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对浮竹有过怨恨,负气说再也不想见到师父,但是从没想过有一天师父会真的离开。
微风摩挲草叶,激起涟漪荡漾,京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定会的,所以森奈不可以再哭了哦,十四郎知道了,会难过的。”
“嗯……”
森奈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而伸出手,掌心灵力流动,下一瞬,墓碑周围开满了纯白色的雪莲。
浮竹就像这些雪莲,清傲出尘,只可远远观望。
告别京乐,森奈来到了雨乾堂。
湖边的翠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湖中的锦鲤甩尾嬉戏,雨乾堂还是以前的模样,家具摆设都不曾变过。
浮竹离开后,雨乾堂就不再有人居住,整间屋子冷冷清清。
森奈走进卧室,在窗边的书案前坐下,学着浮竹的样子,拿起一卷书册。
金色的阳光在窗框上跳跃,星星点点的灿烂中,些许淡金色的灵子跟随着光晕舞动。
许是阳光太温暖醉人,森奈竟觉得有些困意。
“森奈。”
一只宽大的手中轻轻覆上她的发顶。
“师父?”
森奈猛然抬头,手中的书册跟着掉落在地。
浮竹坐在她身旁,冲她温和一笑,阳光给白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师父……呜……真的是你吗?”
“是我,”浮竹温润的气质依旧,眉眼间皆是温柔,“森奈,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很开心。”
“师父……”一滴眼泪落向手背,像极了小时候,受了委屈喜欢找师父哭诉。
“森奈,你的那些情绪都是正常人会有的,我从来没有因为你说过的那些话生气。”
宽厚温暖的手掌抚过她的长发,最后定格在发间的白玉簪子上。
“一直以来让我最难过的,就是没能救下你,如今看到你一切安好,很快又要嫁给喜欢的人,我也能放心离开了。”
“森奈,能听你再喊我一声师父,我真的很开心。”
浮竹的面容渐渐模糊,点点灵子汇聚成光点,融入玉兰花发簪,变成一点鹅黄色的花蕊。
森奈蓦地惊醒,窗外的阳光照在浮竹方才坐过的地方,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光影。
拔出发间的玉兰花簪,一瞬不瞬盯了好一会,白玉温润,握在掌心生出几分暖意,顺着手掌缓缓流进心底。
师徒两人,终是解开了各自的心结,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愣神之际,露琪亚匆匆推门而入。
“姐姐,恋次说,大哥和姐夫打起来了!”
“……”森奈吓了一跳,匆忙起身,“怎么回事?在哪里打起来了?”
“在六番队演武场,恋次说,他们两人本来是切磋剑术,不知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
森奈觉得头有些晕,“露露,我们快去看看。”
婚礼在即,可别因为这种事,市丸银和白哉都受了伤。
演武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死神,大家不敢靠得太近,只看拥在演武场外。
看不见演武场内的情况,但森奈能清晰地感知到白哉和市丸银的异常灵压,这灵压,明显是解放了斩魄刀。
“哟,森奈啊,快来我这边看!”平子瞧见她,立即冲她挥了挥手。
森奈瞬步跃上屋顶,平子立即塞来一把瓜子,而后蹲在柳生旁边,欢乐地嗑起了瓜子,边看边‘啧啧啧’感叹。
“白哉,下手可真狠,不过也难怪,市丸银那臭小子,摘走了朽木府的掌上明珠,白哉那个臭屁性格,忍到现在才揍他也是个奇迹。”
柳生嗑着瓜子附和,“就是就是,再打狠一点,我早就看那副笑脸不爽了。”
演武场内,四散飞舞的花瓣在市丸银周围形成一道攻击圈。
市丸银的衣服被剐得稀烂,脸上也跟着挂了彩,但嘴角依旧勾着笑,见招拆招,倒也不主动进攻。
但是在旁人看来,就是被卍解的千本樱碾着四处窜逃。
森奈只觉得眼前发黑,正想瞬步上千阻止,被柳生一把抓住后背的衣服,硬生生拽了回来。
“别去啊,我还没看够。”
正巧,露琪亚拽着恋次瞬步跟来,将将落地,露琪亚就踮起脚揪住恋次的耳朵。
“快说,大哥和姐夫怎么打起来了?!”
恋次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委屈道,“原本是队长找市丸切磋剑术,打着打着队长就上头了。”
“唉,想娶队长的妹妹,就一定要挨队长一顿揍?”六番队副队长眨巴着眼,盯着演武场内四处躲闪,只敢防御,不敢还手的市丸银。
“那是肯定的,”平子吐掉口中的瓜子壳,笑得幸灾乐祸,脸上的神情要多欠揍就又多欠揍,“阿散井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恋次:“……”
柳生一对猫眼差点笑成了狐狸眼,跟着调侃道,“朽木队长的妹妹可不止一位。”
***
市丸银受了些皮外伤,森奈瞧着心疼不已,亲手拿着消过毒的纱布,替市丸银清理伤口。
看得白哉气不打一处。
“你怎么跑来六番队了,我说过婚礼前你们不能见面。”
“我不来都不知道大哥这样欺负阿银,”森奈气鼓鼓瞪了一眼白哉。
“我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