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肖闻爱他,这是他唯一的底气。
这样会不会很卑鄙?江从道想,是有一点,但是如果这样的卑鄙能让肖闻继续留在他身边,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肖闻要给小文改名叫小江,或者干脆叫江从道,他也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江从道:“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不行?我回去就和方多米学做饭,以后我来干家务,出门了我开车,你如果要去工作,我就每天接送,这样够不够?”
江从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有点什么的时候,你想在上面来着,你要是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下一次就让你在上面......其实几次都行。”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忽然弯了弯嘴角,却听耳边幽幽地传来一声:
“这个条件不错。”
江从道怔住,脸颊猛地一热,他不知道肖闻是从婻諷哪里开始醒的,但板上钉钉的是,他听见了最后一句。
肖闻:“可以考虑......但是现在,要先睡觉......还有,不要抠我的手掌心了,很痒,我就是被你扣醒的。”
“那你......能不能亲我一口再睡?”
话音落下,肖闻舒了口气,转过身来,抬眼的瞬间望进江从道的眼睛里,习惯性地眉头微微蹙着。这像是婉拒的神情,让江从道以为他是不愿意,只得心虚地胡乱解释:
“我饿了。”
肖闻的眉头蹙地更紧了,不过这次眼神里更多的是疑惑。
“什么意思?亲一口就不饿了?”
“不是......那个......”
他眼神躲闪,还没想好说辞,却听不远处的云刃轻咳两声:“你们继续,我睡着了,马上就睡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江从道识趣地闭上了嘴。往日里肖闻都不愿意和他在人多的地方亲热,最多拉个手,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年轻气盛,总想做出一些类似“宣示主权”的幼稚行为,肖闻虽然不太愿意,但最后都会让他得逞。
只是现在他没这个胆量再去挑战肖闻对他的忍耐力,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
江从道:“没事,当我没说,你好好休息。”
他说着,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还难得想起来帮肖闻掖一掖被角。
风声已经停了一会,此刻房内十分安静,就连几个人的呼吸声加在一起也显得很轻,江从道能听见自己的心扑腾乱跳的声音,有点吵,至少吵得他睡不着。
“其实我不喜欢穿着这么多衣服睡觉。”
肖闻忽然开口说道,伏在江从道的耳边,温热的气流铺在江从道的颈侧。
江从道:“那就......脱掉一点,反正我不会干什么的。”
肖闻:“我一直觉得睡觉的时候就该只穿睡衣,最多也不能超过两层单衣,但是被你找到之后,我经常穿着很多衣服就睡了,那样挺不舒服的,今天竟然也忘记脱了。”
江从道:“对不起,我错了......”
肖闻:“行了,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三个字了,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他又一次坐起来,单手撑着床板,软软地将目光投向江从道。
“帮我脱掉一件,我胳膊枕得有点麻。”
江从道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忙不迭地坐起来,嘴上应着好,手也很快摸上了肖闻的衣领,三两下将一排扣子全都解开。
双手手指捏住了领口,向后扒下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靠。目光顺势便落在了肖闻胸前的锁骨上,一时有些走神。
“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他听见肖闻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忽然眼前的光线变弱,有人抚上了他的下巴,向上轻轻一抬,随后唇上一软,又很快分开。
眨眼间的一个吻,快得让江从道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这一刀是不是把你脑子捅坏了?”
肖闻自己身上那件扒到一半的衣服脱下,搂着江从道的肩膀躺下,没再说什么,只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江从道的后背。
肖闻:“这次是真的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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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江从道是被一阵“刺啦”的声音叫醒的,睁开眼睛后发现墙角还有几缕白烟,他下意识要将肖闻叫醒,却见方多米对他摆了摆手。
这小孩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像是汤勺的东西,江从道这才反应过来,方多米这是在做饭。
换做以前,他肯定是要倒头就睡了,毕竟现在的天还蒙蒙亮,被窝外面又冷得紧。但是想起自己那蹩脚的厨艺,和昨天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的“以后我做饭”的妄言,他还是生生给自己拖了起来。
“你从哪里弄得这些东西?”
江从道看着一口颇有年头的锅,以及那些东拼西凑的破烂厨具问道。方多米从门口搬来一桶水,倒进锅里:
“云大哥的,放了好多年了,我在外面洗了很久才洗干净。”
江从道:“放这么多年还能用么?做出来的饭会不会不好吃?”
方多米:“好不好吃和厨具关系不大,会做就好吃。”
江从道:“......”
方多米后知后觉自己说得有点伤人心,悄摸地回头看了江从道一眼,后者也难得没什么波动,兴许是坦然接受了自己在这方面就是个菜鸡的现实。
于是一整个早上,江从道都跟在方多米的屁股后面转,时不时地打一个没什么必要的下手。他暗暗发誓要把方多米的厨艺学到手,起码要做出能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