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像是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低头迅速的离开。
没有不觉寺,不可能啊,楼溪清心想。
如果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的,那还可能是出了错,可他们队里八个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所以不应该。
楼溪清于是沿途又抓了几个人礼貌问路,只是他们的反应竟然和第一位中年妇女一模一样。
“队长…”,楼溪清走到殷惟州身边,将她刚才的发现说与他听,“怎么会没有呢?”
殷惟州这时候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肯定存在,于是他便说道:“不急,我们再走走。”
几人又沿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但这条路似乎是没有尽头,怎么也看不见终点。
路旁游客众多,看起来无比热闹,从他们下车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可他们还没找到不觉寺。
张雩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分明是艳阳天,街道上站满了人,却总让他有一种在阴曹地府的错觉,背后爬满了凉意。
又过了十来分钟,天气渐渐阴沉下来,太阳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有种雨前乌云压顶之态。
他们再往前,路上的人也少了,有的进了沿路的店铺,有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就是,肉眼可见的,路上的行人少了大半。
楼溪清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最后再试一次,她问路人:“你好,请问你知道不觉寺在哪里吗?”
那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忽然用手指着楼溪清身后,道:“不觉寺不就在你后面?”
楼溪清回头的间隙,说话人已经走了,但他们身后,不觉寺三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就在头顶,也不知道他们刚才是怎么没看见。
“队长,找到了”,楼溪清说。
万家乐说:“卧槽,就在我们身后,白走那么多路。”
张雩也说:“刚才还没有吧,怎么忽然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大一座寺庙。”
柳长映:“不能忽然吧,这么大一座寺庙,不可能突然出现,肯定是刚才没注意这边。”
“先进去吧,到了就行,反正不觉寺是肯定要去的。”
万家乐说:“也对。”
至于为什么不觉寺是一定要去的,没有人思考这个问题。
寺庙里人很少,除了他们,一路上几乎没看见什么游客,但香炉却被插的满满当当,缥缈的烟随着风过来,有些呛人。
陈岁里默不作声的离远了些。
再往前,青石板向上,有一座高塔,遗憾的是,入口被封锁,所以只能在底下欣赏,并不能去到高处。
塔的两边,都是水塘,肥胖的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看起来数量不少。
有脚步声从后面过来。
他们有五个人,陈岁里八人同他们互相看过,却没有打招呼,而是擦肩,去往不同的方向。
到了后面,几人才发现,这座寺庙空的不像话,除却之前见过的五人和斋厨的僧人,再没看见什么人。
殷惟州他们每人要了一碗素面,坐等在长凳,桌面却没有餐具。
于是陈岁里问道:“师父,没有餐具吗?”
斋厨的师父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闻言只稍微将眼神看过来,说:“用手吃。”
张雩下意识道:“师父,你在开玩笑吧?”
却不想那僧人没说话,眼神却无比认真,张雩又是一阵脊背发凉,他往姜亦身边靠了靠。
僧人去了后厨,张雩小声道:“这里真的是游玩的景点吗,怎么又没有人又冷清的,我们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而且,他还要我们用手吃…”,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要不要吃|成了一个世纪难题,但真用手吃面,一行人暂时又还接受不了。
姜亦从随身背包摸了摸,拿出来一把卫生筷,“我们吃快些,别让师父发现。”
楼溪清眼神一亮,说:“太好了。”
等吃完后几人离开斋厨,万家乐才问:“姜亦,你那包里怎么什么都有?”
“运气吧,我、雩和长映姐从京都过来的时候,碰上有人在路边卖卫生筷,奶奶年纪有些大了,当时就想着买点算点。”
万家乐一听这话,也说:“那还真是运气。”
张雩一出来,总觉得这地方奇怪,他说:“要不我们出去吧?”
楼溪清回头,没听清楚,“小鱼,你刚才说什么?”
张雩忽然将头低了下去,再抬起头来,嘴角已经挂了标准的微笑,比尺子量的还要标准,“我说,我们再逛逛吧。”
楼溪清也有和他一样的微笑:“好啊,我也想再逛逛。”
“我们走吧。”
“走。”
陈岁里在后面停住,他叫两人的名字,他们却和听不见一样,只埋头往前。
“队长”,陈岁里回头去看殷惟州,却哪里还有殷惟州的影子,他忙去问最近的游九于,“看见队长了吗?”
游九于一把甩开陈岁里拉着他的手,眼神冰冷又充满威胁,“你他妈找不到人关老子什么事?”
游九于过后也走了,和楼溪清他们去了不一样的方向。
万家乐有些不知所措,他小心的说:“队长刚才沉着脸,往塔后边去了。”
“大家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万家乐真的搞不明白,明明之前都还不是这样。
“姜亦?”,陈岁里脸色不太好的叫人,姜亦应了一声,“陈教授,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