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匾额!
沈医生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小沈?”谢主任开口拉回他的思绪。
沈祀规规矩矩叫了一声:“谢主任好!”
“你是我招进来的,不用这么拘禁。”谢主任笑着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
沈祀坐下:“不知道谢主任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工作还习惯吗?”谢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和蔼。
“挺好的。”沈祀实话实说,“薪资很丰厚。”
刘春花那一万绩效还没花完,周小宁的绩效奖已经到账了,一共三万块,还有这次出外勤的奖金,听张风开的意思,肯定也不会少,沈医生满意极了。
谢主任笑了,状似不经意地问:“殍是你带回来的?”
张风开刚叫了他一声哥,沈祀没有吃独食的习惯,赶忙道:“您是说阿飘吗?是我和张医生一起找到的他。”
谢主任啧了一声,张风开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别说抓饿鬼了,能让饿鬼多嚼几下,都算他本事。
“那个,谢主任,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沈祀有些迟疑。
“什么?”谢主任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吹了吹。
沈祀语气诚恳:“阿飘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不利于维生素吸收,长此以往容易长不高。所以我想问问能不能把他安排去别的病房,能晒到太阳的那种……哎,谢主任,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谢主任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咳了两声:“好,我知道了。”
“谢谢谢主任。”沈医生给他鞠了一躬。
谢主任:……
“不客气,你忙去吧。”
解决了阿飘的病房问题,沈医生步履轻快地出了主任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里便凭空出现一个男人。对方身材高大,目测超过一米九,大夏天的穿一身黑西装,眉眼锋锐,长发如瀑。
“就是他把饿鬼抓回来的?”男人声音低沉。
谢必安懒洋洋地把腿架到办公桌上,丝毫没有刚才和沈祀说话时的严肃模样:“是啊,新来的夜班医生,姓沈。”
“他魂魄的味道很特别。”男人指出。
鬼和人不一样,鬼闻不到大部分气味,却能闻到活人灵魂的味道。小孩子的魂魄干净透彻,不带一丝杂质;经常做好事的善人魂魄如花朵般芬芳;而嫉妒,贪婪,残忍的魂魄就像罂粟,是恶鬼的最爱。
“他很香。”谢必安的语气并不轻佻,只是在陈述事实,“但不是好人的那种香,我从未在其他活人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他不排斥,却也不迷恋,因此在这一点上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有沈祀的资料吗?”男人问。
谢必安把桌上的平板扔过去,对方单手接住,上面记录了沈祀前二十三年的生平。
男人快速浏览了一遍,深深蹙眉:“他是个孤儿?父母呢?”
谢必安耸耸肩:“不知道,生死簿上就写了这么多。自从轮回井被封以后,地府的气受影响,连生死簿也越来越不准了,缺字少页的情况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你当初怎么想到把他招进来的?”男人又问。
谢必安也有些奇怪:“我当时在好几个招聘网站上都发了招聘启事,但最后只收到他一份简历。”
“有人做了手脚?”男人脸色微沉。
“可能性不大。”谢必安早考虑过这一点,提醒,“仁爱医院又不是普通医院。”
男人一时无言,片刻后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位沈医生?”
这回轮到谢必安沉默,要说简历的事纯属巧合,普通人可不能让饿鬼乖乖束手就擒。
“我让张风开盯着他。”谢必安说。
男人点点头又问:“地下那个最近还安分么?”
谢必安抄起桌子上的招财猫摆件,想了想又放下了,换成纸巾丢到他脸上,破口大骂:“姓范的,你他妈给我适可而止,老子刚回来连觉都没睡一个,就被你审犯人似的问东问西,拉磨的驴也不是这么使唤的!”
“你一个鬼差睡什么觉?”男人接住纸巾,丝毫不见动怒,似是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乐意,不行?”谢必安的眉毛高高扬起。
“行。”男人把纸巾放回桌上,“那你睡觉,我去看看。”
他这样谢必安反而不好再发作,冷冷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走走。”
“不睡觉了?”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不是你说我一个鬼差睡什么觉吗?”谢必安没好气地拉开门,“官大半级压死人,早知道就留下面不上来了,现在倒好,被姓范的骑头上,册那……”
同一时间,苏七月也回了住处,到家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名为“易大师教你看风水”的微信群。
鬼电梯事件后,苏七月就给自己报了个线上大师班,费用只要9999。群主易大师定期会在群里讲解道家思想,易经八卦,风水堪舆。苏助理也由此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并且具有一定经济基础的好(冤)朋(大)友(头)。
群主每周只上一次课,剩下的时间群友们会分享自己听说过的一些不可思议事件,像女厕所的鬼头拖把,学校消失的十三个阶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