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八人会不会被分在两方阵营,如果真是这样,通信就会成为大问题,若非上到战场,当前峡谷环绕,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好进来。
陈岁里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照片世界巴不得他们离得越远越好。
他刚打算随便转转,便见着有将士形色匆匆过来见他,“将军。”
陈岁里道:“何事?”
“元帅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知道了”,陈岁里回答,看着人又去巡逻,他便抬脚往过去走。
陈岁里不需要别人带路,因为元帅的帐篷和所有将领都不同,很容易辨认。
刚走进去,便见着有人背身向他,面对沙盘苦思。
“元帅”,陈岁里身体自觉的行过军礼,后被秦青峰托起,秦青峰说:“我同你说过,私下的时候不必拘礼。”
陈岁里道:“是。”
“知道我为何要你来吗?”,秦青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陈岁里。
陈岁里到了现在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即便如此神情也未有半分失格,他道:“来传信的将士说是有要事相商,我猜是战事有了进展?”
秦青峰手拍在人肩头,表情似笑非笑,陈岁里现在不懂,今后却真真为这笑容捏了一把汗。
眼前人比陈岁里想的还要年轻,年岁应该三十带点儿,却有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的皮肤因为常年受日光照拂,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脸有些粗糙干涩,却多了平日见不到的风味。
陈岁里作僵硬状,“元帅,您别…这样。”
秦青峰心想,我哪样了这是,不过他还是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对你没意思。”
陈岁里:???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在这军营里的性向竟然都不是秘密,照片世界可真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好角色。
秦青峰却再没和他说别的,而是走到沙盘附近,手指到蓝峪关,“昨晚,我们的人从这里擒到了图部的探子。”
“你猜猜是谁?”
陈岁里根本还没来得及探听消息,哪里知道擒到的是谁,不过眼下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便听他道:“莫非还是个要职?”
“是也不是”,秦青峰道:“我军与图人征战数年,期间对面换过两任领袖,这次擒到的是上任领袖的遗子——图拉。”
陈岁里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便听秦青峰道:“带进来。”
士兵压着人进来,陈岁里徐徐转身,却在看清来人后差点惊掉了下巴。但凡手里有一口水,但凡陈岁里喝过一口,今天这事便无法善了,幸而他控制住了神情。
陈岁里尽力在脑海中搜寻,的确是没有关于图拉的印象。
“怎么样?”,秦青峰问。
陈岁里转身,赞不绝口道:“很漂亮。”
秦青峰:“…”
“我是问你,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图拉?”
陈岁里不怕秦青峰,他们私下交情应该不错,但现在的情形是在试探?
他眼珠子转过一轮,心中揣测秦青峰的目的,最终还是打算就循照脑中残留的记忆,应付秦青峰的试探。
“元帅,您在说笑,我又没见过,谈何知晓。”
“是吗?”,秦青峰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既然这样,那人还是带下去吧”,秦青峰说完挥了挥手,士兵边要将人往下撤。
陈岁里眼前有两条路,一条需要时间,却能片叶不沾身。而另一条惹人耳目,但若是扮演得当,也能有同样的功效。
只是相比于前者,后者更像是时时刻刻都被架在火上烤,容不得半分失误。
殷惟州不能被带走,一个敌军的战俘落在军营里能有什么下场,陈岁里不敢想,他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等等”,陈岁里叫道。
他边说边走到殷惟州身边,用手挑起人的下巴,装模作样的看了半晌,眼神流露出占有欲。
“元帅,上次告捷你许下我一个承诺,不知今日可否兑现,我想要他。”
“要他,图拉?”,秦青峰语调上扬,有些来了兴致。
“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让他呆在我的帐篷”,陈岁里退了一步。
秦青峰道:“仅一面,你便认定了?”,他心中尚且存疑,因为此前他不是没往陈岁里帐中塞过人,却被尽数送回。
陈岁里笑,没有回答秦青峰的话,而是就着手上的动作,将殷惟州脸更偏向自己,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流于表面的吻,陈岁里眼神带了欲望和占有,但殷惟州也从中获取到别的信息,然后下一秒,陈岁里突然别开脸,手指摸过自己唇角,演道:“还是个烈性子。”
殷惟州怒视他一眼,心想怎么感觉你还乐在其中。
秦青峰也是没想到陈岁里会上演这一出,当即咳嗽两声,不知该如何说话。
两名士兵也是,吓得将脖子往后缩,他们知道了将军的秘密,会不会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就被处决。
陈岁里不抬头都能察觉到身后两人的胆战心惊,他大方开口:“别怕,元帅不吃人,不会因为你们听见了什么,就找人做掉你们。”
“而我,就更不会了。”
秦青峰好说话时是真的好说话,他给两名士兵递了眼神,人便被压着走了,见陈岁里眼珠子还黏在人身上,便故作严肃的开口:“行了,人已经去了你帐篷,你也上点心,若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到时候还是得交由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