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户部油水多,可偏偏对方是没出息的庶子,小曹氏一门心思想要江晨玉攀高枝,哪怕是平级,但必须是嫡子!
江晨玉不同意与对方断绝关系,小曹氏思来想去,最后舔着脸皮央求江如海,请江晨曦回来,妄图走太后那层关系,请太后做主赐婚。
“她能安排蕙兰的婚事,定能也安排玉儿的!”
“荒唐!”
江如海勒令小曹氏送江晨玉去外祖家避风头,待确认没有身孕再把人接回来,小曹氏死活不答应,整日在府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江如海不厌其烦,逼不得已去求了江晨曦回家一趟。
江如海简明扼要交代了前因后果,说完一声叹息,低着头,他无颜面对大女儿。
江晨曦掀了掀眼皮,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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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宁宫里,玉春打听到消息,“说是刘嫔发现蕊芝失足落水,刘嫔想去救她,反害了自己,主仆俩一同溺毙在东华门旁的池子里,圣上下令填了那池子,还找来相国寺的主持超度。”
“伺候刘嫔的宫女太监全部被解散送回内务府,除此之外,圣上体桖宫里伺候年满二十以上的宫女,不仅赏了一笔银子,还说要在天地祭祀后恩准释放一批未满二十五的宫女们出宫婚嫁。”
宫人们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要拿着银子出宫,有人已经习惯宫里的生活,外面没了亲人,把名额让给别人,决定留下来干到老。
张贵妃拧眉,她瞧着刘嫔一事太过突然,好端端地,怎就溺死了?然眼下又死无对证。
“算了,替本宫送点银子给刘嫔家人,也算不枉一同伺候皇上一场。”
“娘娘仁心厚爱,奴婢这就去办。”
宝慈宫。
萧询今日得闲,不用上朝,特来请安,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一人,冷清了些许。
“太子妃回府了?”
太后正在抄写佛经,暗道稀客登门,“曦儿继母生病了,她家去探望。”
萧询哦了一声,转而说起其他,闲聊片刻,又陪太后用完早膳,才回福宁殿继续处理政事。
福宁殿里,萧询刚落座到龙椅上,黑甲卫头领李卫蹿了进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近日到处托人搜寻名医。”
“名医?”萧询翻开未读完的奏折,“张大人府上有人生病?”
“没有……”
萧询察觉不对,抬眸扫向李卫,见李卫一副难言之隐,气不打一处来,“何故吞吞吐吐,有话直讲便是。”
李卫目光闪烁,硬着头皮回话,“贵妃娘娘寻的是……专治男子不举之症……”
正抬脚要跨门槛送茶的姜德一趔趄了一下,险些稳不住手中的茶盘!
谁不举?!
殿内针落可闻,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弥漫开来。
片刻,萧询怒极反笑,摔了桌案上的笔洗,“看来朕平日里待她们太过宽容,一个个闲得发慌!”
平静下来,萧询沉思,反复推敲,顺着蛛丝马迹,很快找到造成流言蜚语的罪魁祸首。
好个江晨曦,好个小丫头片子,为了在贵妃那里自保,把他出卖了。
定是她透露他催促她和太子生子一事,贵妃见他久未入后宫,才生出此联想。
呵,到底还是小觑了她,诡计多端爱记仇。
许是察觉到他曾拿她做幌子,让她来宫里授课茶艺,借此抵挡后宫妃嫔的注意力,后又怪他同时赏了萧珞央、张元敏各一套文房四宝,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正好借着贵妃的手坑他一下。
“既如此,姜德一,派人叫敬事房的人过来。”
姜德一顿时喜出望外、喜极而泣,“皇上——”
作者有话说:
看评论区甚少有人留言,还以为没人追文,都在养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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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国妖妃裘锦歌命丧于后宫一场大火。
大周最年轻帝王萧铉一蹶不振,懈怠朝政,每日醉生梦死。
最终在三朝元老、帝师苦口婆心劝说下,萧铉一改颓唐,遣散后宫众妃嫔,专心朝政。
妖妃死了也没机会上位的后宫妃嫔们抱头痛哭。
一朝重生在江南的裘锦歌,摇身一变成了七品县令的嫡女——唐锦歌。
爹娘恩爱,祖父祖母康健,外祖家经商,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小心翼翼讨生活。
某日在茶馆里听人说戏,惊闻帝王秘史,她气得只想揍人,见了鬼的祸国妖妃,萧铉误她!
萧铉夜夜召她侍寝是假,她顶着‘妖妃’头衔,实则天天替他抄写佛经!
庆幸的是,江南距离京城千里远,这辈子再也不用见到萧铉那个阴险狡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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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十月,湖蟹肥美。
临湖山庄近日来了一位贵公子,最爱湖蟹。
锦歌替表哥送湖蟹,见到躺在藤椅上的萧铉,膝盖一软,当场跪地。
她:“……”
萧铉抬眸,眼含深思,“小丫头,你认识我?”
