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这又捏又搓的爪子哪来的?用手拨了一下,好不容易给弄走了。没过一会,又死皮赖脸地黏上来,捏得脸都酸了。
贺燕飞脸黑得都能媲美锅底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叫起来:“不许捏脸!”
“好好好,不捏了。”祝玉笙老老实实回话。
没过多久,这爪子又在腰间游来游去,越游越下,再撩得起火了。
“不许揉臀。还有,不准动手。”他只想一盆凉水浇在这点火的破爪上。
“好好好,不动了。”
这下手还真没动静了。这臭流氓能这么老实?鬼信!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又悄咪咪地凑到他耳边。
“不许咬耳朵!不想睡就给我滚去书房,晚上也不许进被窝。”
“好好好,宝宝别气,给我抱会就好了。”
贺燕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叹气。
“要能把我的眼睛给你就好了……”
真是睡了也不让人省心,他闷声闷气地甩了一句:“想得美。老老实实给我指路去,别总想着偷懒。”
祝玉笙欣喜道:“哎,你没睡啊?”
回应他的,是一阵凶猛的呼噜声。
祝玉笙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我自会好好当你的眼睛,只要你不嫌弃我。
第33章 良心有点痛了
这几日,贺燕飞养病,祝玉笙与他寸步不离,担心他一个人留在房内会胡思乱想,就连教务也直接在卧房处理。
一日,曜日于门外求见。
祝玉笙正给人投喂糕点呢,顿时有些不悦。
“宝宝,放你手里了,慢慢嚼,别噎着。我召他进来看看什么事。”祝玉笙先把大事安排好,再去办公。
贺燕飞见他这般小心嘱托,反倒有些好笑,说道:“你先忙要紧事,糕点我自己来就行,还是摸得清嘴巴在哪的。”
“那就好。”祝玉笙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用内劲吼了一句:“进来。”
曜日神色凝重,一进门就主动开口道:“主上,白虎分舵的事已经查明了。”
“说。”祝玉笙此刻已恢复平日公事公办的冷漠脸,听到是分舵的事,脸色也冷了下来。
曜日抬起头,先看了眼卧在床上吃糕点的人,皱着眉头,又转向祝玉笙,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祝玉笙知道曜日是忌惮影武,只挥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道:“继续。”
曜日便不再犹豫,直接明说:“武林盟之所以能偷袭成功,都要归功于舵内的内应。现在我们已查明内应的身份。”
贺燕飞本只专心吃着糕点,骤然听见和武林盟有关,急忙竖起耳朵听起来,等听到“内应”一词,心底一沉:难道是哪位熟识被抓了?
祝玉笙听见“内应”一词,脸上不露声色,周身却放出一股杀气,问道:“谁?”
“宗主袁忠义。据审问,他把分舵的机关图卖给了‘无脸人’,后来图又落在贺彦君手里。想必‘无脸人’和贺彦君是做了一番交易。”
好在不是山庄的人,贺燕飞松了口气,对这“无脸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无脸人”只是一个代号。江湖有一组织名为“妙世”,主要收集各类大小情报,上到门派秘史,下到坊间八卦,只要有钱,都可以向他们买到。组织的人因为常年带着诡异的面具,看不清脸,故被称作“无脸人”。
祝玉笙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妙世怎么偏偏就想到去拿分舵的情报,还凑巧把情报卖给了贺彦君?袁忠义还透露了些什么,这点小利就让他干出这等背信弃义的龌蹉事来?怕是有命挣,没命花。”
“宗主叛教不仅仅是利诱,还因为贡金。这五年,他本该上贡总舵六十万两白银。他却谎报收入,少进了二十多万。不过,若不是无脸人拿这事威胁他,想必他绝不会做出这种——”
“轰——”
房内数张椅子被掌风扇倒,化为齑粉。
曜日知道主上大怒,连忙闭嘴,低头垂手。
“你这是为他开脱?”祝玉笙语气不咸不淡,却让曜日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
“属下不敢。只是袁宗主也算分舵的老人,勤勤恳恳办事已有二十余年,教内无不称赞。近些年却出了这样的事,属下只是觉得可惜——”
祝玉笙凉凉地开口道:“可惜?我听说,你认袁宗主作干爹有一段时日了,所以现在是为你干爹开脱了?”
曜日头重重磕地,急声道:“主上!属下…真的是为我教考虑,恳请主上看在宗主——”
“放肆!叛徒就是叛徒,继续审问,问不出东西来就杀了。他在教内那一派,全数贬职,一个不留。”
“主上!宗主人脉盛广,这样做只怕会动摇人心——”曜日更加急迫,此举太为偏激!
“退下!”祝玉笙隐含着怒意吼了一声,眼中杀意尽显。
曜日被内力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一会才站稳。知晓再无回转之地,只能先行告退。
贺燕飞一直听到最后一声“退下”才似梦初觉,手里的糕点已被他捏成了粉团。
祝玉笙觉得心火太盛,杀气有些克制不住了,急忙走到茶桌旁喝了几杯茶,平复下心态。这才回到床边坐下,握住贺燕飞的手,轻声道:“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贺燕飞没有回话,似乎正在发呆。
祝玉笙看见他手里的糕点已经软成一团,无奈道:“这不能吃了,我帮你拿点别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