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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傅队他们来收拾残局了。
    密道里的那三个人都还有一口气, 得赶紧安排治疗;三名嫌疑人没有任何抵抗地被带走。
    夏渔摸了摸头顶的花环,虽然不知道檀淮生是什么意思,但他祝她好运她是听见了, 她运气一直不怎么样, 希望今后能够转运。
    只不过她之前好像看到宁随舟和兰归鹭在说悄悄话, 他还递给室友一个东西——夏渔直觉这就是兰归鹭会来参加这次活动的理由。
    但兰归鹭没和她说。
    宁随舟把兰归鹭想要的东西给了她, 他转身发现夏渔正盯着这边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 抬脚和她擦身而过。
    “之前的事,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消散在风中,他没有给她原谅的机会。
    一个二个都给她道歉,夏渔摸不着头脑,她看向了落在后面的宫橙橙。
    宫橙橙正在和兰归鹭说着何盼的事情:“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如果你想验证他是否是你们找的那个人的话,可以去安定山的山顶, 我们之前一起拔过牙, 一起把牙齿埋在了一棵树下。”
    以前常听大人说, 拔下来的牙要放在高处, 这样能够提高自身的运势。虽然是封建迷信,但他们还是照做了。
    兰归鹭:“谢谢, 这是很重要的消息。”
    在找到尸骨之前, 他们可以先去比对一下亲缘关系。
    “如果他真的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的话, 我很抱歉,为我所做的一切。”
    兰归鹭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就算他是,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也不是他的亲人。”
    她对不起的是他。
    但就像她说的那样,何盼最后望向她的眼神里没有怨恨和埋怨, 他理解她所做的一切,也知晓她后来会做什么选择。
    和兰归鹭说完,宫橙橙路过夏渔,她说出和前面的两个同伙说过的话:“对不起,之前和你说的全是谎话,也利用了你。”
    “没事,也没什么人和我说真话。”
    耿直的话戳中在场所有人的心思,他们不约而同地别开眼睛。
    夏渔恍若未觉,继续对宫橙橙说:“有案底不会影响你的前途,你出来了还可以继续你的事业。”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们两人都没有对她的行为表示出失望或者指责,这让宫橙橙很高兴。她本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她就不会反悔,也不想听到其他人的疑问,即使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
    更让她开心的是,夏渔关心的第一件事是她的工作,事实上,宫橙橙同样忧心自己的前途,她每天都在思考出狱后她还能做什么工作,原来的工作肯定是不行的。
    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就算不行,我也可以成为檀淮生的同行,和他抢生意,我也算认识很多有人脉的人。”
    “那肯定没有我的人脉广。”夏渔毫不谦虚地说,“你找我,我可以给你推荐很多顾客,但你得争取早点出来,不然他们会先一步进去。”
    如果是她的话,确实能够做到这一点,宫橙橙笑了,这个笑不同于以往,非常纯粹爽朗,不夹带任何的杂质。
    “我会的,谢谢你。”
    一切尘埃落定,一天一夜的雪山之旅画上了句号。
    ……可她根本就没有爬雪山!
    傅松声一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不爽,至于为什么不爽,那理由可就多了去了。
    他首先看向一旁的谢执,说实话,虽然谢执的行为令人感慨,但他只觉得谢执很疯——谢执要是死在来找夏渔的路上,那场面不会太好看。
    换作是他,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诶,傅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夏渔发现来的警察中只有傅队一个人是熟人,其他人她都不认识。
    “这是别人的辖区,你们这里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市局处理。”傅松声解释了一遍。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给我发完消息后不久就失联了,我担心我会是你联系的最后一个人,恰好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一个人失踪后,首先怀疑的就会是那个人最后的联系对象,傅队这话就是说他不想被当做嫌疑人。
    夏渔懂了:“恰好你也有动机杀我是吧?”
    傅松声:“……看来你很清楚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
    夏渔理不直气也壮:“不就是骑你头上吗?多大点事,你别太小气。”
    确实,不算什么大事,这种事情以后多了去了,他现在可以慢慢习惯。
    傅松声一忍再忍。
    场面一度很和谐,谢执突兀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来了这里?”
