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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人埋在后面,声音传出来,“我去丢一下这些垃圾。”
    林诚素起身去帮他开门,目送他进了电梯,转身再次打量眼前这间小小的公寓。
    两室一厅,传统老式公寓结构,装修简单,进门右手边就是厨房。
    指尖在粗糙的墙面轻轻擦过,这里的一切都让林诚素感到熟悉,让他恍惚间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
    很小,比这里还要小,但幼时的记忆里那套房子总是敞着窗,温暖的风吹进客厅,窗帘扬起,陈旧干净的木地板上铺满阳光。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而母亲就在厨房,腰上系一条素色围裙,在叮叮当当的洗刷声中回头冲他微笑,“诚诚,少吃点零食,马上就要吃饭了——”
    林诚素走到窗边,时野昨晚走时匆忙将窗户开着,早秋的风吹进客厅,他探出身,闭上眼睛将自己沐浴在阳光中。
    .
    时野丢完那堆废纸箱上楼,进门没看见林诚素,朝客卧走几步,听见身侧厨房里传来动静。
    “你在干什么?”他探头看着蹲在冰箱前的林诚素。
    林诚素手里抓着两颗鸡蛋,回头朝他笑了笑,“一点多了,肚子饿吗?”
    “你肚子饿了?”时野走过去,看着桌上一堆七零八碎拼凑起来的食材,“我去小区外面超市买点吧?或者我们叫个外卖?”
    “没关系,我随便弄一点,很快的,你有忌口的吗?”林诚素关上冰箱门,捏着一颗洋葱起身问他。
    时野觉得不好意思,林诚素却抢在前面开口,轻声说,“你帮我,这些就当回报你。”
    他这么说时野反倒坦然,于是笑着点点头,“行,你房间收拾好了,我先去洗个澡。”
    林诚素似乎很开心,湿润的眼睛里闪着光,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厨房里,林诚素慢条斯理的背影准备着两人的午餐,时野回头看了几眼,走进房间拿换洗衣服。
    一只手在抽屉里掏了半天,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椅子。
    他一个糙老爷们,过日子不记得把衣服及时丢洗衣机,现在身上这条,是他最后一条干净内裤了。
    反手伸进裤腰摸了把汗津津的后背,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过去把那堆脏衣服搂进怀里,穿过客厅一股脑塞进阳台洗衣机,倒上洗衣粉,等那堆脏衣服裹着泡沫在滚筒里翻卷,然后手里甩着一条运动裤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时野光着上身,边擦头发边走进厨房。
    “要帮忙吗?”他把脑袋从林诚素肩头探过去,低头看他熟练地打蛋。
    湿热的气息倏地扫过耳畔,伴着沐浴露的香味将人从头包裹到脚,时野额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在发丝末梢颤动,啪嗒一声,落在胸肌间的沟壑深处,然后贴着腹肌从人鱼线流进裤腰。
    “不用,你去坐,马上——”林诚素笑着侧眸,嘴唇顿时擦过一片从肌肤渗出的湿热,是时野的脸颊。
    他倏地低下头,打蛋的动作变得有些慌乱,“就能,吃饭了。”
    “这么快啊?”时野偏头看着他笑了笑,没注意到林诚素红透的耳根,擦着头发转身走了。
    林诚素做的炒蛋,漂不漂亮是其次,重点是,它不糊。
    时野看着桌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菜,想起今天早上喂人家的那两颗煎蛋,讪讪拉开椅子坐下,“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有钱人,生活上从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其实小时候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林诚素把调好的料汁浇在两个人的饭上。
    林霄翔工作忙可以理解,时野不禁纳闷,“那保姆什么的呢?”
    “你想都别想!她连给我们家浩泽舒予当保姆都不配!”
    孙思灵的声音,尖锐,歇斯底里,像一把刀,捅进小林诚素拼命捂紧耳朵的指缝。
    “我不太习惯陌生人。”他回过神,朝时野笑了一下,随即将黯然的目光轻轻藏进睫毛下面,低头吃了口米饭。
    时野突然想起那通被林霄翔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捏着筷子飞快地吃起来。
    吃完饭,时野收着碗筷,抬头看见林诚素坐在那里,神情有些疲惫。
    “累了?”
    林诚素轻轻抬眸,客厅白炽灯下露出眼底淡淡的乌青。
    他这段时间经常过得浑浑噩噩,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时野了然地朝客卧一抬下巴,语气不由分说,“去睡一会儿。”
    林诚素点点头,起身时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油烟味,“我先去洗个澡。”
    林诚素从箱子里翻出睡衣,刚踏进浴室,时野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香味顷刻间将他笼罩。
    红着脸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林诚素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洗漱台上那些瓶瓶罐罐,剃须泡沫,须后水,外加一瓶用了一大半的混合沐浴露洗发水,除此之外连瓶基础补水的护肤霜都没有。
    直男得简直不能再直男。
    除了浴缸边上摆着的那瓶香薰蜡烛。
    无比精致的紫色瓶子出现在这间浴室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林诚素好奇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到鼻尖嗅了嗅。
    薰衣草味的。
    混乱的记忆深处,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缓缓浮现。
    他被放平在床上,一只手将他上半身托起,小心翼翼脱去身上湿透的衬衫,他因为折磨四肢痉挛,于是时野不得不将他紧紧摁在怀中,他的脸在混乱中埋进一片滚烫的颈窝,鼻尖擦过汗湿的肌肤,那时闻到的,似乎就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