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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殿下……殿下一切都好,他还说让顾公子上了甲板之后尽快乘小船离开,免得再让他分心!”
    就在顾凡双刚要伸手的时候,他忽然道,“你是谁的人,为何会混到宇文翊的身边!”
    四下一片漆黑,船仓内盈盈烛火不停的在晃动,斑驳的残像下的人影显得既诡异又令人心生畏惧,顾凡双向后一退,脚下的水使他摸不清路,看不清方向。
    “公子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的。”
    “一来宇文翊可不会说出我会让他分心这种混账话,二来你拖我是你手上的厚茧出卖了你,你应该是一个骑射高手,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水兵军团之中!”
    “公子,好眼力……可是公子能否看的出来,我是来要你的命的!”
    第187章 当家的
    “殿下快看!那顾公子和一人乘着小船离开,顺流而去了!”
    宇文翊一听,身子向前一探,顾凡双被人反绑着抓了去,“来人,给我架起一艘船,快!”
    “殿下,这漩涡巨大实在是太危险,切不可冒险!”十二月拦住了宇文翊。
    “不行,此处绝不能丢下凡双,十二月听令……将船横在河道岔路口处,兵分五路以小船入芦苇荡,切记暗藏其中不可乱动静待军令,若是遇见吴定山的人将他们拿下,不可伤人。若是天黑之前我还没有回来,将原本预备好的炸药在各村引爆。。”宇文翊说完便亲手杨帆,大力的调转船头,全力使进。
    “可是殿下,你真的要为顾凡双舍身枉死!”
    “十二月,我宇文翊待你不薄,虽然我不是一个好主子,可是也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儿,这如今东秦的天下还是我宇文家的,顾凡双是我的人,这就是我的家事儿,你可清楚!”
    十二月顿时愣住了,赶忙闭嘴不在言语,他同殿下虽然相识时间不多,可是一心都是为殿下着想,要知道他看中的是宇文翊的才能和夺取天下的睿智,可是如今他全然变了一个人。
    顾凡双被人挟持押入了一座山间府邸,这府内白绫飘荡,一片死寂。大堂的正中祭奠着一个灵位,顾凡双眯着眼睛看着仔细,“东方钰之手?”他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有给手办丧事的,还搞的如此荣重?
    忽然一把匕首‘’彭‘’的一声甩到顾凡双的面前,锋利的匕首上还有着鲜血。
    “敢问阁下把抓来到底是何用意?”顾凡双装出一副哆哆嗦嗦害怕的摸样。
    “给我跪下!”顾凡双被一壮汉猛推了一下,他身子一歪跪倒在灵位前,“给我跪好了!”
    吴定山看着趴伏跪在他面前的顾凡双,心中道,“这苏宇哲说的是否言过其实了?”这副窝囊样子,我倒是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你说你,大梁你好好的不待留在东秦做什么?”吴定山冷声道。
    顾凡双回道:“听当家的口音也并非是东秦之人,您来此又是为何?”
    “你这小子,是我们大哥问你话!”壮汉抬起一脚踹在顾凡双的肩头。那原本在吃人的谷留下的伤口又一次撕裂,鲜血顺着他的衬衣一点点渗出来,殷红了肩头。
    “赵毅,你听听这小子说的话,竟不知自己死期将至。”吴定山哈哈大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顾凡双赶忙道,“当家的说的是,我自知死期将至,恳请你杀了我后,定然会把我的人头挂在船头,以示当家的威严之气。”
    “你不求饶,你是觉得我不能杀你!”吴定山起身大声道。
    顾凡双慢慢起身,看看着吴定山,“当家自然能杀我,可是杀了我之后呢?你盘踞在沿河河道,独霸一方乃是当世豪杰,连韩子婿你不敢与你相较,杀了我之后你可挥兵攻占沿城,进而夺下东秦,成就一方霸业!”
    “你这小子,胡言乱语!”赵毅气的伸手就要抽顾凡双的耳光。
    “慢着!”吴定山当下喝住,眼睛盯着这个不满二十岁的男子,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摸样,看似胡言乱语却说了句明白话,杀了他……自己该如何?
    吴定山一直一来都是借着韩子婿的的钱财活着,帮他将兵器运至各国,将粮食运回沿城,可是这并非都是长久之策,我们始终是那韩子婿的心腹大患。他们伤了东方钰果然可恶,可是我这归根结底还有一帮兄弟,他不能不管不顾。
    赵毅见吴定山被说动了心思:“大哥,他们和韩子婿是一丘之貉,那韩子婿娶了东方兄却不真心待他,东方兄为了他竟与我们这帮兄弟断了联系……现如今久别重逢的兄弟,如今回来的竟是一只断手……我那可怜的弟弟,“说着他擦了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又道:”如今他们斩落了东方钰的手,我就斩了顾凡双的头做为祭品,祭奠东方兄的手!”
