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朴载晚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刚开始还弄不懂张秦川怎么突然跑到韩国去了,还说什么汉城有一家比较好喝的海鲜粥。
跨国电话可不便宜,这种人双方前几天才发生过矛盾,朴载晚可不认为张秦川会这么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特意给他打个电话分享一个好吃的饭店。
而刚刚电话里老板所报的地址,朴载晚猛一听也有点迷糊。
直到听到老板说他们家海鲜店对面是个小学,还有刚刚张秦川这句话,朴载晚总算反应过来了。
这就是他儿子所就读的那家小学,虽然他没怎么接过孩子上下学,但最起码自己孩子在哪上学,他还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一心扑在事业上,为堂哥鞍前马后,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坐上媒体部组长的职位,这次更是被派来华国充当转播组的负责人。
朴载晚三十多岁才结婚,人到中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而现在,张秦川就在他儿子小学对面喝海鲜粥,还特意给他打来一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学正好还放学了。
韩国小学放学时间一般都在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
看了眼时间,朴载晚心里一拎,喘着粗气道:“张秦川,你想干什么?!!!有种冲我来!”
“哈哈,我想干什么?这不得问问你想干什么?”
冲旁边的老板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张秦川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放下勺子冲对面小学指了指,旁边的小弟点点头,有两个人已经朝门口走去。
“朴载晚,你听好了,我呢今天恰逢一家比较好吃的小店,咱们之间关系这么好,我肯定要打电话跟你分享一下,至于其他的你儿子不会正好在这家小学上学吧?要不要等会儿我送他回家?”
“张秦川!!!”
朴载晚的声音又拔高了一节,沉默了数十秒后,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你别乱来你想要什么,你说!能做的我都做!”
“当啷。”
丢下勺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把左手的手机换成右手拿着,张秦川站起身走出店外。
看着对面小学门口有一辆老现代索塔纳,车里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女生一身素色的连衣裙,看上去保养的不错,颇有点风韵。
胳膊上挎着一个卡通小水壶,就这么一扭一扭的朝小学门口走去。
抖了抖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离明天早上还有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我希望明天一大早,能在报纸上看到你们摄制组由你提交的道歉信,诚恳一点,深刻一点的,要不然等你回来的时候,呵呵对了你老婆身材不错!”
说完话,张秦川根本没等对面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秦川!!!”
“要给呦?”
“要给呦?”
“哎?阿西”
媒体村,还是韩国sbs驻扎的那几间房间,朴载晚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手里的电话被他狠狠摔到地毯上。
掐着腰转了几圈,刚走到门口,看着破烂的木门。
因为前几天门被张秦川踹坏了,物业方面没给他们换新锁,以目前经费紧张为由,给他们在门外装了个老式的铁片。
门框是一个铁环,门上是一个异形的铁片,在外面关上门后,才能把门上的铁片覆盖到门框上的铁环里,然后用老式的铜锁锁上。
至于想在里面锁门,抱歉目前物业还没给他们修复。
这一层,只有sbs所住的这几间房间门上,挂着这几个异常难看又扎眼,甚至显得格格不入的门锁。
就好像无声的嘲笑。
他们不是没有抗议过,说他们房间里有贵重物品,这样的锁不利于防盗。
但物业给出的解释
你们自己本来就是小偷,天底下哪个小偷还怕小偷来偷自己的东西?
搞笑
朴载晚狠狠一拽门,随着他出现在门口,刚刚听到他声音,其他房间探出头来的人,看到他这个架势,又若无其事的把头缩回去。
“啊!!!”
朴载晚狠狠踹了一脚门。
张秦川居然威胁他!
简直是小人!
畜生!
现在随着对方挂断了电话,朴载晚不敢赌。
他很清楚张秦川现在的心情,他不敢赌如果他不道歉,张秦川会不会拿他老婆孩子说事。
但现在让他道歉,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已经硬顶了好几天了,一想到社长的交代朴载晚脸色铁青。
现在,他甚至不敢给社长打电话。
社长肯定是不同意他道歉的,如果道歉了,这次的偷拍和泄密不就做事了吗?
但眼下孩子又不是社长的孩子,他肯定不心疼,但他朴载晚就这一个孩子,哪怕老婆没了他都不心疼,但这个孩子。
他如果没了这个孩子,他都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辈子还能不能有第二个孩子了。
要是能有,这么几年来他早就有了!
又狠狠锤了木门一下,朴载晚咬咬牙,算了现在离明天早上八点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但
离奥组委下班,可就不到五个小时了!
他要抓紧时了,要不然,如果写道歉信写到晚上,明天的新闻再赶不上,那岂不是更冤枉。
想到这儿,朴载晚捡起手机,赶紧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
听着电话里无人接听的忙音,朴载晚五官都扭曲了!
“啊!!!”
一想到张秦川居然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来威胁自己,朴载晚握了握拳,看着空无一人的楼道,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
只能无能狂怒
看着小学门口,那个刚接到孩子的少妇,被裹挟着上了她们那辆伊兰特,张秦川这才放心上车。
拿起后座上放的文件夹,抽出中间塞的红笔,翻到朴载晚资料页面,在他老婆和孩子的资料上画了两个红叉。
接下来,还有那个新闻组的组长,还有那个调笑节目的主持人。
虽然暂时不能动sbs的社长,但这口气,张秦川可不会这么算了。
眼看着手下几个部门的人接连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是在这种关口上,不知道这个社长慌不慌。
“开车,去下一个目标,医院那边的车准备好了吧?”
“大哥,准备好了。”
“嗯,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先生,先生,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落地了,您还需要点什么吗?热毛巾饮品?”
