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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匆匆间,他看到男人转身回画室,在房门被关上的前一刻,余光扫到画室一角。那里摆放着一张非常大的自画像。
    画像画的人影他一时没看清,所有注意力都被画布上如真实燃烧的火焰惊吓到。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他的思绪随着视线被阻断而切断。
    脑子里迟顿地浮现刚才发生的一幕,他无意识地啃咬起指甲,微微颤抖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他疯了吗?”
    燃燃是弟弟,怎么可以亲他?
    不对不对,这不正印证了那个男人不是他认识的燃燃吗?
    “也不对呀。”
    他的心脏怦怦怦乱跳,喃喃道:“他不是喜欢安见舟吗?”
    omega假性发.情需要alpha的信息素找到他,两人都是男人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也是正常需要,哪怕对方需要贴贴或者信息素他都可以给。
    可是,亲吻的意义不一样。
    “难道……”
    他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盯着上面的搜查结果,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自言自语道:“果然……”
    “临时标记后,ao分开半个月不要有信息素接触,omega体内属于alpha的信息素会自然代谢消散。至于alpha则无法自行代谢体内吸收到的omega信息素,需要对其他omega进行临时标记,才能抹除对标记过的前omega的依恋感。”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躲着我。”
    “嘶——”他舔了舔破咬的指甲,气了那个男人一个星期,结果无理取闹的竟是自己?
    “有那么喜欢安见舟吗?”明明刚才抱着他的时候,很需要他的样子。
    “不是需要我,是需要alpha的信息素。”
    他揪住胸口的衣襟,堵闷得难受。如果他是燃燃,长大的弟弟会喜欢上别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安见舟喜欢的是时白川,不喜欢他呀。”
    这是注定没有结果的苦恋。
    那个男人会因爱而不得黑化成大反派,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的,最后爱情没得到,连谢家家产也被时白川捡了个大便宜。
    “燃燃会想谈恋爱挺正常的。”
    谁都可以,就安见舟不行。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抿了抿唇,抬起手用力砸画室门,喊道:“上次你答应发我的照片呢?是要说话不算话,不打算给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胡乱地找了个借口,想让这个男人开门。
    他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以为那样就能把他吓唬走?
    房门被再次打开,谢燃沉着脸挡在画室前,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塞进青年怀里,“自己弄。”
    “喂!”洛果碎拉住男人,试探道,“你在画室里藏了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就这么一问,做好了心理准备被拒绝。
    他已经从男人扯动的嘴形中猜到了将吐出口的那个“不”字,怎料,男人的唇角往上扬了扬,哑声道:“好,进来吧。”
    他心里一喜,接着一惊,这个男人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就要把他直接给扛进画室。
    出于猎物对猎人的敏锐触感,脑海中的报警系统从危险系数1%瞬间飙升到1000%,这个男人绝对没有那么好说话!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抱着手机就慌乱地逃跑。
    谢燃漫不经心地倚靠在门框边,双手随性地插在裤兜里,凝望青年离开的背影。
    敞开的画室门内,厚厚地铺了好几层凌散的画纸。洛果碎熟睡时的侧容,洛果碎抱着西瓜抱枕的背影,洛果碎慵懒地勾着勺子,抿住银勺笑得诱.人……
    画纸堆里,被烧烬的纸灰在密封的空间里沉淀在画纸上。
    几个零星的火星在将画纸烧出一个窟窿,火星从画纸掉落地板,慢慢熄灭。
    往上,满墙贴满了洛果碎的照片。
    四面墙壁都是,将金色雕花的墙面装饰遮盖。这些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下来的,大部分是洛果碎躺在床上的照片。
    被掀起睡袍的,单独拍下指尖和脚踝的,苍白指尖抵在浅色的唇上的……
    画室内的空气飘散着浓郁的腥甜酒香,还有一股明显的浓稠腥味。
    谢燃冷淡地将画室门关上,烦躁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他有段时间抽烟抽得特别狠,后来戒掉了就基本没抽。他将烟丢到一旁,虽然他们之间有十几年的空白期,但青年应该是讨厌烟味的。
    他嗤笑出声,用力地搓了把脸。
    他也不确定,如果青年真的进来了,将会发什么。
    “要疯了……”
    “看着我的时候,凭什么想的是他。”
    “哥哥,以前那个谢燃已经……”
    死了。
    -
    “唉!怎么冒冒失失的。”柴叔扶住从楼梯上下来踏空的洛果碎。
    洛果碎气喘吁吁地道谢,拐进花院藏在茂密的粉色绣球花下。无尽夏的花球压在他的脑袋上,大片的翠绿叶片藤蔓将他遮挡住。
    担心追过来的柴叔扒拉开花藤,担忧道:“……果果?”
    刚才他被胖娟叫去帮忙,没跟上去吃瓜。
    “少爷欺负你了?”
    洛果碎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在绣球堆里缓缓抬起头,淡绿的眼眸如遗世偏寂的幽湖,波光粼粼地荡漾着溢满的茫然。
    他炸毛地往花丛更里面缩了缩,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柴叔,软绵绵道:“他让我进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