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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陈岁里乍一看觉得莫名其妙,放两个字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可后来仔细一想,按照这个格式倒是有些像反切。
    根据反切的原理陈岁里把“高”字切了出来,他先是小声的念了一遍“高”,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
    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难道不是反切,不应该阿”,陈岁里碎碎念。
    殷惟州上前一步,指着虚空中的字道:“是不是需要写出来?”
    “可是我连笔都没有…”
    话虽然这样说,可陈岁里还是按着殷惟州说的,一笔一划的在勞字后面开始写高。
    出人意料的是,他才装模作样的开始写第一笔,随着他手指的走向,浅金色的字体竟然真的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竟然真的能写出来!”张雩惊的睁大了眼睛。
    古勞高
    三个字在空中并作一排。
    随后像一缕烟似的被轻易吹散。
    定格的画面有所松动,一眨眼竟然换了一处地方。
    “我们是出来了吗?”,陈岁里问。
    因为周遭场景已经全然变回了展厅里的模样,“难道是答错了,所以我们出来…”
    姜亦打断了他的话,“最左边那副字上本来该有一个时字,可是这里没有,所以我们还没出去。”
    昨晚他亲眼看见王端摸上那个时字,同沈茹说话,他绝不会记错。
    陈岁里闻言也记起时字的由来,再一看果真同姜亦说的一样,字卷虽是可当作成品来欣赏,却俨然少了那个该有“时”字。
    “阿世,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说,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开了一座美术馆?!”
    女孩单手叉腰,语气虽然有质问,却一点看不出来生气,更像是在等着阿世和她解释。
    阿世牵住她的手,“我带你边逛边解释好不好?”
    见人还是不理他,阿世又道:“别生气,这座美术馆本来是我爸在管的,可最近他身体不太好,才交给我。”
    “那我们说好毕业以后去京都,你是不是做不到了?”
    阿世沉默着低下头,语气有些失落,道:“是。”
    女孩儿虽然有一些生气,不过这件事确实不能怪阿世。她又见不得阿世落寞的眉眼,便问:“叔叔的病严重吗?”
    “不太好。”
    女孩儿回握住阿世的手,松口道:“算了,原谅你这一次。”
    “那你…”,女孩儿看阿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离开,她心里也因此填的满满的。
    “既然你都在这里,那我也先留在这里吧。”
    看到这里,陈岁里立马就可以下定论,“她是任甜!”
    张雩:“任甜是谁?”
    陈岁里:“馆主的女朋友。”
    空气在这时突然有了波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靠近。
    第017章 痕迹美术馆(8)
    尖细高跟的声音落在地面,空气中凭空出现一股水腥气,那味道浓烈到鼻尖再闻不出别的任何气味。
    听着声音的走向,这东西是朝着陈岁里那边去的,可在中途,它好像硬生生被什么给绊住了脚步,竟然径直调转了头,往柳长映那边过去了。
    “沙沙”
    “沙沙”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动弹不得,柳长映直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向她逼近。
    直到有一双手从她身后缓慢摸上她的脖颈,然后不断往上,再往上。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柳长映与外界的感知被这一双手隔绝殆尽。
    这双手的温度不同寻常,像是刚从零下几度的水里捞出来一般,带过她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
    滑腻的触感让人极度不适,柳长映的危机感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陈岁里喊到:“柳柳姐?!”
    没有人回应。
    柳长映能够听见他们说的话,可她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身后的东西好似一直在捉弄她,又像是在挑衅她。
    濡湿黏腻的头发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上下窜动,时不时不让她呼吸。
    怎么办,完全动不了。
    陈岁里卯足了劲儿也是徒劳。
    外婆…外婆究竟要怎样才能召唤出来,这个技能他自从拿到了手里就还没用过,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该怎么办。
    动不了的话殷惟州的白绫应该也派不上用场。
    外婆…!
    就在这时,陈岁里手腕处的那块皮肤突然间开始发烫,而后他便又听见了多出来的脚步声。
    柳长映察觉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好像松了几分,不多时,她便又发现自己能动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柳长映便猛然一个动作疾控住从她后方伸出来的手臂,将之直直折了回去,甚至能够听见骨头错位的声响。
    趁着这个空隙,她迅速奔至那东西对面,和殷惟州他们站在了一处。
    画面到了尾声,虚空中的字再度消失,一切好似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灯光刺眼,书卷的味道。
    “我们回来了?”,张雩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又是谁?”
    他盯着面前这个多出来的人看了老半天,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反倒是殷惟州开了口,道了一句:“黄小姐?”
    和黄茜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板一眼的看向了陈岁里。
    陈岁里掀起袖子瞅了瞅,手腕处仍在发烫,却没有什么异常,他有些不确信的喊到:“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