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字样留下的内容却带着命令式的张扬,在未能完全理解一起时,员工们连忙收拾起来,朝电梯走去。
“走楼梯。”依靠在电梯内的女性职员命令道,冷漠的神色下却能窥见一丝好心情。而见到她的第一眼,员工猛然低头,然后连忙朝楼梯口跑去,犹如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当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突然有人按住电梯按钮,声音带着恐惧。
“您……我可以如何称呼您……”
他脸上带着将要晕过去的绝望,但依旧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电梯里的女性挑眉,回答简单:“南歌子。”
走廊中的几个人,心里猝然一声惊雷。当他们再往电梯望去时,门已经彻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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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良不知道南歌子去了哪里,但是现在的改变绝对与她有关。这个研究院自以为已经无比了解的核域,此刻突然脱掉了最外侧的一层皮,里面真实的景象让人怵目惊心。
等研究员按着下班的指示,来到合心公司一楼时,大门外空无一人,打卡机旁边的人也没了踪影。待做清单上没有其它内容,只剩“下班”一词铺满纸面,无声催促。
她无法,只好选择走出大门,第一次以这种方式结束了“核”的故事——这不是她的故事,这是南歌子的故事。研究员有理由猜想,本次核域核子死亡的人数虽无法统计,但绝对少到罕见。
南歌子,南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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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子本人是最后一个走出大楼的,哼着《致爱丽丝》的曲调,什么都没带走,只穿着一身职工服。
下一秒,大楼倒塌,轰然作响。而烟尘之外,也没了职员的身影。
《从夜班开始》,通关。
第22章 现世职业生涯
“又是有关于合心公司的变故?”老者问。
另一人回答:“比周延的行动重要得多。”
她不惊讶老者正在进行的联想,但她敢断定,很快合心公司与周延的联系不会再被提及。
因为她所要讲述的,是摧枯拉朽、机械降神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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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前。
苏玉良猝然睁开了眼睛,心脏猛然跳动。
在看清周围环境的第一件事,她长按手环,然后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地发呆。仅过了几秒,房门打开,进来了另一位女性,她的专属记录员,周棋成。
除周棋成以外,还有许多人正在抵达的路上,这次阵仗远超以往。
手环时刻监测着研究员的心率和体温,以便采集异常发生时核子的生理变化。或许因为“封锁”的缘故,电子产品很难捕捉到有用的信息,但是在用于判断核子是否进入核域上,暂且具有可行性。
而苏玉良的后续长按手环的操作则告诉大家,她所见所闻绝不寻常。
周棋成两三步走到苏玉良对面,坐下。她的脚步很轻,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她不会做出任何会打断或影响苏玉良思绪的举动,两人不需要招呼,就好像面对一罐满溢的水壶,水缸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接住溅射而出的液体,其他都是万分次要的东西。
人脑中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遗忘与扭曲,也因此,在见到记录员的第一秒,苏玉良就应该将一切脱口而出。接受了相关脑部神经元的激活,在对听觉接收内容的瞬间记忆方面,周棋成的能力堪称可怕。
然而直到其他人悄声进来,便发现房间里的声音比他们的脚步声还小——核子与记录员根本没有在对话。苏玉良低头不语,后来人看向周棋成,却得到一个摇头的回复。
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们发现苏玉良手心里渗出血迹。
“苏部!”一群人围了上来。
周棋成表情管理顿时失败,飞扑过去拽住苏玉良的手:“好了好了我们什么都不说了!全部都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楼下的面包烤得特别好我们今天——”
她没有想到苏玉良会崩溃,但她想,自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她不知道苏玉良对核子生命的责任感从哪里来,这让她无比坚毅果决,但也使她的精神一直处于十分紧绷的状态。
然而苏玉良马上反抓住周棋成的手,手劲大到惊人,隔着皮肉,骨头碾着骨头,几乎是用力度传达着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说,声音有些发哑:“我想不起来南歌子的脸。”
找镇定剂的、拿灭菌水的、正在联系其他人员的所有核子,此刻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法在第一时刻理解这句话,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件事?听者心若擂鼓,一瞬间被拽入了同等的情绪里。
“视频主南歌子?”周棋成愕然。
“我遇见了她——绝对是她——”语句先是急促,继而一顿:“但是她的面容、声音,我全部没有记忆。”
周棋成几乎听到了苏玉良嘴唇颤动的声音,并非诉说着某种苦痛和惊惧,反而让听者心里涌起莫名的预感,像是被轻轻提醒了什么。然后她听见,“这说明,南歌子存在于现世。”
苏玉良的瞳孔从没那样黑,从没那么迫人,最不同的她的语气,压抑,几乎是用气音发出来,这种发声方法几乎无法表达情感,不过不会对她这句话的态度感到疑惑。
“真人?!”旁观者失声大喊,语调尖锐,既落脚于真,又落脚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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