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何必死缠烂打、步步紧逼?做事何苦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自个,需要时刻谨记得一点:饶人处且饶人,适可而止方能天下太平,不然所有的苦果都要往自己肚子里咽,这又是何苦来着?
眼下要吞下这个苦果的人就是那个一向自信满满,并且在人情场上混得风生水起、从未失手过的祁攸。
话说这个祁攸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不过一对上覃劭骅,就没辙了。
不过想想人家覃劭骅,那叫一个雨里来风里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非人类”,用那群兵蛋子们的话来说,“简直不是人,而是神”,若非要吹毛求疵,从鸡蛋里面挑出骨头的话,覃劭骅只有一个算不上弱点的缺点,那便是夜乃晨曦子。
夜乃晨曦子就是覃劭骅最大的软肋,只要擒住了夜乃晨曦子,叫覃劭骅乖乖束手就擒,那也不是个事。
不过要擒住夜乃晨曦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覃劭话大可高枕无忧。
磕头认错?要是这么大不敬的话被那群唯覃劭骅命是从的兵蛋子们听到了,估计祁攸身上不脱一层皮,就别想出这南宫岛。
面对覃劭骅的质问,祁攸难得没有急着反驳,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种意味不明的态度好像确有此事一般。
“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覃劭骅嘴角一勾,看着变得出奇的安静的祁攸,状似无意地说道。
覃劭骅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殊不知这几个字落在祁攸心里发生了多大的化学反应。
覃劭骅略微瞥了眼站在祁攸身后那群手里握着某种危险家伙的保镖们,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下,那群保镖全都做出了一致的动作,将手齐齐地插进衣服的口袋里,这种整齐而有预谋的动作完全可以排除只是无意,那么口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答案想必已经不言而喻了。
对此,覃劭骅只是眯了眯好看的水墨色眼睛,带着几分淡然和不以为意,好像压根就没有把那群保镖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可覃劭骅当前的态度却大大刺激了祁攸,祁攸能在覃劭骅身上读懂的只有一种信息,那就是轻蔑,那种看似淡淡的轻蔑分明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祁攸自发理解的“不自量力”将他本人气得不轻,连带覃劭骅对他的“诋毁”,让他肚子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虽然眼睛里的怒火烧得啪啦啪啦响,可祁攸脸上却兀自保持着一份镇定,不过声音里面的打颤和咬牙切齿还是泄露了他压抑不住的怒气。
“覃少将还真会开玩笑,我祁攸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什么南宫岛,什么国际纷争,恕在下孤陋寡闻。之所以会来这个岛,是因为飞机临时出了点故障,不得已才降落到这个岛。”
祁攸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将到这的缘由蜻蜓点水般一笔带过,恰到好处地撇开自己的权责。
“不过说来也巧,这才刚下飞机,走了没一会,就碰到了覃少将。”
看这话说的,分明是不着痕迹地指摘覃劭骅来得更早,若说有嫌疑的话,覃劭骅岂不是嫌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