    顾凡双听的糊涂,只是大意清楚这东方钰应该同韩子婿关系非浅,有人利用了这个东方钰来找宇文翊的麻烦,想到这他赶忙道:“这位大哥你斩了我不怕,可此番事情怕是有意故意让你和宇文翊二人相杀,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啊,恳请二位三思,切勿上了他人的当。”
    “你这话说的,这东方公子的手就在这,还能有假!”
    “这位大哥,这手又没有什么标记,都是五只手指,说是谁的就是谁的,这怎么能作数呢?杀了我无所谓,可是树下了大殿下的这个敌人,便不是与那韩子婿一人为敌,而是与整个东秦为敌,这怕是得不偿失啊!更何况我的身份你们也是清楚的,那个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你们的人应该也是韩王府的,他的话你们怎么能相信呢?”
    赵毅一愣,看着身旁的人道,“这小子脑子不错,他怎么知道告密的是王府的人?”
    “就让他在这跪着,一直归到我东方兄弟的灵位原谅他为止!”
    顾凡双一听,心道,“看来他已经明白,现如今只希望宇文翊不要杀他兵将,免得激怒他,此番干戈若是能止住,便可收复此人。宇文翊便不会为了杀他而心生为难。”
    “大哥,不好了……我们在阀井的几个兄弟都被宇文翊抓了!他现在把船立在河道口一动不动。”
    “什么?”吴定山大惊失色,这阀井一直以来都藏的很隐蔽,这宇文翊是如何发现异样的。“来人……将山内的主阀口打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进来!”
    “吴大当家,听凡双一言,宇文殿下立船而待并非是想与你动干戈,你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这河道这两日会有救济百姓的粮食运来,如今沿城大难,大当家应以大局为重。正是大当家蛟龙入海之时。”
    “你让我大哥躲起来!你这小子是真活的不耐烦了!”赵毅气的浑身发抖,拿起地上的匕首,抵在顾凡双的咽喉处。“若是他们进来……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赵毅,住手!”吴定山拦住了赵毅,劝他不可鲁莽。“他说的没错,我们不能与宇文翊为敌。毕竟东方钰的生死还不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
    “你要知道我们留在东秦的目的。”
    赵毅强压怒火,无奈的点点头,“那他怎么办?”他指着顾凡双道。
    “把他先关起来,有宇文翊的心上人在,他还不敢妄动!”
    冷月当空,宇文翊仅仅带着一个兵卫从后河道潜入,没了旁人的阻挠他进入的十分便宜,可是他要做的不是去找顾凡双,而是将断手取走,将一封之前得来的书信放在置身的锦盒之中。
    “殿下,此书信当真能救公子。”
    “这封信是东方钰亲笔所书,特意命人传信给我,可是他的目的在清楚不过,他要救下吴定山这波人,我要他们知难而退……也就能安稳的救下凡双。”
    宇文翊心中清楚的很,有人想要挑起吴定山的恨意,借自己的手将他除掉,可是宇文翊偏偏不要,若是除掉了吴定山何人能牵制住韩王的水运之路,卡住他的咽喉才是对东秦最有利的。
    “那这断手?我们该如何处置!”
    “你连夜叫人这断手送到韩王的枕边,让他好好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手,我想那韩子婿就算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剿灭河盗,除非他这辈子都不想同他的韩王妃在见面了!”
    “殿下的意思是,此番不是韩王的计策?”
    宇文翊点点头,解决此事后他要尽快带着顾凡双离开这是非之地,四国纷争他不想在掺和其中,只是这么一个韩王就如此难对付,若是真进了京内,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血雨腥风。
    东秦皇宫……
    “君上,公子季大人在宫外等了你两个时辰了!”宇文蔺的爱妃寰夫人一旁提醒道。“
    “已经这么晚了,他还在?”宇文蔺并没有动的意思,那公子季怕是又带了那人话才是,只是如今贵为君上,他又何尝愿意被人制肘于前,听命于人。
    “让公子季进来吧!”
    寰夫人闻言,便起身退了出去,她出门时看了公子季一眼,二人相视点点头。
    公子季一脚刚踏进这书房之内,便觉得一丝寒意沁入心底,“君上,鬼面人有口信传来。”
    “季,你来……好好让本君看看。”宇文蔺招手道。
    公子季答应了一声,赶忙向前,只见宇文蔺的双眼隐约透露着一丝怀疑的目光,他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公子季听完赶忙跪倒在地,“君上折煞了微臣,微臣从始至终都是君上人,生是君上的人,死是君上的鬼!”
    “你观了天相可看见了什么?那鬼先生说本君几时死啊!”
