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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节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表情收的很紧,视线盯在她脸上,仿佛害怕错过一分。
    程诺觉得手腕很疼,可她竟然喊不出疼来。
    这个男人身上的紧张和在乎,她感受的这样清晰,连着自己的心脏都带上阵阵酸疼。
    程诺动动手腕,拿着手里的登机牌示意他看,“我去趟铭承市。”
    “带着我儿子?”陈漠北垂眼看她,声音很是有些艰涩,“程诺,我说过,我来处理。”
    “……”
    沉默了半响,程诺问他,“陈漠北,你就从来没去民政局查查看我到底结没结婚?”
    “……”
    男人眼睛很是眯了下。
    程诺甩开他的手,“我欠苏嘉煜一个人情,还是要去一趟。”
    “下一班吧。”陈漠北伸手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他说着弯腰抱起小家伙,另一手牵着程诺往vip的候机厅去。
    跟在他身后,程诺很是翻了翻白眼。
    安排人订好了下一班飞机的机票,陈漠北到底是给项博九去了电话。
    他站在外面打电话,具体说什么了程诺不知道,只知道那边的人似乎被臭骂了一顿。
    过了不多久,陈漠北又收到了电话,九哥摸着鼻子很是郁闷的,“查询结果是,未婚。”
    男人静静听着,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扬。
    他偏头看她,“那结婚证是怎么回事?”
    程诺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的也有些觉得好笑,“地摊上买的,要多少有多少——喂——”
    她正洋洋得意,额头却冷不丁被弹了一下。
    程诺慌忙伸手捂住被弹的额头,生气的吼。
    陈漠北突然低笑出声,能把他耍的团团转的,也就只有她了。
    一边坐着的程吉思瀚看着自己老妈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
    看着这一大一小,程诺气急败坏,却又突然笑出声来。
    ……
    苏嘉煜没料到跟程诺一起来的还有陈漠北。
    男人挑了下眉眼看向程诺,“怎么?”
    程诺轻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却被陈漠北截了胡,“想跟苏总谈一笔生意。”
    “哦?”苏嘉煜挑挑眉角,很是感兴趣。
    “什么生意?”程诺眼珠子瞪起来,陈漠北却没说。
    两人摆明了要私聊。
    直接把程诺排除在外。
    “你跟程诺私下有签过股份协议,用玖启相同的股份换我在铭承市庆康公司相同的股份,如何?”陈漠北开门见山。
    苏嘉煜盯着他看,“这么好的条件,我要不要怀疑有诈?庆康可是握着核心专利技术。”
    “程诺说欠你一个人情,这应该足够还了。”
    男人眉角轻挑,“陈四少果然很大方。”
    “苏总明白利弊,如果不接受这个条件,其他的,你也得不到什么。”
    男人看男人,总是看得清楚明白。
    苏嘉煜什么心思,陈漠北很清楚。
    程诺说,她欠苏嘉煜一个人情。
    那他就帮她还了,从此之后离得远远的,那也就罢了。
    苏嘉煜手指轻点在桌面上,他眯着眼看向陈漠北,“这条件对我百利无一害,我没理由不接受。不过,陈四少想让程诺跟我撇的干干净净,恐怕……不好办!”
    “……”
    “程诺没告诉你她过来找我什么事?”
    “……”
    苏嘉煜不再说话,他起身往外走,程诺和小丸子还在外面等着。
    “你们来了,我总要尽尽地主之谊。今天晚上我请客。”
    “那必须是你尽地主之谊啊。”程诺哼哼,“让你占便宜了,你就偷着乐吧。”
    “那是。”苏嘉煜笑,他伸手抱起程吉思瀚,“乖,喊爸爸。”
    程吉思瀚似乎也很是喜欢苏嘉煜,痛痛快快就喊了声爸爸。
    “干爸。”程诺一巴掌拍过去纠正。
    霎时,一道冷嗖嗖的眸光射过来。
    程诺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到。
    这是她能想到最低的损失,让程吉思瀚认个干亲,堵了苏嘉煜的嘴。
    这样,也算是自己人了。
    他帮她那一段,也算是顺理成章。
    至于其他的,程诺给不起,也给不了。
    陈漠北总算是明白苏嘉煜话里的意思,男人狠狠皱了下眉头,让他儿子喊别人爸爸,这主意真他妈的酸爽。
    ……
    回程的飞机是第二天。
    程诺问陈漠北,“你跟苏嘉煜谈什么生意?”
    “让他把持有的玖启的股份让出来。”
    “条件呢?”苏嘉煜这个奸商,可不会白白的转出来。
    “用铭承市的新公司相同的股权跟他置换。”
    “哦。”新公司,还好。
    程诺不了解陈漠北这所谓的新公司是什么样子,只心里觉得,没吃亏,挺好。
    只是很久之后当她看到庆康公司的报表,直接气的跳脚,非要再去跟苏嘉煜谈一次,让这个奸商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
    陈漠北拦住她,她不明白他的心思,这一点损失,他不在乎。
    可是他不在乎,她在乎。
    彼时,程诺掐着他的胳膊心疼的嗷嗷叫,“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还牺牲我儿子喊他一声干爹……”
    当然,这都是后话。
    ……
    陈漠北终是见到了她结婚证的尊容,很不客气的直接撕烂了扔到垃圾箱。
    他看着她说,“质地太差。”
    程诺翻翻白眼没理他,男人伸手拽住她问,“来个真的吧。”
    “你想的美!”
    程诺直接丢给他四个字,就这样就想把她拐进婚姻的坟墓?
    没有求婚没有鲜花没有蜡烛?!
    门都没有。
    程吉思瀚看着他们,晃着自己手里的小礼花凑热闹一样,“我也要。”
    “要你个大头鬼,你才多大。”程诺一指禅直接弹过去。
    程吉思瀚小盆友撇撇嘴,很不屑的翻了他老妈一个白眼。
    他是想说,他也要爸爸和妈妈。
    陈漠北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脑子不太好使,不用在意。”
    外面礼炮声声。
    程吉思瀚小朋友已经按捺不住,伸手拽着陈漠北要出去放礼花。
    又是一年春节除夕夜。
    程诺望向窗外,去年时她在异乡,硬撑着不流泪不寂寞。
    今年,终归是有点变化吧。
    只是,程诺对于陈宗夫妇芥蒂很深,陈漠北也不勉强。
    他向来亲缘淡薄,除了三哥,其他人也几乎不怎么来往。
    除夕当天他回去就一趟就算是行了礼数,晚上就过来了。
    他来她每次都要赶他走。
    当然,他每次都没有真正被赶走。
    但今次或许是节日的原因,他从外来的时候带着满身冷意,她只看了一眼便放他进门。
    陈漠北帮程吉思瀚穿好外套,他偏头看向程诺,“一起下去吧,放礼花。”
    程诺点头,她跟着他们下去。
    就看程吉思瀚蹦蹦跳跳的兴奋地不得了。
    程诺有时候想,都觉得小孩子还小不懂事,可显然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