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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皇后是很不明白,为何上官浅韵遇刺归来后,太皇太后没有留她在身边多安慰几日,而是让她只住在宫中一晚,便让她回去了呢?
    太后近日一直为刺杀之事担忧不已,因为那些人是她派给玉嫦的,如果玉嫦被上官浅韵所害,再被内廷审判时,会不会被逼问出她这个幕后操控人?
    因此,她心里对玉嫦升起了杀心,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可玉嫦是她兄长的女儿,而她兄长又是和她同父异母,若是她杀了玉嫦,她那位兄长会不会因此与她心存了芥蒂?
    在太后头疼的两难抉择的时候,玉嫦……也就是那位害人终害己的玉婕妤,此时可是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因为上官浅韵离宫了,而她至今依然安好无事,便证明刺杀之事,上官浅韵并没有查到她头上来。哼!想来也是,就上官浅韵那个傻子,就算现在病好了,也不见得能有多聪明。
    上官浅韵乘坐着赤罽軿车正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飞鸢和持珠好一阵紧张,恐怕是昨夜公主倚靠床头沉思时,将自己给冻病了。
    上官浅韵觉得她身上没感觉那里不舒服,将这个莫名的喷嚏,当做是有人在背后骂她,挥手让飞鸢她们不用担心,而她则倚靠在车壁,瞌上了眸子。遗诏既然已有了下落,她也该抽个时间,再去见一见她那位小皇姑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世,遗诏上继位的人,是否还是她那位性情温善的三弟?
    展君魅下了早朝,回到将军府,便觉得空荡荡的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他住惯的将军府,何时变得这般冷冷清清了?唉!他负手转身去了花园方向,去看看墨曲刨土拔草的劳作,应该能解点他心中的不适怨气吧?
    而劳作的墨曲此时好想离家出走,想他都老大不小了,因为忙那混蛋师弟的事,他连个姑娘都没得认识,离娶媳妇抱孩子,感觉遥远的就像东海和西海一样,怎么看都难相融到一起的距离,呜呜呜。
    展君魅一袭黑袍英武的到来,见花丛中一抹蓝色身影,他走到一旁假山处,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欣赏墨曲此时的狼狈样子,纾解下心中怨气。
    墨曲手里握着一把草,一转头便看到了展君魅那可恶的混蛋,他来干什么?看他笑话吗?真是没人性,他不要在中原帮他了,他要回西域找师父哭诉去,呜呜呜……
    而将军府大门口,此时便停了一辆马车,上官浅韵从马车上被飞鸢和持珠搀扶了下来。
    守门的卫兵一看到她的身影,便忙单膝跪地行礼:“恭迎长公主回府!”
    “起身吧!”上官浅韵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举步踏上大门前的台阶,向着大门走去时问道:“墨管家现在何处?”
    “回长公主,墨管家此刻在花园。”一名卫兵低头恭敬回道。
    “嗯!”上官浅韵淡淡点了下头,便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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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醋坛子打翻的后果
    那两名卫兵一脸怪异之色,因为他们觉得,长公主回府最应该找的人该是将军,而不是墨管家那个爱招蜂引蝶的花丛君子。
    上官浅韵回来之所以首先去找墨曲,那是因为将军府库房的钥匙在墨曲手里,而她觉得取回遗诏的事,比去见展君魅那头恶狼要重要得多。毕竟,没有一个绵羊,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去被狼吃。
    花园中
    墨曲在和展君魅瞪眼一会儿后,他就顿觉无趣的转回了头,继续埋头去辛劳的整理那些个花花草草。他发誓,改明个儿就养十个八个花匠在府中,看这混小子还怎么找理由奴役他,哼!
    上官浅韵因为有急事,所以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她就兜兜转转的来了花园,进入花园的刹那间,她居然会生出一种进入世外山林的感觉。
    因为这里的假山真的像真山似的,树木也不是园林常见的四季常青树木,而这些山石缝隙中,种植的也不是什么名花,而是一些类似草药的花草。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她竟然在假山洞中,看到了鸟窝?
