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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年龄差 第68节
    27岁大刺猬无辜摊手手:不吃醋下辈子才能牵上手,这能怪我骗狗吗?
    23岁大狗勾:隐忍多年,日渐变态。
    第51章
    160.
    陆忱承认,自己那时分裂得厉害。
    在人前,灯光下,日光下,他是宁晃口中可靠的大侄子,温文尔雅的好学生,是连经纪人都万分放心的、宁晃的同居人。
    他装得那样体面冷静,在黑暗中,却像是缠着宁晃不放的死变态。
    但这件事,也许不能全怪他,他原以为电影院那次只是他吃醋冲动的意外,后来却把意外变成了习惯。
    宁晃参加一场颁奖典礼前,正好碰上区域电路维修,家里停电了。
    还没来得及找到备用的电池手电,就听见宁晃撞到床角的声音。
    他只能先跑到宁晃的卧室里头去。
    借着窗外隐约的月光,能看到他家小叔叔衬衫扣子扣了一半,光着腿在衣柜里翻西装裤。
    他呼吸顿了一顿。
    宁晃抓着头发、随口问他:“经纪人送来那套西装呢?”
    他说:“在外面挂着,怕弄皱了。”
    宁晃就抓着头发,要从床上弹起来。
    被他按住肩膀。
    “穿反了。”他的指尖儿蹭过衬衫的缝合线,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去给你拿。”
    宁晃不自觉红了耳根,“唔”了一声。
    他去取了西装回来,看见宁晃的衬衫已经脱了下来 ,正借着窗外月光、眯着眼睛试图分清正反面。
    他便接手过来,三两下把袖子掏出来,说:“你别动了,我给你穿。”
    他冷不丁出现在宁晃身后,倒把小叔叔吓了一跳。
    耳根红了半天,宁晃嘴唇动了动,说,怎么走路没声啊。
    他笑了笑,便小声说:“小叔叔,你是不是夜间视力有点差。”
    宁晃“嗯”了一声,说:“其他都还好,不能开夜车。”
    他从身后把衣服给宁晃披上,薄薄的衬衫布料覆盖了光洁的脊背,他低声说:“伸手。”
    从后面看,能瞧见宁晃肩颈脊背都紧张地绷起,微长的碎发在肩颈轻轻摇晃,兴许是因为这漆黑一片而感到紧张,又或许,是在因为他而紧张。
    有什么在这一瞬间倒转。
    ——也只一瞬间,他便萌生了许许多多恶念。
    最终却只是从身后去帮宁晃把扣子扣上。
    这动作仿佛是把人抱在了怀里。
    是一件丝缎衬衫,月光下如湖泊一般蓝滟滟,只有宁晃这样薄刃一般锐利脆弱的质感,才衬得这衣服如拭刀的软缎。
    他从第二颗纽扣开始,一颗一颗向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手臂却随着动作无可避免地慢慢收拢。
    空气寂静而沉默,只有宁晃的耳根越来越红,他垂首轻声说:“小叔叔,你有点太瘦了。”
    比他想象中要单薄许多。
    宁晃只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有责怪这话说得暧昧。
    衬衫穿过,他又捡起那条西装裤,宁晃骤然警觉,急慌慌转过身来,轻轻踹了他一脚,说:“我自己会穿。”
    他便松了手。
    却冷不丁吻住了他的嘴唇。
    宁晃跌坐在床边,他便也跟着进了一步,欺进双膝之间,吻得莽撞又突然。
    夜色这样浓重,将月光也掩盖了去,他便也跟着昏昏然,仿佛夜色把白日里的一切都抹去了,而他就只是宁晃在璀璨聚光灯下生出的影,是小叔叔豢养在身侧的一只犬。
    他能瞧见黑暗中慵懒傲慢的眉眼,
    呼吸时起伏的喉结,
    丝缎下精雕细琢的玉石肌理。
    可他却只能品尝一丁点嘴唇上单薄的甜味儿。
    只有一点点。
    他便被宁晃扣住后脑,说,陆忱,可以了。
    黑暗中,小叔叔连吐息都带着热度。
    他不甘心地埋在他的颈窝。
    宁晃咬牙切齿:“什么时候发疯不行,再一会儿经纪人该上来催了。”
    他才慢吞吞起来,看着小叔叔套上裤子,袜子裹住足踝,披上西装,又把马尾高高扎起。
    忽地不愿小叔叔走出这个一片漆黑的房子,走到光芒万丈的红毯上。
    于是又从身后把人抱住。
    宁晃推他,推不动,声音却透出一丝笑意,说:“要不,我带你去好不好?”
    他摇了摇头,低头给小叔叔整理袖口,又扣上一对儿袖扣。
    宁晃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好像没见过,说:“这是哪来的?”
    他不说话。
    宁晃小声说:“陆忱,不会是你给我买的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他颈窝闷闷地点了点头。
    宁晃光看一眼就知道价格,顿时皱起眉来,向后轻轻给了他一肘子,说还是学生呢,谁教会你乱花钱的,别以为我给你生活费,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工作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可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嘴角还是翘了起来,指尖儿在袖扣上摸了又摸,小声说:“……还挺好看的。”
    161.
    家里许久没有来电。
    那天的颁奖典礼,他是用手机屏幕看的。
    隔着小小的屏幕,他却连每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都捕捉得清清楚楚。
    宁晃那件衬衫穿起来果然很好看,西装不似旁人笔挺拘束,反而宽松慵懒,湖水蓝的袖扣与衬衫相称。
    低头跟身边一位另一个男歌手交谈时,马尾微微晃动,挑了挑眉,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笑。
    也许是被夸奖了,因此而感到得意。
    陆忱静静读着他的表情,目光凝固在他的唇间,高大的身材蜷缩在床上,滚热地回味着唇角那一点点余甜。
    那晚上宁晃拿回了不止一个奖杯,在热搜头条上挂了许久。
    聚光灯都在他的身上,他起身时,从一个又一个光鲜亮丽的人身侧经过,与夏子竽轻轻拥抱了一下。
    接过了奖杯,和巨大的一束捧花。
    那是一束色彩柔和的香槟玫瑰。
    很配他。
    他录下他站在台上的那一段,隔着屏幕、静静地贪看了许久。
    看到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吻。
    他切到信息界面,在黑暗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今天真的很好看。
    喜欢。
    非常喜欢。
    很想吻你。
    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最后写。
    小叔叔,我想睡在你床脚。
    仿佛被这夜蛊惑了,就点了发送。
    却听见轻轻的“啪”一声。
    灯亮了起来。
    继而灯火通明,还没有关掉的电视,也发出了声音。
    他定定在灯火中愣了几秒钟,骤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信息有多么像是一个变态。
    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撤回。
    他怕得厉害,生怕小叔叔看见那条,又怕问他撤回了什么。
    便火速又发了好几条消息。
    说,小叔叔,颁奖典礼我看了。
    歌很好听。
    你也很好。
    我是想说,恭喜。
    他傻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小叔叔没有回复,他便看着上面显示的“你撤回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