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差了年龄,差了阅历,成长环境不同,却因为一场游戏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
若果不是这一场所谓死里逃生的游戏,他和陈岁里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
陈岁里曾多次感叹殷惟州样貌俊美,可现在,那人就离他这样近,昏黄的烛光照在人脸颊,又或许是副本情绪渲染,让他觉得和其他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殷惟州身子动了动,掰过来陈岁里的脸,要亲他,陈岁里却突然将脸偏转,埋在人脖子处,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殷惟州脊背下意识的一僵。
“惟州,我有话要说,现在不说,以后应该就很难再找到像这样的机会了”,陈岁里呼吸有些发紧,却依旧坚持道。
“曾经有学生问我,文学到底有什么用?他能这样问,就证明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在怀疑,在挣扎。我没有直接告诉他结论,因为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我和他说,尽管现在衡量有用无用的标准常常为一些功利性的东西影响,但本质上的意义是变不了的,你需要一个契机,在仿若灰飞烟灭的万籁俱寂过后,重新去思考,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文学的伟大。”
“队长,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我的认识也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有些话我之前也说过,但那时更多的是出于本能,所以缺乏我心中的正式感,今晚,我把想说的都补上,我想要你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欢你。”
陈岁里顿了顿,又说:“还有,刚才你说喜欢我,想要对我好,我真的非常高兴。”
真诚有什么作用,这一刻便见分晓。
殷惟州现在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即便陈岁里的前奏有些长,但渲染的作用的确是起到了,水波似的,涟漪一圈一圈将人托举到高处。
“陈教授说话就是厉害。”
陈岁里翻起,双臂撑在殷惟州两侧,笑道:“陈教授接吻也很厉害。”
剩下的话被吞没在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亲吻好似容易上瘾,沾上了,便戒不掉。
每一寸呼吸都像是经过炙火烘烤,灼热、干燥。
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吻声不断,陈岁里吻过殷惟州的眼睛、鼻梁、嘴唇,再依次往下,到了颈侧、喉结。
轻轻含住,湿软的舌舔过,殷惟州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却被人抓住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陈岁里用牙齿咬开衬衫第一颗纽扣,唇舌在殷惟州锁骨附近流连,纵然意乱情迷,可他最终还是收了手,只亲了亲殷惟州眼角,将他的手放下来,说:“睡吧,好好休息。”
“昨天晚上你也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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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张雩和几个人出门去找原材料,中间的确有两样东西找不着,多亏了陆可,才惊险的凑够。
就这样又捣鼓了一个下午,东西堪堪算作是完成。
天空有了暮色,黑的就快了。提前安排好的人已经跟着陈岁里摸黑到了雪山脚下。
今晚陆良没有把山洞设在昨天那处,昨晚差一点就暴露了,今天得换个位置。
所有人掐着时候,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屏息敛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祭神仪式。
风声动,脚步起。
长夜里,灯笼笑。
意识好似被剥夺,失去了原本的清醒,躯体成为木偶人,被另外的手操控。
打开门,走出院落,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心甘情愿坐上了喜轿。
不断的颠簸唤醒了马然的意识,透过虚虚掩掩的轿帘,他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景色。
马然心下一惊的同时,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强迫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脑中的混乱,混乱的人,混乱的事,好多人来回的叫嚷,耳膜险些被震碎,冲天的火光与烈焰中清冷的脸一起消失。
马然很害怕,他想跑,但是他不傻,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更何况他还答应过陈岁里,陈岁里一定会来救他的。
又过了些时候,马然听见族长的声音,“放下吧。”
喜轿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里面的人被如数抓出,带到了塔巴面前,塔巴盯着马然的肚子看了半晌,遗憾的说了句:“如果不是没人,怎么着也轮不上你。”
马然可能是死到临头,竟还生出了气性:“说得好像谁稀罕你这破仪式似的,也就你还把这不当人的事看的神圣。”
然后下一秒,清脆的一声,马然的下巴脱臼了。
他瞪大眼睛,塔巴的手从他下颚附近收回。
“带上去”,塔巴道。
今夜比起昨天,村里人有了防备,护送的人多了两倍,马然距离洞口越来越近。
越是走近,洞里的白骨映入眼帘,他的腿都快抖到对面雪山去了。
陈大哥!你怎么还不来!
我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啊!
楼溪清发动技能,陈岁里和殷惟州在垂直于村里人队伍的两头,趁机将人带回来。
楼溪清藏在山洞里,嘴里一边讲着语法,一边走到山洞外面的空地,三位祭品再加上她,一共四个人。
殷惟州的白凌和外婆的双手,正好将人都带回来。
这次他们分了两路,于是塔巴追人也就分了两路,明伽带着人去了另外一边。
今夜没时间废话,塔巴他们两次祭祀未成,指不定会如何发疯,得快些知道后面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