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饱和顿顿饱,哪个更好她还是分得清的。
凤临渊慢慢摩挲着她的发丝,再次开口:“若是孤要强求呢?”
他语气生硬,透着一股不容忤逆的意味。
时无双轻笑,“你是陛下,若有命令,天下何人敢不从?若是陛下想,臣妇自然不从也得从。”
“……”凤临渊沉默。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会听命进宫,却并非心甘情愿。
他很想她留下,但……却舍不得强迫她。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知道了,我不会强迫你。”
永远不会。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不急。
他有的是耐心。
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
时无双顺利的回了靖王府,继续过自己快活的小日子。
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非要说的话……就是宫中的宴会变得多了起来,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大臣们都十分纳闷,每天往宫里跑,差点腿都要跑断了。
明明是陛下召开的宴会,可陛下往往只露个面,就不见踪影。
渐渐的,贵女们和那些世族的夫人老太太们都习惯并且麻木了,将开宴会当做了陛下的个人爱好,坦然接受,每次去宴会只管吃吃喝喝,聊家长里短,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只有小部分的人才知道,陛下这是借着开宴会,和靖王妃偷偷私会。
他开宫宴的频率,取决于思念靖王妃的程度。
有时候频繁到每天都要开一回。
后来渐渐的,开宴会的次数少了。
不是陛下腻了靖王妃,而是皇宫内能和靖王妃同游的地方,已经去了个遍。
他不再满足于皇宫狭窄的地界,而是自己亲自出宫,白天接时无双出游,偶尔晚上还要翻墙去看佳人,以解相思。
除了少数知情人,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
许多人看到时无双频繁出游,还撞见她和一名男子游湖过后,就传出了不少风言风语。
时无双对此浑然不在意。
她身为靖王妃,能发落她的人,普天之下唯有凤临渊一人。
至于和她“偷情”的情夫,不正是凤临渊本人么?
时无双偷笑。
他可不敢发落他。
既然没有人动得了她,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和其他人计较?
时无双不在意,凤临渊却在某日听说了这些流言蜚语后,颇为不悦。
尤其在时无双的父亲上门拜访,时无双推搡着他往屏风后藏时,凤临渊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他就这般见不得光?躲躲藏藏,简直就是水沟里的老鼠!
老鼠还会给彼此一个身份,他却无名无份,来人了还得躲起来,跟偷偷摸摸的情夫有何区别?
气闷归气闷,他还是沉着脸,乖乖去了屏风后藏着。
那张脸拉得老长,活像被人欠了八百万两银子,还是要不回来的那种。
时无双好笑,敷衍的哄他,“阿渊乖,暂时先委屈一下你。”
他十分不满,“知道委屈,就早些日子给我名分。”
时无双回答得模棱两可,“我再考察考察你再说。”
对于未来,她可得谨慎再谨慎。
时无双那爱慕虚荣的爹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日子的流言。
他自以为能拿捏时无双,还以父亲的身份自居,很是不客气的教训她,“身为靖王妃,你要自爱,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厮混在一起,若是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来,为父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你可别丢我们时家的脸,有辱家风……”
他絮絮叨叨,看似是关心,实则是害怕被她牵连,到时候波及到他身上,得不偿失。
时无双懒洋洋的,“这些就不劳父亲操心了,你也操不起这个心。”
“怎么说话呢?”他眼睛一瞪,就想骂时无双。
“她一向这般说话,孤都没说什么,你也配在她面前大呼小叫?”
男人低沉不悦的嗓音传来,幽深晦暗,含着一股暴戾的煞气。
凤临渊绕过屏风,缓步而来,下颌微抬,睥睨着他,眼底是不加遮掩的蔑视和不耐,仿佛端坐在王座上俯视蝼蚁的神祇,无情又冷漠。
时大人腿一软,跌坐在地,哆哆嗦嗦道:“陛、陛下。
“滚。”他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
时大人爬起来,手脚并用的逃了出去。
“无双。”
方才还威严瘆人的暴君,忽然就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和锐气,沉着脸,再次讨要名分,“你瞧,他们都说我是奸夫。”
时无双斜他一眼,“从今天起就不是了,你就是光明正大的明夫了。”
相应的,他也会被扣上觊觎臣妻的帽子。
不过,以他的雷霆手段,估计没人敢置喙什么。
即便有,估计被拖出去多砍几个人,反对的声音也就消了下去。
凤临渊的脸色由阴转晴,不再跟她计较。
他感觉得到,她的态度在逐渐软化。
起码默认了他将他们的关系宣扬出去的举动。
一步步慢慢来,终有一日,他会被冠上她夫君的名号。
从这日起,城中的流言渐渐弱了下去。
大家起先还对此津津乐道,流言愈演愈烈的这些时日,大家各种猜测皆有,却不敢骂时无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