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泽成冰冷的凝视下,秋意猛然把头磕在地上,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哭腔。
“老爷,奴婢错了。可在奴婢去给少爷买糕点的时候走丢了,就是在奴婢刚才说的那个小镇上。所以奴婢才会急忙返回这儿来通报的。”
说完这些话,秋意对卿泽成疯狂的磕头。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让少爷等在那里的。还请老爷快点派人去找少爷吧。”
此话一出,卿泽成的脸色蓦然变得铁青。
刚才他虽然生气苏婧馨算计他的行为,但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几个蠢货竟然把他的儿子给弄丢了。此刻卿泽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心无端的觉得。有点慌。
这样的感觉,他是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浩宇都已经九岁了,并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走丢呢?
越想卿泽成心里越觉得慌,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冰冷。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老夫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这句话一出来,秋意顿时身形一颤,吓的趴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求饶。
“求老爷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喊的虽然凄惨可怜,让人闻之落泪,然而闻声赶来的人却是架起她,毫不留情的拖出了书房。
等把这个敢欺骗主子,犯上作乱的奴婢处置了后,卿泽成才匆匆走出书房,一边召集人去那个小镇上寻找自己的儿子,一边去了苏婧馨的院子,对着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就是一巴掌。
从来没有挨过打的苏婧馨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过了良久,她才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很生气的男人,眼里全是疑惑不解,泪水也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喏喏的开口。
“老……老爷,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打妾身?”
闻言卿泽成嘴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着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脸上充满了厌恶。
事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还用这么无辜的表情控诉他,还真是恶心。
他不喜欢算计心重的女人,但也不会讨厌。但前提是,那些女人不要算计到他的头上。
像苏婧馨这样既算计他,又不聪明的女人,是他最厌恶的那一种。
卿泽成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弄。
“你还问老夫你做错了什么,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吗?如果浩宇有什么一差二错,老夫一定会拿你是问!”
话音落下,卿泽成也懒得再看她震惊心虚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身后的苏婧馨却手疾眼快的扯住他的袖子,泪眼婆娑的开口。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求您不要离开,别不要妾身好不好?妾身一勾再也不敢了。”
说话的同时,苏婧馨抓着他的衣袖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她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语。
然而,那些忏悔的话落在卿泽成耳中,只会让他觉得很是头疼和厌烦,对这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生不起任何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
他从苏婧馨手中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目光寒冷的望着伏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语气凉凉的开口。
“你最好祈祷浩宇能够没事,看在你是浩宇的亲生母亲的份上,老夫或许会饶过你。”
神情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之后,卿泽成转身就离开了院子。只留下苏婧馨还趴在院子里放声大哭。
在她刚来到相府的时候,还想着成为这里的女主人,走向人生巅峰。
可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却有可能性命不保。女人伏在地上哭泣的模样,看起来既可悲,又可怜。
然而,这一切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
如果她甘愿离开京城,或许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结局。
与此同时,寻找卿浩宇下落的人,也来到了那个小镇,他们拿着卿浩宇的画像四处打听。
当一个老头看到画像上的人后,嘴里就发出“咦”的一声,打量了一下拿着画像的相府护院,这才开口。
“听说今日有人从湖中打捞起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但好像不是当地的,如今还放在衙门无人认领呢。
不如你们去他们看看,那个小孩子是不是画像上的这个。”
听到这个消息,相府的两个护院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虽然他们不想相信老头说的那个小孩,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就在他们找少爷的时候,衙门正好多了具和少爷年纪相仿的尸体,而且还无人认领。
现在可不是战乱时期,这个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自然也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态,怎么可能会有无人认领的尸体?
两人楞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去衙门一看究竟。如果是,就告诉主子,如果不是,那也就是虚惊一场。
下了决定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衙门,掏出左相府的腰牌之后,衙门的人就立马带着两人去了停尸房。
当白布掀开的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板床上的小孩面目水肿,只能依稀看出之前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旁的衙门仵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口。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死手。”
听到仵作的话,来认领尸体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仵作,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是说,人并不是淹死,而是被人杀死的?”
仵作点了点头,面色很是沉重。
“尸体是今日午时打捞上来的,但据我的判定,应该是在昨晚夜里就已经死了。根据死者身体和脖颈上呈现出的青紫,确定不是淹死,而是他杀。”
说话的同时,仵作还把尸体上的伤指给两人看,只见脖颈处有被手掐过的痕迹,身上也有殴打留下的青紫。
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先让仵作把尸体放在这里,就先回去复命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仵作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