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仪,森奈应该在家中住上一月,可一回到朽木府,白哉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了家规,说宗家公主婚礼前一个月,不能同未婚夫相见。
于是森奈被留在了朽木府,市丸银被安排去了六番队队舍借宿,只有等婚礼那天,两人才能相见。
市丸银哪是个守规矩的人,趁着今日白哉去一番队参加队首会议,悄悄翻墙溜进了朽木府。
腰带轻轻掉落在地上,松散的衣裙下,曼妙若隐若现。
“没事的,”做‘坏事’的手一点都没停下的意思,“兄长大人不会知道我来找你,阿散井会帮我打掩护。”
“恋次?”森奈有些疑故,“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这个嘛,”银神秘一笑,“我答应他,往后若是兄长大人找他麻烦,我也帮他打掩护。”
“不过……”薄唇叼住少女细嫩的颈肉,一阵摩挲轻啃,“森奈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提别人吗?”
“唔……”一阵天旋地转,森奈被放倒在和室地板,衣摆勾到一旁的果盘,果盘倾翻,葡萄滚了一地。
情意正浓,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
“姐姐!”
露琪亚的声音传来。
森奈慌忙推开市丸银坐起身。
半扎的丸子头松散了一半,宽大的衣领更是被拉到了手臂,露出要掉不掉的里衣,堪堪遮住傲人的美景。
“阿银,你快回去吧,别被露露看到。”
森奈急忙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衫,又将市丸银往窗口推了推。
市丸银转身将她一把搂在怀中,强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提起,而后在她唇瓣落下一吻。
“森奈乖乖待在家中等我哦。”
露琪亚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得到允许后欢快踏进屋内,“姐姐,婚礼的礼服已经送来了。”
森奈下意识拢了拢衣服,挡住脖子上的红痕,又装模作样拾起落在茶案底下的话本。
“姐姐,你在看什么话本?”露琪亚凑上前,眨了眨眼,“咦?书怎么还拿倒了?”
“……”
婚服的样式是森奈还是二番队队长的时候就选中的,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满怀娇羞和欣喜,在家试婚服。
礼服用了最奢华的材料和工艺,市丸银找了润林安最好的绣坊,耗时整整三月绣制而成。
与其说是婚服,倒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
“真漂亮……”露琪亚瞧着爱不释手。
森奈掩嘴偷笑,“等露露成婚,恋次也会找绣坊给露露绣最好看的礼服。”
露琪亚小脸一红,迅速低下头,“我才不要嫁给他……”
微风吹动窗帘,一缕阳光落在露琪亚的十三番队副官袖章上。
森奈看向那枚袖章,微微出神。
“姐姐,你怎么了?”
森奈抚过礼服上金线绣制的牡丹,“露露,可以陪我去看看师父吗?”
浮竹的墓碑设立在了十三番队的后山,绕过雨乾堂的湖泊,远远就可以看见,绿意盎然的青草地上,矗立着一座凉亭。
森奈跪坐在墓碑前,将一束雪莲花轻轻放在墓碑旁。
“露露,我想对师父单独说一些话。”
待露琪亚离去,森奈轻轻抚摸墓碑上的刻字,“师父,我回来了,可你却已经走了。”
怨恨过,也原谅过,过去的种种怨怼,都随着浮竹的离去烟消云散。
浮竹一直都在尽全力维护她,一直都是她太过任性,从来不给浮竹解释的机会,现在想发自内心亲口对他说,‘师父,不要再难过自责了,我从来没怨过你’这些话,却已经来不及。
一滴眼泪啪嗒一声砸在手背上。
“师父,对不起,我以前说得那些话,让你伤心了。”
回忆过往,百年前和浮竹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张张相片,在脑海中回放。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对浮竹有过少女的憧憬,可这份憧憬却让他们师徒心生嫌隙。
时间的流逝,森奈已经记不清当年为何会对浮竹起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大概是她年少不懂事,错把憧憬当爱慕,让这份心思破坏了她和浮竹之间的和谐。
意识陷入沉睡的那些年,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曾清晰的感受到浮竹的灵压,还有那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和歉意。
真的很想亲口对浮竹说,“师父,不要难过。”
那时她朦胧中有一个想法,等醒来,一定要像小时候那样,对师父撒娇,让师父不要再陷入不必要的自责。
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件碎花羽织飘入眼帘。
“快成婚了,哭鼻子可不吉利哦。”
森奈眨了眨眼酸涩的眼睛,“春水叔……我回来了,可师父他……”
“小森奈,你能平安归来,一切安好,还能嫁给喜欢的人,十四郎若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京乐从腰间拿出酒壶和酒杯,斟了一杯放在浮竹墓碑前,又斟了一杯亲自喝下。
“要说起浮竹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亲眼看到你回来,”京乐又喝上了一杯,“据说队长级别的死神死后,灵压不会轻易消散,我想他应该也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那我和师父说,我真的从来都没怪过他,之前那些话都是我不懂事,我不该那样说,他……他能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