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男人塞了什麽东西在他裤兜里,拍了拍,“刀子,警觉一些。”
张玉文在陆城要下车前,抓了他的衣角。
陆城回过头,张大少望著他:“你TM也小心一点。”
陆城看著他一笑:“这边离城镇很近了,不会有事的。”
过了十来分钟,张玉文感到心悸颤抖的情况要好了一些。
恢复了一点力气,张大少直身坐起来。
四周一片苍茫,远处,一群长颈鹿悠然地啃著绿草高树。或许是午後天气太热的原因,活动的动物都少了不少。
张玉文的视线范围内没有陆城。
又过了十几分钟,还是看不到男人的踪影。
张大少掏出手机,拨了陆城的号码,通了半天却没人接。“靠,该不会出事了吧。”
张大少开著车在草原上漫无目的地狂飙,终於在一片沙地上发现了蹲在地上的陆城。
听到车的声音,陆城转过身。看到竟是自己的JEEP,他条件反射地将目光移到了驾车的人身上。
车由远及近,在毫不减速的狂飙中,最後在距离陆城不足一米的距离下来了个急刹车。
“我靠你姓陆的,怎麽不接电话。”张大少坐在车上有气无力地骂。
陆城站起来,并不答话,他看著张玉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松神色。
“都有力气骂人了。”男人笑道。“烤鸵鸟蛋要吃吗?”
张玉文望了望男人身後的石头,上面摊著一颗金灿灿蛋黄的蛋。
“配上酒就更好了。”张大少乍了乍舌头。
“有得吃就不错了,”男人打开车门,“下来吧,少爷。”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8
在石头上被阳光烤熟的超大鸵鸟蛋张玉文还是第一回见识。
六七分熟的蛋黄娇嫩欲滴,陆城蹲著,拿起刀将蛋分割成几块,张大少拿起其中一块。
未凝结的蛋黄径直流到了他的指头上。
蛋入了嘴里,黏了张玉文满口浓郁的香。
两人将蛋分瓜完毕,陆城收好刀,在准备起身时,正巧看到张玉文皱著眉,无聊地咬著自己还沾著蛋黄的无名指。
“张玉文,你是两岁的小朋友吗,”陆城从裤子里掏出包湿纸巾,扔给张大少。“别忘了擦嘴。”
然後陆城起身去开车。吃了东西有了力气,张大少从要死不活中解脱出来。
两人回到车上,按照张玉文的意思沿著主干道的方向行驶了一段路。最後停在一片树荫下。
张玉文和K市取得了联系,直升机最快还要两个小时才能修好。
但张大少竟然也不急,他将衬衣用水浇透了,往光溜溜的身上一搭,顿时感到凉快了不少。
两人坐在车上,看著车外的风景,一不说话,空气就泛起微微的莫名坐立不安。
“陆城,唱首歌来听吧。”
张玉文戴上墨镜,手搭在湿淋淋的衣服上,闭上眼睛。
陆城是个音痴。所以张玉文听到他笑了一声。“我要为草原上的动物们的耳朵负责。”
“那我唱了。”没有等陆城回答,张大少仰头在座椅上,慢慢地从哼开始唱。
他唱的是keane乐队的《somewhere onlyknow》。
I walked acrossempty land
I knew the pathway like the backmy hand
I felt the earth beneathfeet
Satthe river andmadeplete
……
SOyou have a minute why don’tgo
Talk aboutsomewhere onlyknow
This couldthe endeverything
why don’tgo
somewhere onlyknow
陆城没有想过张玉文会唱歌,或者他没有想过,会有一日,他能听到张玉文这麽认真地在他面前唱著歌。
这是漫长如水的一天,在张玉文温柔地唱著一首摇滚的时候,仿佛已经过眼万年。
男人在张玉文低柔的声线中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看著张大少倒在座位上兀自沈醉。
但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张玉文,这个在树荫下闭眼唱歌的人。
歌声突然停止。
“怎麽样?”张玉文突然转过头,陆城来不及收拾的视线和一副大大的太阳镜撞了个正著。
“还行。”
男人说。
镜片下的眼睛和镜片外的眼睛互看了两秒。
两秒後,张玉文确信,陆城说“还行”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讷。
“……你该不会是听呆了吧。”张玉文自己都没料他的歌声会这麽有魔力,能让面前的人失去了一贯的反应能力。
问完之後,张大少就勾起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喂,你要不要这麽含情脉脉地看著本少爷。我真的会害羞的。”
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那个沈静轻柔地唱著歌的张玉文,就在可耻又得意的笑声中飞走了。
但张大少那没心没肺的神色里平添著傻瓜一样的开心,让陆城的心里也不能自已地沾染了快乐的情绪。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陆城翘著腿,将手搭在腿上,笑著看著张玉文。
“嗯?──”突然能听到陆城亲口说出自己的秘密,简直就是超意外的又惊又奇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