    夏渔没和他说,他是想起她跟他说过宁随舟邀请她探险,他黑进宁随舟的电脑才查到的,虽然调查她的手机消息来得更快。
    “我跟他说的啊。”夏渔理所当然地说,“就像你和许燕洄勾结一样,我和傅队也狼狈为奸,比起你们,傅队从来不说假话。”
    傅松声:……狼狈为奸不是这么用的,为什么好好的队友关系会被她说成是小人结盟?
    不懂气氛非要横插一脚的许燕洄再次喊冤:“你又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和这狗、这家伙勾结?他可是我的对家。”
    不管是从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都是纯纯的对家。
    谢执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他保持冷静地问:“既然如此,你报警就行了,为什么要过来?我记得你最近并不闲,你们警局有大动作,不是吗?”
    傅松声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夏渔从谢执的身侧离开,她站到了他的面前,呈现一个绝对的保护者的姿态。
    谢执提到的“警局有动作”这句话让夏渔察觉到他正在威胁她的同伴,不然他为什么一定要对傅队刨根问底?
    她之前承诺过会保护傅队,现在他有难,她要拿出行动来,证明她所言非虚。
    “我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迎着谢执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夏渔认真地说:“虽然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会找到的,我会亲手逮捕你。”
    他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没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比他更难过,但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他想让这一天来得慢一点,更慢一点。
    短暂的沉默后,谢执问:“……你还回家住吗?”
    在她给出答案之前,他补充说:“你可以趁此机会收集证据。”
    虽然家里不会有什么证据,但她还是可以看着他,所以夏渔答应了:“住。”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许燕洄就发出大笑的声音,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说真的,看你这样子,我心里挺爽的。”
    这人在外总是高高在上,除了和许鹤泠做交易的时候示弱,其他时候都一副“莫挨老子”的拽感,现在能看到他这么卑微,真的令人身心愉悦。
    “别暗爽了,马上轮到你了。”夏渔无差别攻击,“你等着坐牢吧。”
    “我笑的不是你。”
    “我哥是你能笑的吗?”
    搁那儿笑什么笑,他也是一个法外狂徒,和谢执的区别仅仅在于判刑多少而已。
    许燕洄没有被怼的不满,他摇头叹息:“你这话又让你哥高兴了。”
    “你话好多。”
    “某种情况下我的话能更多,要试试看吗~”
    夏渔:“什么话?”
    谢执:“滚。”
    *
    既然要划清界限,夏渔干脆和傅队站一块儿,她招手示意室友过来,但室友假装没看到低头打字。
    虽然同情夏渔要忍受那么多个奇怪的东西,但兰归鹭没有半分为她分担的想法,她一看到男的就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夏渔自己处理吧,她会在心里为她祈祷。
    对于夏渔挺身而出保护他这件事,傅松声深表感动,但他还是得指出她会错了意:“你哥问我那句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夏渔不懂,“他提到你忙成那样子还要来找我不就是想说他掌握了你的动态吗?”
    “没事,你去找那个人吧,他一直在盯着你看。”傅松声放弃了,就按照她以为的那样吧。
    夏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司时景,这家伙裹着厚衣服,病怏怏地站在雪地里,他一边看她一边不停咳嗽。
    啊,她把这家伙忘了,他全程都表现得很透明人。
    在去找他之前,夏渔多问了一句:“不过我哥问得好,你那么忙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难道说你犯了错被张局踢出去了?”
    傅松声冷漠脸:“我被鬼迷了心窍。”
    他只是担心队员出事会影响到他这个队长,并不是担心她这个人的安危。同样的,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亲自看她是否还活着,更不是想着她被埋了他可以亲手把她挖出来。
    夏渔听不得“鬼”这个字,她严肃纠正他:“不要封建迷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你走。”
    说他两句他就让她走,真小气。夏渔是个很大度的人,她不和傅队计较。
    她来到室友的面前:“宁随舟给了你什么东西啊?”
    室友不主动说,她可以主动问。
    兰归鹭没有隐瞒,她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把钥匙:“是我小时候的东西。”
    她和宁随舟是邻居这件事她没有骗夏渔。
    那时候兰老师的父母病重,兰老师把她带回了和平市,在那里她遇到了宁随舟。
    她印象里的宁随舟还是一个正常人,这也是她愿意耐心听他讲完那么多废话的原因,换做别人她早就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