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因为什么母亲比谁都清楚。我姨娘的死谁干的谁清楚,对吧沈姨娘?”
长孙灵儿看了三姨太一眼嘴角的笑越来越浓烈。
“放肆!你就这么跟母亲说话的?镇南王虽说好色成性,但好歹也是吃皇粮的,你嫁过去衣食定是无忧,既然你不稀罕还得罪了镇南王,那就别怪做娘的心狠,来人把这个逆女拿下。”
柳氏见长孙灵儿知道的不少心下杀意已决,此女不除终究是祸害。
柳氏眼中的算计一闪而逝,却还是被眼尖的长孙灵儿捕捉到。长孙灵儿眯眼一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好戏就快上场了。
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们见柳氏已经发话,嘿嘿一笑挽了挽衣袖向长孙灵儿逼近。
长孙灵儿眼珠一转,一副仿佛受了惊吓似的颤颤巍巍的往后缩,那些婆子们看着长孙灵儿的举动心中那一丝顾虑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们还以为真变化了,原来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长孙云熹看着长孙灵儿眼神如同看待猎物一般渗人。而长孙云秀已经准备好加倍将那巴掌还回来了。
可惜她们想多了。
啊,我的脸――
一个婆子伸手抓住长孙灵儿的肩膀,只见长孙灵儿狡猾一笑如同泥鳅一般从那婆子手中逃出,拿起一旁的滚烫的茶水泼向那婆子得脸,那婆子捂住脸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叫了起来。
另外几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将长孙灵儿围在中间,有了之前那婆子的教训后面这几位显得谨慎多了。
长孙灵儿转了个身看了这几个围着自己转圈婆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你们要转到什么时候,我都被你们转晕了。”
长孙灵儿话刚落只见其中一个婆子向自己跑了过来,显然是想把她撞到,她一闪脚下一钩那婆子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其她几个对视了一眼纷纷向她扑了过来。
哦豁,叠罗汉啊。
长孙灵儿一挑眉,拿起桌上的茶杯向那几个婆子砸去,接着她身形一闪捏起拳头专打脸跟鼻子,不出片刻一群人便全被她撂倒。
长孙云熹看着倒在地上的婆子们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她转头看了长孙云秀跟柳氏一眼见她们也是一样的不解,突然她见长孙灵儿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心下暗叫不好。
“我的好姐姐,我们的帐是时候算算了,你说呢?”
长孙灵儿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一把匕首,她在空中比划了一番,嘿嘿一笑慢悠悠向长孙云熹走起。
“你,你不要过来,我可是太子妃,你不想活命了”
长孙云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长孙灵儿握住椅子的手紧了紧,佯装出一副我不怕的样子。
“对哦,你是太子妃哦,那就先跟二姐姐算算。”
长孙灵儿听到长孙云熹的话心下一乐,佯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转身刀尖指着长孙云秀说到。
“逆女,你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长孙守义一进府便听到小厮说长孙灵儿在主院,于是径直来了主院,谁知一进院子便看到长孙灵儿拿着匕首指着自己最疼爱的二女儿再看这杂乱不堪的院子,跟满身伤痕的婆子心下不由得一气,想也没想走上来就是一巴掌。
长孙灵儿捂住脸,踉跄了一下急忙扶住一旁的坐姿才勉强站稳,口中有丝丝咸腥味,嘴角一抹殷红潺潺流出,原本高挽的头发尽数散落开来,发饰上的红玛瑙散落一地。
长孙灵儿摸了摸被打的发昏的脑袋,吐出一口血水,歪头看着长孙守义,眼神中毫无一点感情,嘴角的笑容,鲜红的嫁衣,散落的头发,玛瑙落地的叮咚声,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的后背,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突然长孙灵儿放声大笑了起来,还好她不是他亲生的,还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不然她看到这一幕会是如何的伤心,她开始分明读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对父爱的渴望,突然一些画面涌上她的心头,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长孙守义被长孙灵儿的眼神唬住了,他的女儿他清楚,从小就是胆小懦弱怕事,每次见到他都是紧张兮兮的,所以他才不喜欢这个七女儿,扔在那破远十多年不管不问,可是刚刚那眼神毫无一点感情可言,就如同看仇人一般。
想起那眼神,那讽刺的笑声,他不由得有些一楞,回想起小时候那个看自己满眼仰慕之色的长孙灵儿和现在这个看自己如同看仇人一般的长孙灵儿,他不禁深思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
可是一想到眼前的局势,他一咬牙顾不得那么多的对暗处使了一个眼色,接着一个黑衣人从屋檐上落下,钳住了长孙灵儿。