    这里太空灵自然了,完全不像是一个高官大臣的府邸,该有的花园布局。
    耳边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在拐弯处看到了一个人工湖泊,湖泊旁边有个四角亭子,四面大开,挂着竹席子,亭中还置着一个矮脚四方桌子,旁边铺着草席垫子以供人坐卧。
    而流水声是从几个兽头口流出来的,本是用来排水用的东西,倒被人利用制造出这么犹如小瀑布的美景。
    墨曲和展君魅都发现有人进入了这里,可这个时候,下人都去吃饭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跑这么僻静的花园里来?这里可没什么好景色可赏的。
    上官浅韵只是一路走一路欣赏一下这奇妙的花园,并不曾驻足在某处景色逗留过,当看到花丛中脏如花脸猫的墨曲时,她便停下了脚步,十分惊讶的问道:“墨管家,原来你还能做花匠啊?”
    呃?墨曲一愣后,脸上便浮现了怒红之色:“公主,您回来不去找将军,却跑来这里取笑在下,不觉得……不怕将军嫉妒在下,因而打翻醋坛子吗?”
    上官浅韵见墨曲说着说着忽然嘴角一扬坏坏笑,她顿觉一股冷意从脊背上窜头顶,结果一转身看向旁边,果然,那个被假山遮挡的石头上,坐着某个脸色阴沉的美人将军。
    墨曲刚开始觉得气展君魅挺好玩的,可是下一刻,他在躲闪开那一掌后,看到那假山上深深嵌入的一颗石子时,顿时后悔的转头赔笑脸道:“师弟,你说你,师兄和公主开个玩笑,你认真个什么劲儿啊!呃?那个公主,您这般急切的来寻在下,不知是有什么要事让在下去办?”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变脸快到令她反应不过来的人,她只是莫名浅浅一笑,在墨曲一副惊恐欲逃的表情下,她忽然收笑冷声道:“把库房钥匙给我,我要去找点东西送人。”
    呃?墨曲一愣后,便暗松口气,原来是找他要库房钥匙的啊?早说啊,何必这样戏弄他这可怜人。
    持珠伸手接住了墨曲丢来的一串钥匙,眉心皱了一下冷声道:“是那把?”
    墨曲是有点畏惧持珠这冷美人的,他伸手指了下道:“就是那个镶嵌蓝宝石的。”
    持珠在一串镶嵌各色宝石的钥匙中,找到了那把公主要的库房钥匙,心道这位墨管家可真不怕被贼惦记,一把钥匙而已,用得着都镶嵌着宝石,炫耀自己的财富吗?
    墨曲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串回来的钥匙,心想这持珠姑娘还真是实在,要是他,就直接把这串钥匙据为己有了。要知道,谁拿着这把钥匙,便掌管将军府所有的财务呢!
    上官浅韵一拿到钥匙,便转身就走,连和展君魅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展君魅本就怨气颇深了一天一夜,此时见自己媳妇儿回来了,不止没先去找他而找别人,此时还为了一把破钥匙忽略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倏然站起身来,走过去拦了她的路,望着她问道:“你要给谁挑礼物?”
    上官浅韵仰头望着他,勾唇一笑来了句:“自然是给一个风流人儿……送礼。”
    风流人儿?墨曲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因是他怕再被他幼稚的师弟报复,所以只能便转过身去捂着嘴,蹲在花丛中憋笑的继续刨土拔草,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哼哼,小子,你也知道闷气吃的多难受了吧?该!
    展君魅深邃的凤眸望着她良久,出乎人意外的来了句:“我陪你一起去挑。”
    呃?这回换上官浅韵愕然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呢?真是怪人怪行。
    展君魅倒是很自然的大手自背后扣住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太细了,不能用力,可能会折断她腰肢的。
    上官浅韵感觉那大手扣住她腰肢,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掌心的温度,而且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么?一紧一松又揉又捏的,真是好不知羞啊!