为了报污名之仇,仗着萧铉不认识她,锦歌每日虎口拔牙,以湖蟹诈了他一大笔银子。
萧铉离开江南的那一日,她大放三天鞭炮庆祝!
谁料半年后,唐父政绩卓然,迁至京城为官,其女还被纳入选秀名单。
潇洒不过半年的锦歌:“!”
第19章 妄想
春熙园。
绕过照壁,还未行至小曹氏卧房门口,江晨曦便闻到空中漂浮的苦涩药味,再走近些,药渣子喂在廊下栽种的牡丹花盆里。
将将才冒出花骨朵的牡丹,被衬得失了几分颜色。
卧房门窗未关严,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屋内传出来。
“那个摧心肝的小冤家!亏我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竟如此报答我!嬷嬷——你说她看上谁不好?偏偏挑中王家那一无是处的庶子!”
“想我当年被老爷明媒正娶迎回来,至今脱不掉一个继字!更别提王延昌一个庶子,将来生的子嗣或许都难入王家族谱!”
“哎哟喂——我怎么就如此命苦——”
“夫人息怒,玉儿小姐年幼无知,她定是被王家庶子哄骗了,夫人千万保重身子,您若气出个好歹,岂不是正中王家庶子设下的圈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曹氏嗓门大,这刘嬷嬷当仁不让。
兰英翻了个白眼,小声讥讽,“小姐,您听,继夫人和刘嬷嬷又搭台唱戏了。”
“走吧,该我这个听戏的人登场了。”江晨曦习以为常,咳嗽一声,几步登上台阶。
兰英紧随其后。
一踏进室内,只觉光线昏暗,药味刺鼻,再观小曹氏头戴抹额,散着头发躺靠在床头,愁容满面。
屋内伺候的丫鬟与刘嬷嬷见到江晨曦,纷纷下跪行礼,“奴婢拜见太子妃娘娘——”
小曹氏见到江晨曦,双目噌地一亮,作势要起身行礼,“太子妃回来了,民妇有失远迎——”
“继母身子不爽利,无需多礼,快些躺下。”江晨曦故意加重‘继’字,示意其余人等起身。
小曹氏脸色一僵,心里呕得要死,偏还不能发作。
刘嬷嬷打发丫鬟们先退下,随后主动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娘娘请坐,老奴去给您倒茶。”
江晨曦顺势落座到椅子上,卧房里没旁人,关键人物不在,许是被关了禁闭。
小曹氏见缝插针提醒,“嬷嬷,大小姐爱喝君山银针,切记要用京郊运来的山泉水泡。”
刘嬷嬷应下,“夫人放心,得知大小姐要回府,老奴一早就——”
“嬷嬷且慢。”江晨曦打断主仆二人的‘热情’,“继母无需遣嬷嬷特别照应我,晨曦在此居住八年,渴了饿了自会着人安排,为了不耽误继母养病,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小曹氏一噎,一番心思付诸东流,但她脸皮厚,转眼又活络起来,甩手令刘嬷嬷退到一旁。
她自己捏着帕子擦拭眼角,“曦儿,想必老爷已经知会了你,我实在没了法子,舔着老脸央求老爷帮忙,迫不得已找你相商。”
“玉儿糊涂,她年岁尚小,一时鬼迷了心窍,被王家那庶子晕了头,她只看到那庶子现今对她好,然,往后——”
“王延昌一个庶子,又没赖以谋生的本事,终日依靠旁人鼻息,且他亲娘乃是王夫人身边的丫鬟。”
“我如何能让玉儿称呼一个被抬上妾位的丫鬟为娘?!”
“人人都夸我嫁得好,当朝礼部侍郎夫人,殊不知也就外表看着光鲜亮丽……老爷一年俸禄只够府里开销,逢年过节同僚应酬送礼哪次不是我咬紧牙根、省吃俭用匀出来的?”
“我这个当娘的,还能害了玉儿不成?我懂得,你和你大哥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觉得我攀高枝,掉进钱眼子里,可是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京城居大不易,衣食住行哪样不费银子?”
“尚书府听着光鲜,但王家庶子就是一白身,光靠家里接济,算什么回事?”
小曹氏喋喋不休、语无伦次地诉苦,江晨曦听得耳朵快要生茧。
说来说去,小曹氏就是嫌贫爱富,不喜王延昌的出生,认为王延昌配不上江晨玉,嫡女与庶子不该谈婚论嫁。
江晨曦打断小曹氏的滔滔不绝,反问她,“继母,您觉得男方家世与人品,哪个更重要?”
小曹氏贪慕虚荣,尽顾着挑男方的刺,殊不知自己亲生闺女已不是完璧之身,王延昌再不济,他也有个当户部尚书的老子,年轻人有手有脚,经营铺子或者干些其他营生皆可以维持生活。
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嫁入尚书家,日子比寻常百姓强许多。
小曹氏一愣,大言不惭道:“家世与人品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