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连忙将洛云萍带回屋子里,叫家庭医生过来。
早就等候在车上的高庆下车替谢燃打开车门,目光扫过洛果碎几乎变了个人的样子,但感受到一股寒意从洛果碎身后传来,他立马恭敬地收回目光。
洛果碎乖乖坐到车上,车门关上。
他趴在车窗边,懵懂地问:“这就走了?”
谢燃:“不然呢?”
洛果碎怪怪地坐回座位,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喃喃道:“也太简单了吧……哎呦!”
他的额头又被弹了一下,愤愤地抬头看向谢燃,“敢再来……?”
话没说完,洛果碎的额头唇被亲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软乎乎道,“同意让你亲了吗?”
谢燃“哦”了一声,听话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洛果碎攥紧男人的衣袖,“哦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被这个男人反手拉住,扑进对方怀里,耳边响起男人的低笑声,“那你亲我。”
前排驾驶座的高庆默默将中间的挡板降下。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一个月几乎没说一两句话的黑化谢总,遇到洛果碎立马融化了。
这边,洛果碎看到挡板降下,羞恼地瞪了男人一眼。
谢燃垂眸,凝望青年。
洛果碎收回视线,正好对上男人那双眼眸,如火焰般燃烧的红海。
他的耳根烧红,仰起头发现够不到对方,膝盖撑着真皮座椅攥住男人的衣领,不甘示弱:“干嘛不亲?”
谢燃往后靠在车窗边,侧脸看向窗外。
长发的束带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披散的长发略显凌乱,墨衫纽扣随意扣上几颗,在洛果碎的拉扯下露出胸膛线条完美的肌肉。
他的眼底覆盖上一层浓重的青影,冷白的皮肤比洛果碎印象中还要惨白几分。
如凶狠的野.兽男人,此刻却弃械投降般在自己面前任他宰割,毫无反抗。
洛果碎看得出神,柔软的唇快贴上男人的唇。
谢燃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期待已久的吻,胸口一沉,青年像只软乎乎的猫猫窝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他嗤笑出声,放轻动作调整位置,让青年睡得更舒服。
他的指腹抚过青年眼底的青影,无比温柔地吻在青年阖上的眼睑上。
-
“唔……”
洛果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从车座位上爬起来,“燃燃?”
没得到回复,他又唤了一阵子,车里只有他一个,夜色透过车窗映照进来。
他就像被抛弃在孤岛的落叶,在漆黑幽深的海面上浮浮沉沉找不到方向。
忽然,一抹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嘶——”
他捂住脚踝,那里绑着的红色光绳发出炙热的光芒,灼烧细腻的皮肤。
他看着这跟神秘的红绳,莫名很介意刚才看到的窗外的红光。
“那是什么?”
他趴在车窗边,正疑惑那个男人去哪里了,怎么不叫自己起来。
就这么丢下他走了吗?
游走的思绪被打断,他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风景,透亮的眼睛越瞪越大,瞳孔剧烈颤抖。
指尖刮在车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发颤,呼吸变得急促。
窗外,是熟悉的别墅。
此时整栋别墅陷在熊熊的火光之中,翻滚的火焰疯狂地从阳台窗户串出,化成火蛇缠绕在偌大的建筑上。
“燃燃——”
当年发生的事就像命运安排好般,再次上演。
洛果碎慌乱地下车,踉跄着快步往那栋别墅冲过去。
凄婉的钢琴声从二楼别墅的方向传来,那株攀满二楼画室的三角梅被燃烧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是痛苦的哀嚎,又似是绝望的求助。
“燃燃。”
“燃燃!”
洛果碎发现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后知后觉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闯入别墅中,径直往二楼画室冲过去。
画室的门半关着,浓烟从门缝里冒出。
洛果碎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被扬起的照片正在半空中燃烧,散落卷曲的黑灰。
墙壁上贴满各式各样的偷拍照片,照片的主人全都只有一个人——洛果碎。
洛果碎匆匆扫过那些不要脸的照片,脸颊泛红,却来不及生气,四处寻找男人的踪迹。
“咳咳咳……”
他用衣袖捂住口鼻,画室里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画纸。
火舌卷走几张看画,画中倚靠在窗边安静看书的洛果碎被燃烧殆尽。
画室正中央,一副从天花板垂落的布画几乎占据了整间画室,画中央一株绿植疯狂地生长,从密集的绿荫丛中冒出头,三四根粗藤蔓相互缠绕往上攀附,延伸到天花板,到整间画室的墙面。
藤蔓从陆地生长到无尽的海洋,一团团灰黑烟雾如幽灵半跟随藤蔓生长的轨迹游走。
“疼!”
洛果碎脚踝上的那根看不见的红色光线燃烧起来,将那幅被浓重黑雾缠绕的画布点燃。
画布被烧出一个大窟窿,露出后面正在弹钢琴的谢燃。
洛果碎暴躁地走过去,到嘴巴的谩骂在看到男人的状态后,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燃是闭着眼睛的,神情很安详,就像完全感受不到这场正在燃烧的大火般。
他温柔地抱住身侧的洛果碎,把脸贴在洛果碎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