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的便好。”
    孙大夫来的时候，两人还在床上窝成一团，他老脸一红，重重的咳了声，两人才分开。
    齐灏还从来没在人前如此尴尬过，一抹鼻子，上前道：“孙老，你来了。”
    老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她瞧了一番，留下安胎药，好在孩子没什么事，只是以后不可再惊着。
    李梓瑶喝下药又有些犯困，不一会儿便睡下了。
    齐灏起身而去，雨仍未停，可一番话与李梓瑶说开，他倒是不再阴翳了。
    那日去后山时走过的路，他仍然记得清清楚楚，便踩着原来的痕迹一路过去。在昨日李梓瑶站过的地方停下脚步。
    “甄夫人，在这里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他失笑，说起来甄大人落难时他夫人离去，下葬都是草草办的，当然少不了齐灏的协助，毕竟但是的甄夕络可没那个能力。
    “梓瑶对不住你，虽然我并不知实情，可，我还是没办法允许你受了她的福气。”齐灏说着又将那曾刚翻过的土刨开，因着雨水的侵入，土变的湿黏，不太好挖，可齐灏似乎全然不在意。这要真是甄夫人的墓穴，甄夫人可能要被气死了。
    正如福安想象中的那样，锦帕已湿，软趴趴的搭在羊脂玉上，齐灏的脏爪子把其掀开，又在衣袍摆擦干净了手，才将玉拿出。
    “如果真有来世，你就把我的福气拿走吧。”他接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之前羊脂玉所处的位置，将其埋葬好。
    那玉在诺诺出生之时，他曾给李梓瑶，可李梓瑶嫌弃在书中他给过甄夕络，因而没有接受，如今便留在了这层泥土中。
    ……
    十月怀胎，这次分娩齐灏也在，果真是个姑娘，李梓瑶渴望过的那种生活“无需顾忌其他，寒夜探梅、杨柳当千、碧池采莲、重阳赏菊什么的，想必生活会变得无比滋润。再过两年儿子也到了调皮捣蛋的年纪，在自己布置的庭院跑来跑去，墨竹墨笙可能要头疼坏。最好再添个女娃娃，小哥哥带着妹妹满院子的玩闹……”似乎也不再再是一种奢望。
    李梓瑶的那份宅院设计图是在淮南完成的，完成之后便被收了起来，不知哪一日被齐灏搜了出来，那时她们已在京都，齐灏突然起了兴致要带她再来一次淮南，当时下了马车，一路游园而过，却是真的震撼了，“齐灏，这是我图中所画吗？”
    彼时的齐灏沉稳内敛了许多，却在她问出此话时，眼里透出一两分得意。
    她掂起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个，“呐，奖励给你的。”
    齐灏经过几年的锤炼，老司机功底丝毫不输于李梓瑶，手指在她腰间轻点的暗示意十足。
    李梓瑶拍了他一巴掌。
    突然感谢自己在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不曾退缩，没有蹉跎了岁月，亦没有辜负了时光，换一人白头，此生无憾。
    ……
    “齐灏，你有没有什么遗憾啊？”
    “大概就是，没能在你穿嫁衣的那一刻，将你看仔细。”于是总是不能回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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