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培见他这样,担忧反倒会更少一点,因为他觉得谢非迟现在会主动开口和他说这些,有利无害。
谢非迟就是要把情绪多发泄出来,如果一直压着,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能说出口的问题,肯定是能解决的。
沉默了一会,陆嘉培想开口说点别的缓和一下氛围时,病房门却突然被人用力打开了。
陆嘉培抬眼一看,看到了神色着急忙慌的孟越和陈士卓。
慌到都不懂要敲门了。
“老傅咋了?为什么要睡三天啊?”孟越的声音第一个响起,“你在群里发的消息,可没把我吓死!”
陆嘉培看了眼谢非迟抹了下眼睛,在独自调整着情绪,便先站起身,朝进来的两人说话,“不是跟你们说没大事吗,明天再来医院也行。”
“没大事?没大事要住院?没事要睡三天?”孟越音量很大,“我们在群里问你多久了,你也不出来解释什么原因,你是觉得我们俩心脏很强?”
“对啊,到底什么情况啊?”陈士卓的声音也响起。
谢非迟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站起身,正脸面对进来的两人时,陆嘉培同时开了口在瞎扯理由解释。
“老傅不是一直头痛吗?来了批新玩意,我给他用上了,以后应该就根治了。”
孟越:“啥?”
陈士卓:“啥?”
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玩意还得让人睡三天啊?”孟越追问,“老傅醒来,不会傻了吧?”
陈士卓也道:“而且老傅就这样干躺着?这个病房......怎么什么检测仪器都没有。”
他看了病床周围空空如也。
“......”谢非迟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
陆嘉培:“你们两个,还能再吵一点吗?别看老傅睡着,其实他听得见,小心他醒来一人赏一拳。”
孟越、陈士卓:“......”
两人对此很懵圈。
他们其实应该特别担忧的,但见身为医生的陆嘉培此刻放出一脸轻松的信号,导致他们好像不应该担忧咋呼。
所以他们更不知作何反应了。
“真没事啊?”孟越盯着傅邵易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你们三个不是联合起来整蛊我和卓儿吧?”
“你当医院是用来整蛊的?”陆嘉培语气凉凉。
孟越立马手动封嘴:“当我没说。”
“确定真的没事?”陈士卓注意到了谢非迟苍白的脸色和发红的眼睛。
孟越也注意到了,问得特别直接:“迟迟,你这是哭过了?”
谢非迟被他们明晃晃的视线盯得很不自在,他错开视线,摇摇头,“没,没有。”
“都哭成这样了?老陆你确定没骗我们?”孟越上一秒因为陆嘉培的态度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
“有事你直接说啊,我们承受得住。”陈士卓也朝陆嘉培急道。
根本不想把问题完全扔给陆嘉培解决的谢非迟,也急了:“我哭不是因为傅邵易,他会没事的,你们不要担心,我是因为摔一跤才哭的。”
此刻的他也不在乎他一个大男人因为摔一跤就哭成这幅鬼样子,有多没面子。
孟越和陈士卓听到这回答,一噎。
“摔哪了?”孟越倒也没嘲讽他,只是上下观察着谢非迟,想看看伤在哪里,“不严重吧?”
“不严重。”谢非迟道。
孟越和陈士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复向陆嘉培确认傅邵易真的没事,心终于放下不少。
并不急着走的孟越和陈士卓便继续待在病房内说了会话,中间陈士卓突然说起公司的事。
说怪不得早上傅邵易莫名跟他要了工作表,把接下来一周内的重大工作都跟下面的部门经理还有他交代得清清楚楚,敢情是知道自己要来住院,还说傅邵易隐瞒得也太好了。
而孟越听完只是吐槽傅邵易,说这种大事居然不提前告诉他们,还想隐瞒他们。
只有谢非迟和陆嘉培明白,傅邵易这根本是在靠自觉做事,他肯定不能提前知道自己要睡三天,只是以防万一自己去见‘傅爷爷’会有什么变故,他便提前把一周内的工作先安排了。
......
本来陆嘉培是想留下来陪谢非迟守着傅邵易的,但被谢非迟拒绝了,说自己一定会看好傅邵易。
见他那么坚持,陆嘉培也没多留,只是说有事随时联系他,然后把傅邵易放在他那的手机交给了谢非迟。
陆嘉培离开后,谢非迟把傅邵易的手机放在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静静坐在床边守着傅邵易。
看了傅邵易好一会,谢非迟没忍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掌心。
病房内开着暖气,傅邵易的掌心也很暖和。
听完陆嘉培那些开导的话后,谢非迟的心态好了不少,此刻的心特别沉静,除了希望三天快点过去,他什么都没想。
不知坐在床边多久,谢非迟慢慢松开傅邵易的手,起身进了厕所洗了把脸。
水珠从脸上滑到下巴滴在洗手台上,谢非迟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脑内还没映出什么思绪,发现周糟环境又变成纯白空间。
这次谢非迟不再感到警惕了,他转眼一看,看到了贾彦和许萧季坐在不远处的白色椅子上,在这纯白空间里,他们犹如悬空而坐,挺猎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