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领带的青年举手,“扬哥,这和折叠床有什么关系?上个月在公司通宵了两天,我才刚把折叠床搬回家。”
贺扬托了托银边框眼镜,温和道,“搬回来吧。”
不久后,这些会议在场的高层全部都喜提三倍工作量,整层办公楼里嗷嚎遍野。
“我这个星期,不,大半个月都别想回家了!”
“为什么?如果上天想我死,可以直接给我一枪,而不是用三倍又三倍叠加的工作量镇压我!”
“可恶,谢总怎么给那么多!我老婆知道了会赶我来加班的,可是我好想早点回家陪女儿玩骑木马,嘤~”
打黑领带的青年晴天霹雳后,被众人推去找贺扬,终于打听清楚原因。
他返回的时候一脸菜色,嘴里喃喃个不停。
众人围过来,急得要死,催促道,“快说呀!让我们死个明白!”
黑领带青年抬头,撞邪般笑得痴痴呆呆地,“好不容易相亲看对眼,不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及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没空出来约会吗?她转头甩了我,约了别人相亲了。”
“啊这,节哀。”一个中年秃顶拍拍黑领带青年,“所以你怎么死的?”
黑领带青年幽幽叹了口气,“变态啊。”
他勾勾手指,众人聚过去伸出耳朵,听完后,纷纷附和:“好变态啊。”
从今以后,公司里多了一个不成文的隐性规定:不要多看老板娘一眼,会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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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到了。”
洛果碎在平板里点开了很多文件,他不知道这些是重要的加密商业件,看也看不懂,把平板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他警惕地抱紧平板,“我问过淳宝了,你有大半年没接电影,谢家的事也不管,到底在忙什么?”
谢燃:“有些项目太大,白川把控不了会找我帮忙。”
“你有这么好心?”洛果碎不信,“不会是想坑谢家一把?”
谢燃:“……嗯。”
同一时间,高庆下车拉开后排车门,站在车旁的还有过来迎接的时白川。
洛果碎把平板藏好,悄悄还给谢燃。
“嗨!哥,果果,快进去吧。”时白川没事人般在前面带路。
洛果碎跟在后面,挨近男人小声道:“你说他听见了吗?”
谢燃嗤笑了声。
“燃燃,上次就是他摸我的。”洛果碎把声音压得很低,却见时白川踉跄了一下,哀求地回头看向他。
洛果碎肯定道:“肯定听见了。”
谢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洛果碎不想理这块冰块,快走几步与时白川并肩,在他开口之前,时白川抢先一步说道,“想看看我哥小时候的照片吗?”
洛果碎眼前一亮,想!做梦都想!
时白川弯身倾向洛果碎,压低声音求饶道:“大嫂,能求您大人有大量,撤掉在灰粉团群里的‘通辑令’吗?”
“什么通辑令,我这是对你这位小叔的特别关照。”洛果碎哪里会不知道他给对方的特别关照,让群里眼红得很。
更让时白川感到水深火热之中的是,他一天没说出个“愿望”来,让洛果碎实现,全群的愿望统统卡在后面排队。
他这个“第一”哪里是幸运儿?明明是众矢之的。
偏偏,他其实难得获得这么一个愿望,心里小久久好多,要是许愿让洛果碎叫他哥回谢家上班,对方是说了,但他哥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他肯定会被暴揍一顿。
好紧张。
“你紧张什么?”洛果碎察觉时白川的情绪,好奇,“害怕你哥讨厌你?”
时白川的胃瞬间收缩,胃液一阵翻滚。
洛果碎回头看向谢燃,“你喜欢时白川吗?”
谢燃:“不喜欢。”
时白川:qaq
洛果碎没意识到碾碎了一颗哥控心,见时白川生无可恋地离开,伸出手想去抓,又后怕地缩了回来,心虑地看了谢燃一眼,“没碰到。”
谢燃牵起青年的手,走向二楼旋转阶梯,“先去找洛叔叔,给你检查一下脑子。”
洛果碎弯了弯唇,抿了起来,脸颊气鼓鼓地像只胀圆的河豚。
一只大掌压在他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直把青年压得弯下腰,他的头顶响起纵容的嗓音:“看完后,去我房间?小时候的照片都在那。”
“不许反悔!”
他们去的不是谢家老宅,而是洛清野的家。
时朔和阿姨应该在厨房里忙碌,但厨房没人,可能跑后花园去采摘新鲜蔬菜了。时白川不知躲哪里哭了,他们来得早,时臣一家还没到,屋子里一时之间安静得很。
二楼过道往里走到尽头,是一间实验室。
洛果碎跟在谢燃身后进入实验室,里面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他以为会像拍电影那样很多的玻璃瓶,仪器等等。
这是一间半露天的玻璃房,面朝外的大半个屋子墙面用可移动的钢化玻璃篷制作,现在是打开的状态。
就像度假村的高级vip的半开放式海景阳台。
外面看过去,倒不是海,而是一片波光粼粼的碧蓝幽湖。
实验室里种满了绿植,洛果碎进来的时候就感觉一墙之隔,房间的空气负离子含量都高了好几倍。
他低头,悄悄用脚尖磨了磨地上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后背被男人轻轻推了一把,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我在外面等你,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