    展君魅不管上官浅韵愿不愿意,就搂着她的纤腰,带着她离开了空气不好的花园。
    墨曲蹲在花丛中,目送那如连理树似的一对璧人离去后,便苦笑叹气道:“这小子比我小两岁,他都美妻在抱了,何时才能想起我……唉!算了吧!他媳妇儿都是太皇太后帮忙赐婚的,指望他给我找媳妇儿,还不如我自己找来的快呢!”
    他一直觉得,要不是太皇太后赐婚,他那师弟一辈子都难娶上媳妇儿,也难怪师父当时一听说他被赐婚,便千里让人快马加鞭传信来了。
    他师父啊!实在是,太担忧他师弟没人要了。
    将军府的下人都对这个摘下面具的将军,他们是既觉得长脸,又为他们家夫人,也就是长公主担忧,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夫君,长公主她不得夜夜难寐啊?担忧被别的女人惦记那是必须的,就怕有人不知羞的跑上将军床自荐枕席。
    可瞧人家夫妻这样黏糊恩爱的,也不像是能容下第三者插足的,所以,他们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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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景二:
    “嘿!”山有凤拖长了音调,“敢情你这是想赖在我家不走了?住我家也就算了,不跟你要房钱;喝水也就算了,毕竟水不用花钱;可你吃饭总得付银子吧?别人家有的一天两顿饭,我们家一天三顿饭,把银子算出来,提前预付了就让你再多住几天!”
    “银子已经都给你了!”赫连皓语气平静无波。
    “嘿,我说小子!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懂不?你那点儿银子报恩都不够,还要算入饭钱住宿费?你家银子有天那么大?”
    ☆、第五十八章:巧合的一吻
    上官浅韵一直想掰开后腰的那只手,这人羞不羞,在这么多的下人面前,他也好意思一路上搂着她的腰走?规矩礼数呢?都被他当馒头就着吃了吗?
    而在上官浅韵几番反抗无果后,展君魅带着她七拐八拐的,来到了把手严密的库房门口。
    看守库房的卫兵一见展君魅亲自来库房,又看到长公主也一起来了,便识趣的闪到两旁,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后,便起身退了出院子。
    上官浅韵本以为库房就是个冷冷清清,和被废弃的院子差不多的地方的,可此时来到这座宏伟大气的库房,她心生一念,展君魅是个比玉柏还贪的大贪官。
    持珠拿着钥匙上前去打开了库房的门,推开沉重的大门,激荡起的飞尘,让她也忍不住挥袖退后几步,而库房里真的是珠光宝气闪瞎人眼,大箱小箱堆的一摞一摞的,架子上放着各色锦盒,简直比杂货铺子……还乱。
    飞鸢上前转身,用一方丝帕遮住了上官浅韵的口鼻,这库房里也太脏了吧?公主这千金贵体的,何必来这里弄一身污秽?有事吩咐她来不就好了?唉!
    上官浅韵是有点洁癖,可为了找到那份不知为何物的遗诏,她只能亲自来找,因为她父皇当初赏赐给展君魅的东西,只有她清清楚楚记得那份礼单中的每一个物件。
    展君魅见她进去不嫌脏的东翻西找的,他心里泛酸的剑眉皱起道:“一份礼物而已,让持珠她们捡贵重的挑选就是,你用得着这么劳累自己吗?”
