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暄这时问:“仅仅就是因为妒忌她吗?你就杀了一一个七岁的男孩?我感觉这个理由太勉强了。”
“人很多时候,做事都不需要理由,这男童是我儿子的前面的一位,也就是说,他死了,我儿子就会成为班级第一名。”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就是废柴。
刘清芳儿子班级第二名,她还感觉不够好,想当初我是前三十名——我们班只有四十个学生。但父亲母亲从来没有说过我什么,只说我要好好做人,不要学坏,现在想来,我是多么幸运,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
真的应了叶子暄的一句话:住的屋子再宽广,也不如自己的心宽广。
这时,她接着说道:“冬至前一下午,这个时间我儿子与我老公已经离开我,去租房子住了,我开车回来时看到了第一名的孩子,便停在了他身边。他认识我,叫我一声阿姨,我说带你回家,然后他就点了点头,毫无防备地上了车。也难怪,他家是穷鬼,根本就没有坐过私家车,看着他,我越想越气,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他学习那么好?于是就把他带到了我家,给他做了点饭,饭中放了我平时睡不着时吃的安眠药。”
“然后呢,然后你就杀了他?”我不由问。
“没错,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把他变成了尸块。”她一边说,一边不时地喝着红酒,似乎在讲述着与自己无关的事:“第二天刚好冬至,我便做了一些人肉饺子送给倾莲,其实我并没有想过她吃过饺子之后会怎么样,我只是想让她吃掉这些人肉饺子,但没想到她竟然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现象,那时我还在想,人肉有毒吗?”
“你这种心态,注定你是悲剧。”叶子暄淡淡地说。
“我一直很悲剧,所以我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刘清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要报警吗?”
“你认为我们不该报警吗?”
“那我先去洗洗澡,换件漂亮的衣服,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她说完向浴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说:“她不会跑了吧?”
“她不会跑的,如果要跑,早就跑了。”叶子暄叹了口气:“如果心里容不下其他人,最终也容不下自己。”
“她的心理素质不错,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怕。”我说。
“她怎么可能不怕?如果不怕,她就不会贴那些影响美观的钟馗像,与在每个门口都放剪子。”叶子暄说:“她还是怕,那个孩子会回来找她。”
我们刚说到这里,突然从浴室放向,传来了刘清芳的惊叫声。
我与叶子暄急忙向浴室方向跑去。
浴室门外,也放着一把剪子。
不过我们现在不是看剪子的,而是刘清芳已经脱光衣服正在浴室内洗澡,但是洗澡间内的水不断上涌,就像恐怖电影中的一样,既打不开浴室门,也无法关闭莲蓬头,只能任水不断淹没自己。
看到这里,叶子暄就去拧浴室的门把手,但是根本拧不开。
我看一边有一个吸尘器,便拿起吸尘器去砸浴室的门,但也没有任何效果,根本砸不开。
叶子暄说:“我想是那个男孩,在医院中我们没有抓到他,现在他回来了。”
随后掏出着罗盘正针开始侦测男孩在哪里,我也拿着佛牌去照他,但还没有照,在澡堂门口的那把剪子慢慢地动了一下,然后像飞刀一样向我们飞来。
我与叶子暄急忙闪开,这剪刀竟然扎进了我们身后的墙壁——如果我们被它扎中,后果真的不敢想像。
小黑自始之终也没有吭声,它现在想吭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吭声,因为它又看不到。
但还没有我们回过神来,从其他的门口处,又飞来了几把剪刀,就在我们在这剪刀阵中躲来躲去之时,突然从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童笑:“咯,咯……”
似乎是那个男童嘲笑我们自不量力,或者是笑我们,不该帮助坏人。
叶子暄躲闪几次之后,掏出一些法符。
随后扔出法符,与那些剪刀碰在了一起,竟然撞出了火花。
稍后,那些剪刀便陆续落在了地面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时,我们再去救刘清芳时,浴室门已经自动打开,她像一袋面从浴室之中趴倒在地——但浴室之中,并没有水。
叶子暄蹲在她面前,试了试她的呼吸,说:“她死了。”
说完之后,叶子暄叹了口气说道:“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只是她不懂。”
这时,看到了刘清华的背部,我终于明白,她说的该来还终究要来的意思:在她的背后,竟然有许多耳朵型的疙瘩,或者那叫饺子型的疙瘩,左右各一排,很整齐,但却看的非常瘮人又恶心。
第五十九节:天师钟馗
刘清芳就这样死了,在我们救她的时候,突然向我们飞来了许多剪刀,而这些剪刀,就是她用来辟邪的。
“她杀了人,本来应该交给警方处理。”叶子暄淡淡地说。
“人死债清,不管是欠活人钱,还是欠死人债,都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你看她的背部,如果不长这些东西,她会很顺畅地告诉我们,她杀人的过程吗?我想肯定不会——也正因为她包了饺子之后,背后长了这些东西,所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回避,所以才坦白了一切。”
叶子暄没有说话,然后弯下腰,把地面上的剪刀全部收了起来。
我看他收,我也去收,我明白,我们目前看不到那个男童,就算是用风水罗盘去测,却没有用眼睛看更直观,所以怕那个男童再把我们当成练习飞剪刀的靶子。
收完剪子之后,叶子暄看了我一眼,问:“我给你的避鬼符呢?”
