎么连饭也不给别人做?”
“我做了的,放在桌子上了。”
他委屈地蹙着眉头,“你冤枉我”几个字写在脸上。
肖闻忽然挑了下眉,瞥了一眼垃圾桶。
他早上看见那一碗呈紫灰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饭,毫不犹豫地端起来就放在了地上,然后“嘬嘬嘬”地把狗叫了过来。
“啊......我以为你给狗做的......”
江从道被这一句话伤透了心,饶是知道自己做得不怎么地,还是接受不了就这么被肖闻嫌弃。他瞪了无辜的方多米一眼,气哼哼地把自己洗个干净回了屋,往床上一躺,就等着别人来哄。
以往他情绪不对劲的时候,肖闻就会主动靠过来,有的时候拿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花,有的时候是拿着一条领带,也有的时候是按灭了灯,直接吻上来。
哪一种他都喜欢。
他在床上躺了十分多钟,却觉得过去了十个小时一样漫长,长得他眼皮打架,险些睡着,才终于听到了心心念念的脚步声。
肖闻:“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江从道哪里是真生气,肖闻一张嘴,他就把头转了过来,朝着肖闻伸出了手,示意他过来。
江从道:“闻哥,我想做,可以吗?”
开门见山,肖闻下意识向后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关了门。
“这是在别人家,影响不好。”
“我们可以不发出声音的。”
肖闻心说你可以不出声音,我可不一定。
见肖闻犹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江从道愤然坐起:“我让他先到楼下去一会。”
肖闻赶紧拉住他,住在别人家哪有将主人赶出家门的道理,未免太没有规矩。
“用手不行吗?”
“不行,”江从道两道目光如钢筋般坚定:“那不一样,今天我想进去。”
肖闻不知他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他记得江从道前几次都十分腼腆,有的时候被他随便撩拨几句就能红透脸。
他觉得,这八成是被逼急了。
“真想做?”
“想,特别想。”
十八岁正是气血旺的年纪,肖闻心道,能理解,能理解。
于是他走至窗边,在江从道期盼的眼神中拉上了窗帘。
肖闻:“就这一次。”
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褪去自己的衣物,随手扔到一边,双臂环住江从道的脖颈,覆唇吻了上去。
温度是冷的,但触碰到的每一寸都异常火热,很快地板上便零零散散落了一地衣物,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愈演愈烈的水声,纠缠的,往复的,粘稠的,不知疲倦。
随后床垫塌陷,刚买来的新床单洇出一片片的深色痕迹。清脆、沉闷,交错共响,一开始是柔和的序曲,逐渐演变成激烈的吟唱。
被人听见这种声音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肖闻只能尽力忍耐,额上泛出了青筋,江从道却毫无眼色,一次比一次更用力。
屋外的小文被一声巨大的“嘎吱”声吸引,从地毯上弹起来,方多米赶紧用手抓住了它的嘴,防止它发出什么声音,担心那样会坏了里面两人的兴致。
到最后还是他要挨江从道的白眼。
他之前猜测过这两人的关系,情人,兄弟或是父子,直到今天听见屋子里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才确定下来。
他有些害怕里面的床板会不会塌掉,因为隔着一扇门他都能洞悉屋内激烈的战况,冲锋防守,最终前者更胜一筹,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已然溃不成军。
方多米盘算着要躲到哪里去,他两只手抓着小文的嘴,心想应该找个地方,好让江从道不会一出门就看见他。
于是他跑到阳台,蹲在角落,哪怕那个地方有些漏风。透过阳台的窗户还能看见隔壁屋子里无风却颤动的窗帘,这里不是个好地方,离得更近,反而声音更大了。
屋内的动静完全停下时,太阳已经落了山,方多米也倚着阳台的墙壁睡了去,一天没吃饭的小文把饭碗舔得锃亮,摇着尾巴在卧室门前急得乱转。
最先出门的是肖闻,他连鞋子也没有穿,走起路来没有丁点声音,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些许的别扭。他将手里换下来的床单扔进卫生间,随后走进厨房倒了半杯水,转身看见窝在阳台上睡着的方多米,松了口气。
肖闻赶忙将自己的上衣裹紧了些,遮盖住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位于锁骨上一个渗着血迹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理解这行为有什么魔力,推也推不开,但江从道非咬不可。有样学样,他也在江从道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比他自己身上的这个还要红。
他倒了半杯水,坐在沙发上,有些困倦,便抿了一口凉掉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