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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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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婚
    作者:阿烫
    文案:
    她与他的婚姻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一纸协议而已,
    可她怎么却有被宠爱的感觉?
    而宠着宠着,到最后,又是谁放不了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婚恋
    主角:谢明朗、常为安
    第一章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躺到了我身边,动作很轻,像是梦境,我没动,因为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有胳膊搭到我腰间,我顺势依偎过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好,继续沉睡。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沉,直到肚子饿的咕嘟一声,我才不情不愿的醒来,仰头一睁眼,就被骇了一跳。
    近在咫尺处,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看着我,隔的太近,我甚至都能从清亮的瞳仁中看到自己顶着一头乱发呆怔的傻样。
    大概静默了足足十秒,眼睛的主人发话了,“怎么,不认识了?半月不见变傻了?”
    一贯的冷静语调让我终于回神,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吗?”
    常为安眉梢微挑,“提前忙完就回来了,你吓成这个样子,是不欢迎我回来还是做了什么错事?”
    他这个小动作是不悦的前兆,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天天想着你呢,盼你早点回来,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感觉像做梦一样。”
    他打量我一眼,没什么表情,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真没做什么错事?”
    我连连摇头,“真没,我乖着呢,不信你问三姐和刘管家。”
    三姐和刘管家都是家里的佣人,是常为安亲自挑选的,已做了好几年,算是佣人中的老人了,当然,更是常为安的心腹,家中事宜事无巨细他们都不会向他隐瞒,哪怕他远在万里之外,也能对家里的事了如指掌。
    我早知道这一点,所以此刻把三姐和刘管家拖出来做担保,他一定不会再质疑。
    果然,他不再问,只动了动身体,“乖就好。睡饱了就起来。”
    他一动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他一条胳膊被我枕在颈下,又回曲过来半环住我肩膀,就好像拥抱着我一样。
    这个姿势很亲密,但我知道不是他喜欢的模式,他最烦早上醒来有人离他太近,更不喜欢看见我头发像鸡窝的邋遢样,现在我犯忌,怕又要惹他斥责,他刚回来,我如果跟他吵架是不是不太好?
    我仰头打量他,他面上却并没有什么不悦,但他一向敏锐,一下子就捉住这一眼,黑亮双目淡然看着我,“看我做什么。”
    我冲他一笑,“好久没看到你了,猛然见到,有点奇怪。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两点多。”他答。
    “唔,那么早就到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习惯晚睡,两点多也才刚躺下一会儿。
    常为安答道,“你睡着了叫你做什么。”
    我咦一声,奇道,“常先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体贴?”
    常为安不以为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一向对你体贴,你猪油蒙心不自知。”
    我连连点头,一迭声道,“对对对,你最体贴,我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好大一块猪油,估摸有上百斤,又重又……”
    常为安受不了的用食指轻压住我嘴唇,脸上终于带了点笑,他不大爱笑,在公司里严峻惯了,连带着私下里也总是面沉入水喜怒难辨,让他笑一笑,堪比登天摘月。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笑颜,我免不了打蛇随棍上,“为安,我有点想你。”
    他的手指还在我唇上,随着我的话语轻动了下,我感觉到他指上的温度一下子灼热起来,暗道一声完了,拍马屁拍过头引火上身了。
    果然,唇上手指改变方向,变压制为摩挲,温柔又强势的逗弄着两片唇瓣,与此同时,常为安的另外一只手抚上我腰间,轻车熟路的钻进睡衣里。
    他倾身过来,俯在我耳边问道:“哪里想我了,这里?还是这里?”
    他的手不老实,随着问话到处游走,就这么一会功夫,睡衣就被掀到胃部以上。他的手继续往上,在我耳边的呼吸霎时变的急促,偏还不放过我,竟对着我耳朵吹了口气,“还是这里?”
