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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节
    刘花儿瞧着小婴儿,笑着问她,“妞妞,小少爷给你取名字叫小葡萄,你说好不好?以后可就叫葡萄了?”
    小婴儿伸手胡乱招摇,似是同意了洛尘的话。
    洛尘瞧见立刻大笑,“你看,她都同意了,她说,她喜欢叫葡萄。”
    “你倒是挺会代替妹妹说话。”小娘子瞧着洛尘笑道。
    “东家夫人,我觉着也好,叫小葡萄好的很,你瞧,瓜田这边的几十亩葡萄,我们家还种了十几亩,都是葡萄,这丫头叫葡萄挺好的。”
    “你还真随着洛尘胡来,这小葡萄的名字、还是想想吧!”这给孩子换名字也太不严谨了。
    “不用,我瞧着好,小少爷也是厉害,张口便给我们家葡萄取了个好名字,葡萄真好听啊!”
    就这样,那小婴儿瞬间被人改了名字。
    刘花儿抱着小葡萄离开后。
    子墨瞧着乖巧的傻儿子,“怎么想起给妹妹取那个名字了,为何叫小葡萄?”听着倒是可爱。
    “葡萄好吃,甜甜的、酸酸的。”
    这边归于安静,刘花儿带了睡着的小葡萄回去,安然和几个小姐妹从菜地那边过来。
    安然和灵心抬着一个木盆,身后跟着几个姑娘。
    “娘,你看这是我们几个刚摘的蔬菜,全是能吃的。”安然说着往这边走。
    灵心和身边的其他姑娘,纷纷对小娘子问好。
    “夫人安好。”
    “别客气,都是好姑娘,坐下一起吃,你们和安然是还朋友,便叫我一声阿姨就好。”小娘子张口说了个现代化的称呼。
    “阿姨?是姨母的意思么?”灵心瞧着小娘子问。
    “不是,像是伯母这样的称呼,若是叫不喜欢,便叫我伯母好了。”只是伯母,听着有些年岁大了。
    安然在旁边,拿起一块切开的黄瓜,“你们想叫什么都成,别客气拘谨,我娘很好说话,好温柔的。”
    “瞧的出来,安然,你娘看着和我姐姐一样年轻,我都不知道怎么叫了,是叫伯母还是叫姐姐啊?”这嘴甜的姑娘是镇上前街开点心的铺子王师傅家的姑娘,王文秀,长的秀琴灵动,也是小家碧玉。
    “文秀,你姐姐多大了啊?”灵心听着诧异,她和她哥哥才差个七岁左右,这王文秀的姐姐都赶上安然的娘了。
    “我姐姐是老大,已经出嫁好几年了,我是家里的最小,差了五六岁岁左右吧!”
    “应该是对上了,这样就和安然的娘一样大了。”另外一个眉心带痣的姑娘笑着说了句。
    几个姑娘就着小娘子的年龄说辞起来。
    子墨靠着椅子,听着这些小姑娘们说笑,这些姑娘大都是比安然大上一些,约莫十岁左右,灵心就比安然大,其他的姑娘比灵心还要大呢。
    都是姐姐,瞧着却没安然沉稳。安然十分细心细致,帮着大家准备好茶水,还带了点心,厨房那边又做了几个当零嘴的小菜。
    几个小姑娘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午饭在瓜田这边解决的。
    小娘子嘱咐好的,把养在食堂旁侧的鸡杀了几只,又宰了一只兔子给大家炖了。
    几个姑娘吃了零嘴,接着又吃了丰盛的午饭,莫不敢在呆着了,几个姑娘也会是懂事,对小娘子说了告别。
    亲自送了姑娘们上车,再次让赵强一一送到家里,也有家中侍从跟着的,顺便接了回去,正好省了功夫。
    安然和姑娘们出了瓜田栅栏门。
    有些不舍!
    “安然,下次我还要来你们家玩,你们家真的比我家大,还有好多化蝶,这里还能看到麦田,我还亲自摘了蔬菜吃。”灵心拉着安然的手,都不想走了。
    “好啊,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来瓜田这处玩耍。”安然笑着回答道。
    “还有你们家的鸡肉做的好吃,里面的土豆也好吃,我吃着喜欢。”
    安然点头,笑道,“这个是我娘说的方法,叫大盘鸡,吃着好吃吧,我和弟弟都喜欢吃。”
    “大盘鸡真的没听过,不过真是好吃的很,你们家的点心也好吃,和我们家卖的点心一样好吃了。”王文秀笑着说,她家是做点心的,从小吃到大,能说好吃,自然是真的好吃。
    “那是我们家厨房里的嬷嬷做的,她做的饭也好吃。”
    “好了,丫头们,赶紧上车回去了。下次你们在想来,便和安然过来,我给你们做烤肉吃,好么!”子墨在栅栏门口瞧着她们说话,谁也不愿上车。
    驾车要走的马夫都要着急上了。
    “伯母可是说好了,下次我们来,就吃烤肉。”灵心冲小娘子笑道,礼貌而文雅。
    “嗯,好,赶紧上车回去,省的家里人担心。”
    几个姑娘陆续上车,坐在车上不忘伸手挥动,想着下次要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来呢!
    送她们离开,小娘子和安然、洛尘也回家了。
    *
    到家,时间也不早了,灵心刚下马车,便被一少年截住。
    “妹妹,如何?在顾家玩的怎样?”