“逆女,你给我去镇亲王府给镇亲王道歉,若是此事连累到长孙家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长孙守义看着晕乎乎的长孙灵儿眼中一抹不明的因素一闪而逝,他薄唇轻启不知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了院中的的其他人一眼,吩咐人送长孙云熹回太子府后让侍卫困了长孙灵儿去镇亲王府赔礼道歉了。
“王爷,礼部侍郎将王妃送回来了。”
一年轻小厮轻轻走到江玄武身边低声说到。
“送回来了?当我镇南王府当什么了?让他打哪来回哪去。”
江玄武一听小厮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翻个身说到。
“哎,不行,她这么侮辱本王,本王可不能这么就算了,让他们去前院等着。”
江玄武一想起刚才在醉红楼发生的事眯了眯眼坐直身子对小厮说到。
“是王爷。”
小厮闻言退了出去。
长孙灵儿被长孙守义带到镇南王府时已经清醒了,她看了长孙守义一眼附身在他耳边轻言:“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不过为了长孙家的利益,损失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算得了什么对吧。”
长孙灵儿咯咯一笑跟着小厮大步进了院子,长孙守义脚下一顿心中是酸是涩是喜是忧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看了那即使满身伤痕也一样昂首挺胸的长孙灵儿有些苦涩,那个小时候看着自己总是带着仰慕之色的女儿变了,变成了对自己厌恶至极的七女儿。
长孙灵儿自然感觉到长孙守义的动作,她冷冷一哼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老头还没被权势蒙昏了头。
不过刚才涌上她脑海的记忆里的‘父亲’似乎跟她身后这个‘父亲’不大一样。
那个似乎比这个清瘦一点,而且那个武功还不错。
而她也发现一个大问题,这具身体会武功,似乎还不低,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无语。
她疑惑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会武功为什么还会被那些毫无缚鸡之力的人欺负了那么久?为什么人家欺负她她不还手,反而落得一个懦弱胆小的名声?而她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哪里学来的武功?无语的是身后那位以前似乎不是这样子的。而且这位似乎不会武功,那记忆里那位武功高强的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人到底哪里不一样?
她突然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不简单。
先不说会武功一事,就说能与江逸轩那小魔王认识这点就不简单。
江逸轩,天启国玄亲王嫡子,魔王心性,十五岁时因为烧了明台寺被天启帝赶出京城三年,而今天正巧是三年的归京之期。
长孙灵儿在脑海里翻着有关这位魔王的记忆,却发现少的可怜,甚至有些只记得零星片段。
她摇了摇有些生疼的脑袋继续整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既然今天是归京之期,那她应该先进宫才对,而看他今日回京挺急的,却不是向皇宫方向赶去,开始看上去挺着急的,反而见到自己后就没了一开始的着急。
然后他今天急忙赶去的方向既不是皇宫,又不是玄亲王府,反而是太子府,而太子府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可以排除,那是什么地方让他急成这样。然而镇南王虽没权但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天启帝怎么就会下旨赐婚?
她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让她有点头绪却又捕捉不到。
镇南王府!
长孙灵儿突然抓住那个重点,她感觉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江逸轩急忙赶去的方向除了太子府就是镇南王府,而镇南王府今天举行婚宴,那必然是镇南王府。而他回京的时候她休了镇南王一事还未传开,所以他才会那么急,而看到她之后的反应可以理解为他见她没事了就放心了。
那么是为什么?如果是喜欢的话她不信,她在他眼中看到的除了惊喜还是惊喜,毫无一点爱慕之色。
她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就说玄亲小王爷,她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就像她在原主记忆里想起的,虽然他对她如同哥哥对妹妹一样,但是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像朋友,不像兄妹反而像盟友。
长孙灵儿睁开眼深深叹了口气,新的世界本以为能忘了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不曾想还是要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也罢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果天生罪恶那就杀出一片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