    他声音里的低哑已显示出他的情动,今天怕是逃不过了,我暗叹一声,做好在劫难逃的准备。
    他的手往下移去,刚到腹部,那里就不合时宜的发出很响的一声,手顿了顿,再一移动,又是咕咚一声响,音量大的我自己都有些赫然。
    常为安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来,情动的双眼异常明亮,却明显带着不耐。
    我很冤枉,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换作是我我也不高兴,可这又不是我的错,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说到,“不怪我啊,我昨天晚上没吃,一直到现在。”
    常为安皱了皱眉,似乎更不高兴了,他的手在我肚子上轻按一下,那里干瘪的很,一按就更往里凹,我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大力按下去,那我就真的要前胸贴后背了。
    我万分紧张的留意他的动作,他却只轻拍了拍我的肚子,然后松开我坐起身,一边下床一边说道,“起来先吃饭。”
    我看一眼他下面,有些不确定的啊了一声,但马上醒悟过来,这种时刻多嘴无疑是蠢笨到家。
    我飞快的起床,飞快的套上外衣,快步往外跑去,嚷嚷道,“三姐,早餐早餐,我快饿死了。”
    早餐早准备好,一会儿就摆上桌,老规矩,常为安的位置上是面包咖啡,我的位置上是包子豆浆小菜外加一个鸡蛋。一中一西,搭配在一起颇有违和感,但我已习惯。
    常为安坐主位,我的位置在他侧首下方,这样的坐法就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永远处于掌控地位,我则屈于他的强势之下,不,应该是攀附于他的强势之下。
    他是一家之主,自然一切皆以他为重,我虽然深谙其理,但有时候难免会做不到,就比如现在,我实在饿急,扑到桌前就要大快朵颐,然而在我手指离包子不过毫米之时,三姐适时轻咳一声,用夹杂浓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婉转提醒我,“常先生要是看到太太等他一起吃早餐,一定会很高兴。”
    我不觉得他会因这种事而高兴,但三姐的话还是起了作用。
    我跟常为安半月未见,都说小别胜新婚,我虽做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肉麻状,但情理上总要表现出恰当的热络。常为安不见得会因为我等他共进早餐而高兴,但恐怕会因为我态度怠慢而不高兴。
    我向来知趣,更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去撩老虎尾巴,于是收回爪子,恶狠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食物狂吞口水。
    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我肚子里的小人已被磨的快要咆哮,偏偏常为安迟迟不下来,五六分钟以后,我的耐心被食物磨尽,亮开嗓子喊道:“为安,你好了没?早餐都凉了。”
    没人回应我,我急的不行,一迭声叫道,“你快点来啊,我在等你,你再不来,我要饿死了。为安,你听到没?为安为安为安为安……”
    三姐听的在一旁笑,我当没看见,继续扬声叫:“为安为安为安……”
    “听见了。”常为安终于出现,他不急不躁的从楼上下来。上身已换了一件亚麻色家居服,下身一条纯色休闲裤,脚上穿着软底拖鞋,一派清爽闲适。
    很显然,在我备受食物煎熬的这段时间里,他是去洗漱了。
    他慢悠悠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我却眼巴巴的饿着肚子等他,不能不让人不爽,尤其他的步伐还一直保持他所谓的绅士仪态,一双长腿永远不疾不徐的迈步,真是要急死人。
    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手边的报纸,“不是饿了?怎么还不吃?”
    我略有哀怨,“为了等你啊。”
    他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扫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哦,是么?荣幸之极。”
    说的我好像从来没等过他似的,话说回来,貌似记忆里还真没有我先等他的时候,他有早起的习惯,永远都比我起的早,有时遇到需同一时间出门,我急匆匆下楼时,他早已四平八稳端坐桌前,有时低头看报,有时就以一种看戏的表情尽情欣赏我的手忙脚乱。
    这样一想,我就有些心虚,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两眼放光的伸手拿包子,终于可以吃了,口中唾液分泌更盛,忍不住就吞了口口水。
    咕嘟一声,很是响亮,我也不觉窘迫,反正我什么样的丑态常为安都见过,若要认真计较面子问题的话,那我肯定早已羞愧的来回死过几百回了。
    常为安此刻心情显然不错,听到这种不雅之声也没出言挪揄我,只挑起眉梢又瞟了我一眼,不过很快他轻扬的眉头又平复,他伸手准确的架住我手腕,“去刷牙洗脸。”
    我的指尖已堪堪触到包子尖了,那柔软的触感何等诱人,鼓励我做垂死挣扎,“我吃完再洗。”
    常为安不为所动,“我没有跟糊一脸眼屎的人一起吃饭的喜好,太坏胃口。”
    那你可以不吃啊,我在心里腹诽,但还是怏怏站起来,其实再撒撒娇发发泼也说不定可以依着我来,但他的话也让我觉得有些受不了,一脸眼屎确实恶心。
    我用五分钟快速搞定糊满眼屎的脸,终于坐到桌前吃到食物的那一刻,真是无比满足,当下再无多的想法,只埋头狠吃,一时间偌大的餐厅只听得见凶残的咀嚼声。
    常为安吃相优雅,什么是真正的细嚼慢咽在他身上得到最好的诠释:我几乎全部吃完时,他面前的面包才不过少了三分之一。我并不觉得自己吃相不好有什么不对,毕竟我昨晚没吃,但有时候一个女人的食量远远大于一个男人的食量这种事,还是挺让人惆怅。
    我盘中只剩下一个鸡蛋,蛋白被我吃掉,只余一个圆圆蛋黄,我用筷子拨来拨去,很希望一不小心将它拨到地上去。
    常为安喝了一口咖啡,淡然提醒我,“浪费食物和挑食都不是一种好习惯。”
    我嘻嘻一笑,顺手夹起蛋黄放到他盘中,“分享食物一定是种好习惯啰。不用谢我。”
    这个场景在我们之间不是第一次上演,他也习以为常,他抬眼看我,眉宇间似乎有些无奈,但并没有拒绝,而是很顺从的将蛋黄喂进口中。
    他慢慢咀嚼的样子让我一时有些恍然,我们的举动看起来多么自然多么和谐,在旁人眼中,一定是一对幸福恩爱的夫妻。
    第二章
    是的,我们是夫妻,常为安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常太太。
    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婚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他之间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而让我们维系这段关系的原因又是多么不堪。
    以他如今的地位权势,常太太这个头衔随便说出去,都自带耀眼光环,足以羡煞一干女人,只是身为当事人,我再明白不过,我们的婚姻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当然,这种话永远不能讲出来,即便常为安自己也心知肚明,但他肯定不会喜欢我这样犀利评价这段婚姻。惹他不高兴的后果是让我自己受苦,我才不会这么傻。
    常为安很快察觉到我的分神,他将口中食物咽下后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想什么。你等会去公司?”
    问完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他自然不需去公司,况且他从不提倡加班,他本人更是不会牺牲假期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