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警官,借个胆爱你+番外_79
    所长出来一看:“呦,小罗同志,你又来了哈?”
    罗战抬手给所长大人抱个拳,颇有江湖风范,笑呵呵道:“咳最近忙,瞎忙,有一阵儿没来跟您老和兄弟们喝酒啦!对不住对不住哈!今儿我做东,我请大伙吃饭!”
    赖饽饽和几个伙计搬出来一大包一大包装得满满堂堂的饭盒,饭菜香味儿瞬间溢满小办公室,在寒冷的冬日里甭提多么的温暖和诱人。
    罗战挺有心的,饭盒都搁在双层的保温包里,晤得热腾腾的,眷暖人心。
    几个伙计还抬进来一个大号的铜火锅,下边儿烧固体酒精的那种。
    华子纳罕:“妈呦,罗老板,您这是要给咱们涮羊肉吗?”
    一群小警帽儿都快要热泪汪汪了,罗老板啊!亲人啊!!!
    派出所警察大爷们现在习惯尊称罗战为“罗老板”了,有开玩笑的意味,也是真心佩服这小子能折腾,会混,盘子越做越大。
    罗战出狱已经一年多,最近生意十分红火。
    低成本的小吃店开起好几家连锁,一家在德外大街,一家在护国寺,还有一家开到美术馆后街张自忠路。即使是最小的门脸儿铺面,也是他亲自选的店址,踩好的点儿,看准了附近街道的胡同串子老北京们,最稀罕这一口儿。
    一些脱离老城区多年、早已搬进外环高档楼盘小区的白领儿们,甚至专程开车找到罗战的小店,就为了尝一口正宗的豆汁儿,来一盘儿外焦里嫩的蒜泥灌肠儿,回味一把童年时代,青砖瓦檐下槐花飘香、淡然恬静的美好岁月。
    罗战给火锅里兑上一壶高汤,倒入炖好的羊肉、配菜、各种秘制香料,吆喝道:“今儿给兄弟们来一顿羊肉火锅!冬至了,咱北方人讲究吃羊肉狗肉什么的,保暖驱寒,补气养膘儿!”
    华子擂了罗战胸口一拳:“罗老板,真有心。”
    罗战大言不惭地瞪大眼睛:“那可不!警官同志们也辛苦了,要不是有你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巡逻执勤维护一方平安,哪有我们小生意人踏踏实实开店做买卖的红火日子啊你们说是不是!我来给哥儿几个慰问慰问,犒劳犒劳,那绝对是应该的!!!”
    罗战是真能顺嘴白呼,忽悠得派出所上上下下都被他感动了快要氤氲了!
    程宇一直在旁边儿看着,俩手插在裤子后屁股兜里,插不上话。
    罗战给一屋的人分饺子,一人一大饭盒。
    他单拎出晤在保温包最下面的一只饭盒,塞给程宇,凑着耳朵悄悄说:“甭吃我们家伙计包的,他们手生。你吃我包的……”
    程宇捏了一只饺子吃,面和得不硬不软,馅儿调得很香。
    罗战知道程宇不吃韭菜,最喜欢吃西葫芦馅儿,软塌塌带汤汁的那种。
    他估摸着程宇的饭量,亲手包了五十个薄皮儿大馅儿西葫芦饺子。他也小气着呢,就包了五十个,别人想吃没有,只给程宇吃!
    罗战想象着有那么一天,俩人在一个屋檐下居家过小日子。
    在朝阳的房间里摆一张小饭桌,他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程宇托着腮帮子乖乖坐在桌边儿,等他。
    他捏起一只饺子。
    程宇张开嘴咬住,香喷喷地嚼,笑得满足温存。
    然后他给程宇擦擦嘴,凑上头去,吻住最漂亮诱人的嘴唇……
    一辈子的幸福,他愿意在此等候,地老天荒。
    程宇有一阵子没在派出所小院儿瞧见罗战了,乍一见面,还真挺想的。
    罗战笑得暗藏春光,贼心不死,也是为程宇谈对象谈吹了而心情暗爽。
    “冬至饺子夏至面!这是咱这儿的习俗!……”
    罗战口水生花地给潘阳讲解时令节气美食养生大法,小潘警官根本顾不上听他白呼,一双筷子张牙舞爪,吃羊肉吃得满头冒汗,连呼够味儿,太他妈的好吃了。
    程宇埋头吃饺子,听着罗战无处不在的大嗓门,心里是酸酸甜甜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他已经在自个儿心里画了一个圈儿,保留地,那一块地儿就是属于罗战的。这人的影子就像一道鲜亮刺目的光芒在他脑海里跳跃闪动,挥不去躲不开,早就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了……
    俩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不是十几岁青春毛躁的男孩子,三十了。也正因为年纪大了,有家有业,折腾不起,程宇对感情这事儿十分慢热而慎重。
    慢热不等于没热气儿,慎重不等于没有心肝。
    两个人都已经过了那个玩儿得起的年纪,有些事儿做了就不能回头,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这一步若是趟出去了,那就是一辈子的牵手,共同面对一切可以想象的困难与压力!程宇心里很明白。
    罗战穿上大衣,系上围巾,挥手道:“大伙慢慢儿吃,我走了!吃完了这家伙事儿就搁着,不用动,明儿早上我店里伙计过来取!”
    华子嘴里叼着羊肉道:“唉别走啊,一块儿吃啊!”
    罗战爽快笑道:“你们吃吧,我不缺这一口儿。我那店里还得盯着呢,今儿周末,吃饭客人多,我回去了。”
    罗战方才瞥见程宇使筷子都不太利索,手指冻得跟小胡萝卜似的,于是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双鹿皮带绒的厚手套,偷偷塞给程宇。
    程宇:“我不用你的。”
    罗战:“啧……新的,就是给你拿的。”
    罗战一刻没多停留,抛给程宇一个特别深长的眼神儿,走了。黑色羊毛大衣染着风霜的背影消失在小院儿门口,拎保温包的那一双手没有手套。
    程宇那一刻甚至听得到自己心里头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崩断了,忽忽悠悠地漂着,徘徊着,心口某一处像是破土出芽,汩汩地淌出蜜来,甜得发痒……
    程宇的手机响了,田磊。
    “小程程,你在哪儿呢?所里值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