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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护士将那一盒药从肖闻的手里抽出来,放回原位。
    护士:“慢走。”
    肖闻正盘算着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药店门口却忽然站了一个人。
    “白先生,您怎么到这来了?”
    白廷舟:“我最近有点腰痛......”
    他话音忽然止住,视线落在不远处这个面色忧郁的男人身上。
    “这位先生。”他走上前去:“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说】
    本周四至下周四更新时间为周五,周日,周二~
    第37章
    男人举止风度处处彰显着不同平常的身份,肖闻下意识想要躲开,但一想到江从道还在家中等着他救命,便顾不得那么多。
    “我需要这一盒药,我的家人病了。”
    白廷舟闻言微微低头,肖闻适时地摘去手套,掌心朝上。
    肖闻鲜少向着别人示弱,他一向不做违心的事,就连奉承话都没说过几句,所以过去的十几年里屡屡得罪四处碰壁,好在自身有些本事,才能在风山镇立稳脚跟。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够一百五十年。
    这已经超出了努努力就够得着的范畴,在这个年头,阶级的鸿沟从出生便注定无法跨越。
    肖闻:“请......请您帮帮我。”
    “我当然可以帮你,不瞒你说,我手上这块表,顶十盒非洛琳药片。”
    肖闻眼中一亮:“那真是太感谢了......”
    “别急啊,”白廷舟忽然打断:“当然不能白帮,我是有条件的。”
    肖闻面色一僵,紧张地攥着手指:“您说。”
    “在你的家人痊愈以后,你搬来零号区,由我安排你的生活,怎么样?”
    “......什么?”
    肖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绅士模样的男人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来。
    安排生活说来好听,其隐藏的含义和卖身契没什么区别。
    白廷舟:“没听清吗?要我再说一遍?”
    肖闻眼色冷了下来,低下头去不再看他:“那不必了。”
    大不了他把自己剩下的三十七年全都拿出来,再把房子车子全都卖了,最贵的几件衣服也拿去当了,再不济去找地下酒吧的老板借一些来,也好过这么把自己给卖出去。
    他抬脚想要离开,白廷舟却伸出手拦住了他。
    “你没有别的选择,答应我,药就是你的,想要几盒都可以;但是你今天离开这个药店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零号区,更买不到药。”
    被肖闻拒绝,白廷舟的口吻比方才嚣张许多,从西装胸前的小兜里掏出一张黑色名片,递到肖闻眼前。
    肖闻没有接过,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顿时怔住。
    姓名是陌生的,但其下的“合成水研究所”几个字格外刺目。
    肖闻:“你......”
    零号区再加上这张名片,能与之抗衡的人屈指可数。
    白廷舟:“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他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样,肖闻却冷笑一声揭穿他的面目:
    “我如果拒绝了,怕是今天连家都回不了吧。”
    “怎么说那么难听呢?我不过是......”
    “我答应你。”
    白廷舟还没说完,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了肯定的回答,立刻又换上一副随和温润的面孔。
    “这就对了。”
    “但是......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没关系,我不急。”
    他说着,拉着身旁一个人到肖闻跟前:“这一个月里有什么麻烦尽管找他,时间到了,他会亲自把你接回来的。”
    肖闻自然知道这是何意,不过是找个人来监视他,防止他反悔跑路。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抄起柜台上的非洛琳特效药上了车,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后视镜里一辆黑车紧紧跟随,前后不过五米的距离,肖闻起初还妄想将那辆车甩掉,但就算轮胎擦得冒烟依旧徒劳无功,那辆车总有办法重新跟上他。
    “草!”
    当那辆车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时,肖闻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而与愤怒同时到来的是无尽的绝望,他即将失去自由,彻底毁灭自我,成为另一个人的玩物。
    “江从道......”他自暴自弃一般放慢了车速,眼中光彩尽失:“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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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一阵一阵地穿透机舱,带着巨大的挣扎响动回荡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之中,令人听了便生出一阵恶寒。
    “停下。”
    白廷舟一抬手,从旁边的铁架上拿来一块纱布,故作姿态地擦去肖闻脸上的冷汗。
    肖闻:“滚开......”
    肖闻剧烈地喘息着,紧紧的束带勒得骨头生疼,手指还在控制不住地抽搐着,就连五脏六腑也在绞动着。他的脸上毫无血色,汗水流进眼里,将眼前的景象晕成一片模糊的白。
    白廷舟:“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肖闻闭上眼睛,偏头转向一边,汗水混着泪从眼角滚落,划过鼻梁流入发鬓,模样实在狼狈。
    白廷舟不嫌人烦地掰过他的下巴:“现在记得我了吗?”
    “当然记得......”肖闻咧开苍白的嘴唇一笑,冷冷道:“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