我掀开西装,指了指贴在衬衣上的朱砂符:“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把它丢了。”
“不会,但我总不能,把这张符戴着西装外面到乱跑吧?那样别人肯定会认为我不常。”
叶子暄点了点头说:“嗯,这孩子下手比较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该回去告诉瞎强他老婆了?既然他老婆那么厉害,你说,我们这次会不会得到她的信任,然后打入南联核心?”我越想越高兴:“如果那样,摧毁南联指日可待,拿到赏金也指日可待,这个年终于有钱过年了。”
叶子暄淡淡地说:“别高兴太早,我们虽然弄明白了大嫂肚子疼的原因,但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那就是把这个剁碎的孩子送去投胎,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世上,否则以孩子贪玩的个性,不但会害了他,也可能会害了无辜的人。”
我点了点头:“有道理,可是我们该怎么送他走呢?我们根本看不到他,以前手眼未到月圆之夜时,还有小黑可以看到,现在小黑也看不到了,早知就不应该让它吃那棵通脉莲了,搞的我们现在就像是夜里开车,突然大灯坏了一样。”
叶子暄想了想说,从皮箱中掏出一把黄符,说:“虽然我们看不到他,但是可以把他困在这个房间中,只要把他困在这里,我就有办法把他找出来。”
“你要我撒符吗?”
“这些符是避鬼符,把它们像贴封条一样,贴在窗口,就可以困住那个男童,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事。”
我接过叶子暄给我的一把黄符,向窗口走去。
在贴到窗口时,我看了看这些黄符上面写道:“赦令幽冥畅通无阻,”我总觉这句话意思怪怪的,不过也无所谡,我从来不研究这些符咒,依照叶子暄所说的,贴了就是。
五分钟后,经过我与叶子暄的努力,刘清华这栋别墅十个小窗,六个窗子全部贴完,当然还有一个我们进来时的正门,一起贴了。
贴这符咒时,也并非一帆风顺。
时不时会有异物飞来,比如香水瓶子,小镜子,或者水果刀什么的,最大的就是红酒瓶子,还好,我们一一躲过,虽然明知是男童搞的鬼,但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我们身上有避鬼符,他也无法接近我们。
搞定门窗之后,我与时子暄在大厅中会合。
“接下来做什么?”我问。
“现在这里已经封死,男童想跑也跑不出去,你看……”
随着叶子暄的指示,只见正门之上,又冒起了一股白烟,接着又听到一个童声:“哎哟。”
我似乎可以想像到,那男童想往外跑,却撞到了符上,然后一下子被符力所反弹,一屁股摔倒在地,然后站起,一边哎哟地叫着,一边揉屁股。
“男童无法接近我们,我们也看不到它,该怎么送他走?”我问。
“不知道养尊处优的刘清芳是否会做饭?”叶子暄说。
我听这里顿时不解了:“送这孩子走与刘清芳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她能包饺子怎么不会做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她能做几种花样来,如果她做饭应该也用到米,咱们现在就去找米。”叶子暄说。
于是我与叶子暄一起去了她的厨房,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总有找了几袋袋装猫牙米。
随后我与他来到大厅中,将这些米全部拆开,撒在地上。
“这真是太浪费了。”
“目前也能只这样子。”叶子暄说:“别磨叽了,快把这些米撒满整个大厅。”
撒完之后,叶子暄又找了两个盆子,接了两大盆清水,里面放了朱砂,然后他一盆,我一盆,用手沾水,洒在米上。
很快,这些米变成了朱砂米,猛的一看,还以这些是血米。
“完了没?”