    飞鸢听着展大将军吃醋的话,她抬袖掩嘴偷笑,在持珠冷瞪她一眼后,她便低头放下掩嘴的手,上前帮着她们家公主殿下去找礼物了。真不知道公主要送什么人礼物,竟然这般费心思的精心挑选,也不怪展大将军会在一旁喝醋了。
    上官浅韵找了好久,小脸红扑扑的额头都冒汗了,可还是没找到那批赏赐物,不知道被展君魅这莽夫塞到那个老鼠洞里去了。
    展君魅心情不好的在一旁袖手旁观,见她耳鬓的发丝,被薄汗濡湿的贴在细白的脖颈上,一阵若有似无的迷人幽香,飘浮在这充斥灰尘的库房里,驱散了难闻的异味儿,人闭上双眼去感受,仿若置身梦中花海中,美妙不可言。
    持珠一闻到那股异香,她心下一惊便疾步走过去,将上官浅韵从哪些金银珠宝箱前拉开,皱眉提醒道:“公主,您出汗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里的东西,属下和飞鸢来翻找就好。”
    上官浅韵抬袖一闻后,果然,她身上出了汗,洗掉了她泡的香汤香味儿,此时她天生带的异香开始散发出来,幸好味儿还很淡,否则真要惹出祸事来了。
    飞鸢对此倒是没怀疑什么,持珠一向过分保护公主,见公主累的满头是汗,让公主休息下,由她们继续翻找,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可门口负手而立的展君魅,却知持珠不是见上官浅韵累了,便让她休息下的。而是因为上官浅韵身上的香气,她本身的香气是令人沉醉的,可持珠用了另一种香露,掩盖去了这种异香,而他在考虑,要不要将上官浅韵异香奇特的事,告诉墨曲听听……
    上官浅韵一转头,便对上了展君魅打量的疑惑眸光,她美眸一瞪道:“看什么,你这莽夫简直……你很特别,至少至今还安好无事。”
    她记得前世小时候,她贪玩和小宫女追逐的时候,那小宫女躲到假山里去,而她也追了进去,然后那小宫女就得了失心疯,也是那次之后,她皇祖母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香露,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来给她泡香汤掩异香。
    展君魅眉心皱起,看来,她身上的异香果然有问题,凤血之事本就存有疑点,什么凤王得天眷顾,赐下神奇血脉,全都是一派胡言!若世间真有鬼神之说,他一生杀戮无数,岂不是早被冤魂缠死了?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眉头深锁,以为这人生气了呢!她走过去,伸手拉扯下他衣袖,抿嘴笑问:“你是不是生气了?想我要挑礼物送给那风流的人儿,所以你心里有点酸了?”
    展君魅抬手握住在他胸膛上撩火的小手,低头望着她仰起的笑颜好久,才俯身凑过去蜻蜓点水的吻她唇瓣一下,与她惊羞的眸子对视,薄唇轻启说了句:“我是你的驸马。”
    上官浅韵的脸颊瞬间变的通红,咬牙狠瞪他一眼,伸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脑中再次浮现那晚的旖旎画面,这人平日看着高高瘦瘦如修竹,可褪去衣衫……咳!男人始终是男人,练武的男人,更不能小瞧衣衫下的实力。
    展君魅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礼法规矩,他从未曾放在眼里,只要面前的爱妻愿意,他都能抱着她去逛街,搂着她在城楼上甜蜜拥吻。可他知道,皇室公主自有她的矜持,不会和他这莽夫去那样放肆胡闹的。
    上官浅韵不想和这莽夫比谁会更气人,索性转过身去,放眼望去整整三大间无隔壁的库房,这么多的东西中,就是没有她父皇当初赏给展君魅的那一批御赐物。
    展君魅站在她背后,放眼看了下这里堆积的财宝,他抬手自后搭在她一边肩上,低头凑到她耳畔道:“这里的东西不算好,真正的好东西,在密室里。”
    “嗯?”上官浅韵一回头,便是那般奇妙巧合的……和他偏头的嘴唇对上了。她瞪大眼睛羞红脸,呼吸一窒忙转过去头去,而对方的唇瓣却自她嘴角蹭过她脸颊,贴在了她红了的耳垂上,她胸前因呼吸不畅而起伏着,心跳的如擂鼓,感觉脸红都红到脖子根儿了。
    展君魅就是想提醒她一句,没想到她会忽然转头过来,他对于这意外的一吻,也稍微愣了片刻,随之嘴角微扬起愉悦笑容道:“公主要是不满意这里的东西,我带你去密室瞧瞧看,哪里的东西,可都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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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库房下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