    “君上言重了,我与那鬼君有一面之缘,是他让我将萧锦奕带回的,我不过是感念陛下思子心切。”
    宇文蔺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我是想念翊儿,可也是他说着翊儿可以助我统一天下,他叫我去娶张翼遥却毁了我十万大军,当真是气煞本君!”说着他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君上息怒,鬼君让我带的话,正是失去的都会回来的,有人会带着兵马为你踏平列国,只是在那之前请您要选出最适合东秦的太子,最优秀的君王!”
    宇文蔺怒视转而平视,轻声道:“以鬼君的意思,他想本君立谁为太子?”
    “鬼君知道陛下会问,他只是说……此事是君上的家事儿,他不想掺和。”
    “他当真鬼的很啊!”宇文蔺双眉紧锁,沉声说道。
    第188章 百姓为先
    顾凡双在牢房里饿的睡不着,他可以不吃,可是肚子里的却不肯饿着半分,“虐囚啊!也不给点吃的。”他嘴里嘟囔着。可是眼睛却没闲着,他四处观察仔细推敲自己被困的,他静下心来仔细听着,似乎有细微水的声音,他伸手摸了摸墙壁,上面有大量的苔藓和水迹。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此处你是绝对出不去的。”
    说话的声音来自对面的牢房,漆黑看不见人,顾凡双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缓缓升腾,他身子向后退出于本能他在保护自己,忽然他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不知道顾公子现在想吃什么呢?这牢房里有水老鼠、水蟑螂还有水蛇。”
    顾凡双心中一动微微一笑,“想不到你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既然跟到这来了。”
    说话的人缓缓起身,迎着月光站在铁锁栅栏的面前,一袭灰青色的锦褂,腰间系着一条绣着四爪金蟒的腰带,他轻轻摆弄着衣袖对着黑暗中不肯露头的顾凡双微微一笑。
    “我知你会被抓到此处,特意寻了来看你一眼。”萧锦瑜轻声道。
    “瑜王神算,在下佩服不已,你这个意思不是明白说你同那韩王勾结,否则这吴定山怎么知道拿我来要挟宇文翊呢?”
    “此事与我无关,我一个大梁的皇子不好掺和到东秦的内斗之中,只是有人早就想除去这河盗,不过是借了宇文翊的手,而且他们觉得以你的聪明才一定可以救自己出去。”
    话到这顾凡双气的站了起来,探出脑袋瞧着他:“如今你看到了,我是出不去的,此处与沿河道相连,他们这群河盗怕人挖坑逃跑,特意将设了这么一个水牢,我若是想从这挖出去,除非我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那我就陪着你。”
    萧锦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地面映出的顾凡双的影子,又瘦又长,“翼遥,和我走吧!”
    “去哪儿?”
    “回大梁,只要我在……天下早晚是我们的。”
    很怕忽然的安静,牢房中窸窣之声,盛夏之际憋闷的让人无法呼吸,外面一直打着雷,却不见一滴的雨水恩泽大地,“天下?我如今只想和宇文翊在一起。”
    “那人未必值得你托付,你可知东秦一直觊觎大梁,若是东秦他日要一统天下第一个要剿灭的就是梁国,你能眼看着自己的母国灭亡不成?”
    顾凡双不在乎的洒然一笑,说道:“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翼遥了,只是一个卑微活着的顾凡双,唯一想的是与宇文翊生能同寝,死能同穴。”
    “你如今只是不记得当初如何被逼的跳了崖,但是你要想起,你与他之间怕是不但没了这份情,还会惹出他杀你之心,那宇文翊终究是东秦的皇子,他的心怎么能同你一起,你不要太天真。”
    顾凡双眉梢一扬,仍旧是那句话:“我不会离开他的,未来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萧锦瑜的眼睛突然有些发酸,他望着张翼遥下巴,他真的是长大了,一夜间竟长了些许胡茬,那个在大梁殿前出言献策逼的他人哑口无言的少年如今已经彻底变了。
    “萧锦瑜你说你认识我,可是如今你敢打赌,你真的认得我?”
    顾凡双的一句反问到时让萧锦瑜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从未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当初那个两军阵前取上将之头,可以起兵谋反诛杀梁皇的佞臣贼子,如今却可安心留在那宇文翊的身边,他不信,因为野心这个东西可以隐藏但是绝不会消失。
    忽的外面一声巨响,牢房里原本相安无事的二人,吓了一跳。顾凡双眉梢一挑,惊道:“这宇文翊不会这么糊涂,若是他有心收复这吴定山,便不会强攻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萧锦瑜,“你出现的如此奇怪,莫不是此事与你有关?”
    “我答应韩王要助他一臂之力,自然不能留下这些恶人!”萧锦瑜的话已至此,那顾凡双还能不明白,他们是打算彻底剿灭了这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