“还没完,找到那个孩子的衣物,还有书包什么的,把它们放在这朱砂米中间,吸引他过来。”
“这屋子这么大,怎么找?每一处都找的话,又是一天光景了。”我叹了口气:“我们现在都快变成了警齤察了,我靠,却没有编制,想起来也够亏。”
就在我说话期间,却见叶子暄已经找到了男童的书包,还是喜洋洋牌的,上面沾满了血迹,以及一些衣服。
“这么快?”
“当然,依照心理推断,这些衣服与书包,刘清芳是不会随便扔的,一定会集中放在一个地方,目前看来,最方便存放的就是浴室旁边的垃圾桶那里,等过一段时间,风头过了,她再处理。”
叶子暄说完,把衣物与书包放在朱砂米中间,果然,不一会这米上面便开始出现一个小脚印,不过依照脚印出现的频率,感觉男童走的很慢。
叶了暄解释道:“因为有朱砂,这些朱砂会沾着他的脚,不过并不是完全沾在那里不能动,但是我却可以根据这个,判断他的准确位置,然后用超生符以及超生咒送他离开。”
谁知叶子暄刚说到这里,突然之间我们耳边又出现了一个粗纩的声音:“哎呀呀,气死我了,怎容小鬼在此地猖狂!”
“是谁?”我急忙问道。
“天师钟馗在此,小鬼还不尽快束手就擒!”那声音又传来,却依然看不到人。
不过,却可以看到,四面墙壁上的钟馗像,北面的那个钟馗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空白纸。
听到这里,叶子暄对我说:“天师钟馗出现,他可不管这鬼是冤枉与否,只要有鬼,皆除之,毕竟他本是一介白面书生,如今成了这幅模样,都是因为厉鬼所害,所以遇鬼必除,遇鬼必收。”
“你的意思,这小孩要被天师收了?”
叶子暄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我不禁乐了:“我们废了那么大的劲,还不如天师这一出,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我们现在就不打搅钟天师收鬼了,收工!”
谁想,叶子暄却摇摇头说:“我们要救这小孩。”
“救?怎么救?”
“从天师手中救。”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叶子暄是不是疯了,便说:“为什么要救?你的意思要我们与天师为敌?”
“天师抓了男童,肯定不会送他投胎那么简单,一定要先送他去地府刑罚司,来惩罚孩子擅自逗留人世。”叶子暄淡淡地说:“所以我想从天师手中抢孩子。”
“没说错吧?我们怎么抢?连孩子,与天师都看不到,怎么抢?我们现在就是一个靶子,就是大白于众人,而他们都躲在我们身后,我们怎么打?”我说:“再说我这把是大唐刀,还不是正牌的钟馗宝剑,如果让天师知道,我这把是不伦不类的钟馗宝剑,还不笑死他?”
“凡是打鬼者,都有拿钟馗宝剑,就像小敏一样,但她的那把宝剑也非天师手中的真剑,都是仿制。”叶子暄说:“钟天师手中的宝剑虽然未传于世人,但是凡拜过天师者,用符炼化之后的宝剑,皆可称为钟馗宝剑,哪怕,你那把是大唐刀。”
叶子暄说这里,然后来到北面的那张只剩下一张空白纸的钟馗像,焚香念道:“有请天师现身,弟子有事请教。”
“何事速讲,别耽搁我收这小鬼头。”
这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但钟馗并未现身,屋内此时只有我,小黑,还有叶子暄三个会呼吸的。
但叶子暄却非常高兴说:“天师既然肯与我们讲话,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把那男童抓起来,但是交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