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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她的最后一句昂扬有力,喊出了一个母亲的愤怒与狂妄。在身体如此不适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个份上,不得不感慨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只可惜她遇到了一支有备而来的队伍女人的视力和听觉随着这句话的消散回到了她的身体。柳田千枝子刚舒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定睛一看,那出到一半的气一下堵在胸口,憋得她满脸通红。她突然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
    她那么大一个金文博呢!
    她的面前本该站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男人才对,怎么会是个白袍人!
    柳田千枝子的脑袋一团乱麻,没注意蔚摇已经闪现到了她的正前方,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很抱歉,你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请节哀。”
    她手一抖,从袖子里伸出一把带血的刀来。
    台下的众人看完听完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惊呼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复仇的故事啊,看起来凶手又是医生又是杀人犯,死者母亲还不知道眼前人就是凶手,好刺激!他们最爱看打得满场血的暴力片了!
    ……
    左侧高塔。
    养庆生瘫在柔软的垫子里,享受着身边女伴的水果投喂,半眯着眼,随意地盯着舞台,好不惬意。
    啊,又是他看烂了的套路片开场看边上女伴看得一脸认真,他一时装逼瘾泛滥,故作高深地对女伴点评道:“嗯,开场设立冲突,剧情扑朔迷离,很传统的戏剧写法,也让人有看下去的欲望,不愧是皇家剧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迷杀的绝命之子。”他表现出一副生为文艺男,我很惆怅的样子,“有时候,细腻温和的笔触比这种商业大片更吸引我。”
    女伴笑了笑,温温柔柔地夸了对方两句品味好,转头看回了表演。
    她不好评判这些戏剧之间的区别,但就目前看来,确实和她看过的剧那些撞了题材,没什么新鲜感。
    也不知道标题里的怪谈之母具体指的是谁。
    ……
    舞台上。
    蔚摇一开口,又给柳岛千枝子带来了一万点伤害。
    她在剧院待里六七年了,白袍人演的从来都是默角,她也从没听过哪个白袍人说话,还以为他们都是哑巴。
    但现在还不是震惊的时候。
    她定了定神,流畅地接下了话:“医生,我的孩子具体伤在了哪?”
    不管对方报的是什么,她都可以以痛心为由原地发疯,接上剧本后续的剧情。
    蔚摇叹了口气:“是心病。”
    第066章 戏剧之夜(三十)
    柳田千枝子差点啊出声。
    画风怎么一下就变了。
    她都想好了,不论对面接个什么样的**伤害,自己都能接一句“我命苦的孩子啊。”
    顺便还能借发疯的由头扑到对面白袍人身上,把她扯下台以绝后患。
    但现在是个什么走向?
    蔚摇张嘴就要继续讲台词。
    她明白自己不能留给对方太多时间,以女主演的脑子和经验想出破解之法是分分钟的事,自己只能靠抢占先机夺取主动权。
    “心病难以根治,不是简单的药物可以控制的。”她叹了口气,一脸遗憾,“我很遗憾地告诉您——”
    “我杀了你这个庸医!”柳田千枝子总算抓住了一个语言漏洞,扑上去做作势要掐蔚摇的脖子,“居然敢诅咒我的孩子!”
    这是她在保全人设的情况下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无论如何,先得把这个碍事的拉下去。
    蔚摇眼疾手快躲了过去。这白袍丝滑柔顺,要想隔着布抓住她还真不容易。
    “——得心病的是你啊!”
    她后跳两步,隔空对着柳田千枝子大喊。
    “你会懂我的意思的。”说完这话,她抹抹眼泪,被绳子吊着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女主演眼前。
    柳田千枝子眼中的错愕还未消失,迷杀三人组中的道具师手一个用力,那帷幕就落了下来,遮住所有人的视线。
    第一幕,死亡的孩子,结束。
    观众全呆愣在原地,不知该鼓掌还是欢呼。
    他们看得一头雾水,整个现场一时达成了诡异的平静。
    心病……这个理由有多久没听见了?
    毕竟这里是地底,鬼怪真实存在,文艺作品不需要用精神病、幻觉之类的词作托词,一般遇到问题都是直接开干,不会探究背后的原因。
    随着这短短几分钟剧情的展开,科学的光再一次照耀了阴暗的地下世界。
    ……
    地下世界边缘女人趴在窗户上,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楼下的投影看。“别看了,快来帮忙。”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奶奶嘟囔着走进房间,一把将女人拉出了门,“有什么好看的,自己日子不过了?”
    “啊啊啊让我再看一会,我都快无聊到再死一次了。”女人耍无赖似的躺在地上。她刚死没多久,地上也没啥亲人烧纸钱,幸好被老妇人收留,不然估计要流落街头。
    但老妇人生活也不好过,女人只能每天和她一起出门做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
    她一时无法适应从便捷的现代生活到科技落后的地下的落差,每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时都要面对没被热水器烧好的洗澡水,没被微波炉加热好的饭菜,以及再也无法掏出手机的口袋。好不容易才碰上个算得上是娱乐的演出看,她此时一秒都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