张秦川微微摇了摇头,回过神顺手拉开旁边悬窗上的遮阳帘。
看着外面的云层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那”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旗袍的空姐,看了眼张秦川,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导,您下飞机之前,我能跟您合张影吗?”
“嗯?”
她是从张秦川上飞机的时候就认出来他了,但这位上飞机的时候,身后带着几个人,每一个人面相看上去都很凶狠,她有点害怕,只浅浅的打了个招呼,然后这位自从上飞机后,就开始休息,她也没敢继续打搅。
虽然做空姐这一行的,时不时总能在头等舱遇到各类明星,但遇到张秦川的概率,还是相当低的。
作为一个现在国内知名的大导,既然遇到了,不合个影,岂不是抱憾终身?
看着空姐期盼的眼神,张秦川笑着点点头道:“行,那你一会儿记得过来叫我。”
“大哥,你说这些韩国人图什么?”
瞎子就坐在张秦川另一侧的位置,眼看空姐走了,瞎子拿了张报纸蹲在他座位旁边,指着报纸上的新闻说道。
“图什么?你不是第一天认识韩国人,贱呗,还能图什么?”
看了眼报纸上韩国sbs转播组组长朴载晚手写了一份沉痛的道歉信上交国际奥组委的新闻报道,张秦川想了想道。
“这东西就跟有的恶邻一样,妒忌你想想,你家要是以前家道中落了,突然家里人做生意,家里慢慢有起色了,而你家旁边那个邻居,以前不咋样还是你家奴仆,前些年靠着偷鸡摸狗攒了点钱,他这样的狗东西本来就瞧不上你家,现在你家有钱了,甚至还买车了,你说他就他们这种恶毒加小心眼的狗东西,能接受吗?”
手上做了个手势道:“就他们这些傻逼,路过你新买的车旁边,吐口痰,甚至拿个小石头给你车上长划几道,不都常见?这种人狗东西,见不得人好,心眼小、狠毒。”
瞎子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大光头,脸上带着点羞涩道:“说起来我这点医术,在大哥面前,也不够看啊。”
“哦?怎么说?”
瞎子难得开玩笑,张秦川笑着给他捧哏。
“大哥,我这点医术顶多算是能治个小病,看点小伤,但大哥你就不一样了,你医术高啊,你能治人,这不是药到病除吗?朴载晚这老小子,前几天还死不承认,你看看现在,这认错认得,这还得看大哥你啊。”
“哈哈!”
张秦川换上鞋子,把一次性拖鞋踢到一边,顺手调了一下座椅角度,系好安全带。
“这治人啊,我可不会,我这顶多算是兽医的手段,给狗看看病,还凑合,只不过这条狗还不算治好,等奥运会结束的,等他从咱们这儿回到韩国,哼”
“行了,回去坐好吧,快降落了,别等会儿没坐好,再给你假眼再摔出来,还得让人家空姐帮你找。”
“哈哈!”
瞎子笑了笑,又搓了搓他的大光头,这才回到他的座位上
“啊西!!!”
“啪!”
座机电话被狠狠摔在桌子上,朴载晚都不知道这是他最近几天摔坏的第几个电话了。
他按照张秦川的要求道歉了,甚至还亲手写了一封在他看来非常深刻的道歉信上交国际奥组委。
但自从他道歉之后,上次张秦川给他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他就再也没拨通过。
他老婆的电话也打不通。
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几十个小时,朴载晚度日如年,今天他想起来给住在农村的父母打个电话,想让他们去自己家里看看。
但不大不要紧,这一打
朴载晚才发现,就连父母那边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他全家人,除了社长那边,其他人,他都联系不上了!
恐慌感充满全身,带着厚厚黑眼圈的朴载晚再一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这才又摔了电话。
“组长?”
听到门外传来关切的声音,看着这个探出头来的员工,朴载晚脸上泛起一丝戾气。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
“呼呼呼”
看着没关严的屋门,朴载晚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的奥组委导演组一个负责人的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几秒就接通了。
“喂?李干事?对对对,是我,我想问一下,张导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这边知道吗?哦?今天就回来了?好的好的,您能把张导的私人电话给我吗?我想”
“喂?”
“喂?!”
看着对方干脆的挂断电话,朴载晚一脸绝望
2008年8月8日晚,燕京鸟巢体育馆。
从天空俯瞰俯瞰整个鸟巢体育馆,下面的观众区呈现红色的背景光,上面一圈顶棚呈现黄色的背景光,正好印证了国旗的颜色。
在全场九万多名来自世界各国的观众注视下,场中的军乐队奏响了大名鼎鼎的欢迎进行曲。
随着领导进场完毕,周围的大部分华国观众人手一把扇子。
这么多人集中在鸟巢内,再好的空调都不顶用了。
导演组看台上,张秦川也拿着扇子扇着,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住不住的留,他身后就有摄像机,这东西本身就是热源,再加上今天场馆内异常闷热,身上都湿透了。
但虽然体感不好,但随着参观内的灯光突然一暗,毫无征兆的,顶棚下沿的光幕上,一条大呲花从起点开始,围绕全场率先燃放。
等这圈烟花燃放完毕,光幕上出现了天坛日晷的影像。
伴随着日晷上的刻度缓缓靠近晚上八点的刻度,一条好似天外飞仙一样的的烟花带从天而降,直击场中,随着这条烟花,场中再一次被点亮。
那不是普通的灯光,而是一个个方形的像是大鼓似的乐器。
这东西就是老谋子让人新做出来的,复原华国古代的‘缶’!
场下的方阵由全军挑选的2008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兵哥组成的击缶方阵。