    “哥哥,你倒是让我休息一会儿。我告诉你啊,我们几个和安然一起去了他们家的瓜田,真的好大啊,里面有好多东西,数不过来,不过最多的是麦子。我们还吃好多好吃的,还有他们家做的饭菜也特别好吃……。”
    灵心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多。
    少年皱眉,拉住她的胳膊,带了期待,“那你见到夏天了么?她在不在家中?”好些时间不曾见到她了。
    “夏天姐姐啊,她去京城了啊,哥哥不知道么?夏天姐姐早就去京城了。”
    少年傻眼了,他竟然不知夏天去了京城,都走这般长的时间了。
    兄妹两人回到府邸,张氏瞧见他们,笑盈盈的问道,“灵心回来了,你哥哥怎么也跟在身边,不是去师傅那处读书了么?”
    “娘,我哥哥是想夏天姐姐了,肯定是得。我刚从安然家回来,吃了好多东西,下次还说要过去呢。”灵心瞧见张氏,快速到她跟前,挽住她的胳膊。
    “你这丫头,饭菜都是别人家的好吃,咱们家做的不好啊,说是过去玩玩,怎么还留在这里吃饭了?”
    “是安然家瓜田那边的食堂所做,我们亲自摘了蔬菜,很好吃的。安然的娘亲也极好,采摘之后和我们说了好多话。今天真的好开心啊。”灵心说的迫不及待,恨不得把她所有的见闻全都说出来。
    张氏自然听得出来,拍拍灵心的胳膊,“瞧你哥哥那失落的样子,下次你若再去,带上你哥哥好了。”张氏本是一句打笑的话。
    灵心却纠结了起来,“娘,不行的,我们都是姑娘家,哥哥是男人,不可以跟着。”
    “和你开玩笑就不知道啊,好了,先收收你的信。你姑姑来信问你的学业如何了?若是接你去京城可好?”
    “去京城?好啊,我听安然说,京城极好。上次姑姑生小弟弟我们都没去,爹爹真是讨厌,都不带我们去。”
    张雅生产,本是告诉了张栋他们一家,张栋带了礼物过去,并未让张氏和灵心前去。
    张氏心中想着托了张雅的福,让灵心去京城。最好能在京城找个好婆家,京城达官贵人,那不是随处遍地可见。
    之前还想,若是灵心不上进,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些可不用担心了,上面有个姑姑是公主,自身又有技艺压身,本身读书识字都不是问题。
    张氏十分满意灵心,觉着她家姑娘进入京城做个当家主母,那时铁定定的事。
    如此的话,安排灵心进程的事也快要准备好了。
    *
    床上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手指颤动,身体松散,似是散了架一般,他这是在何处?竟然不知。
    脑海中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年轻的少女,温温柔柔的噙着笑意,淡淡雅雅的气质,站在一大片的向日葵田中,笑望着他。
    不、不是他。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他是谁?
    很熟悉,却瞧不见他得模样,那个少女就那般欢喜的扑到那个年轻男子怀中,他的手臂很用力,紧紧的抱着那个姑娘。
    他、像是一个幽魂,站在世界的边角,看着他们相拥、亲昵依偎。
    心中似是难受的想发酵的未好的酒糟,找不到松懈口。
    年老,身体衰退。他记得他是顾南城,剩下的事呢?
    “来人、”床上的人低声轻喊,声音苍老,像是年过古稀之年,毫无生气和活力。
    门外一直有人守着,没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立刻推门进入,“东家,您现在如何了?”小厮瞧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刚问出话,惊讶中带着恐慌。
    “东家、您、您怎么变了样子……。”
    像是突然间从中年到老年的转变,他有些害怕,这东家莫不是成了妖怪。
    小厮喊了一声,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夏天一直在家里照顾,听到小厮的声音立刻过去。
    当她瞧见里面的人也是吓了一跳,“爹爹,你怎么?头发全都白了。”
    “你是?”床上的男子,似是在回想。他脑海中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是夏天,爹爹不记得了?”夏天想哭,委屈无力,她如何想象得到,顾南城在受伤之后竟然不记得她了。
    男人摇摇头,“不知道你是谁。”他动了下身子,想下来。
    “那爹爹你知道谁?你还记得娘吗?你不会连她都不记得了吧。”夏天着急,带着恐慌。
    转身摆手让侍女过来,低声倒道,“快去找大夫,找薛大夫,必须找来。”
    “别着急,你给我说说,现在多少年?上头是谁?你娘、是谁?”貌似这个才是关键,他只记得,他妻子出轨给他戴了绿帽子。
    他剩下的那对儿女,都不是他的孩子。
    这个叫夏天的姑娘,瞧不真切了。
    夏天发现,她越是和他说话,他语气越是有力气,便坐在跟前,详详细细前前后后说了全部。
    男人诧异,他刚才毫无力气,现在竟然生了几分力气,瞧着眼前的姑娘,有些熟悉,却当真是记不起来了。
    “你娘叫子墨,我记得、”男人低声道了句。
    夏天这才欢喜道,“好在你还记得,爹爹忘记我倒是没关系,要是不记得娘了,她可是会生气的,届时肯定不让你进家门了。”
    “记得,她是个很年轻的小娘子。”他竟然成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太来了,娶那么个年轻的姑娘当媳妇,有些可惜,配不上她。
    顾南城没想起,他在十几年重生后改变的生活,还以为是他在十几年突然思想觉悟了,回到了老家,和老家的妻子生活在一起。
    一时之间,这时的顾南城有两种人生的记忆在脑里来回流窜,真真假假,他混乱了,分不清楚。
    记得上一世娶的女人,楚素娥,带着怒不可遏的仇恨,也记得这一世娶的小娇妻,林子墨,身怀愧疚,古稀之前的心里年龄,抱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他不敢,心中毫无自信。
    他已经老了,她还很年轻,总觉在他在那小娘子面前,毫无骄傲可言,他啊,现在是一个身体枣糕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